如果有人問起,我會說這是「差一點」的幸福,只是不明不白是差了哪一點的幸福?
楔子:差不多結束了嗎?
我和他,是在交友軟體上認識的。
那時,我剛開始新工作,他的創業項目也略有起色。我正經歷人生的第三次轉職,仍在職場迷霧中掙扎,試圖找尋方向。而他,早已擁有明確目標與計劃,似乎總能清楚知道下一步該走向何方。
每次談起他的計劃,眼中總有堅定與信念,而我依然在不安與猶豫中徘徊。儘管如此,他的堅持讓我感到無形的支持,彷彿在他身旁,我能稍微放下不安,靜靜看著他朝夢想前行。
我們的相遇,似乎來得剛剛好,卻又註定走不到同一條路上。
我們的世界看似相近,都是網路產業的一份子,卻又截然不同。他是自營業者,掌握著自己的命運,卻也被壓得喘不過氣來;我則是在企業裡載浮載沉,經歷二次裁員、三次轉職,甚至為了追逐夢想裸辭一年。
這些年,我像是漂泊的靈魂,尋找人生的意義,而他,則是在商場上廝殺,努力讓自己的公司活下去。創業這幾年來,不時處在公司存亡的關鍵時刻,像個戰士般與時間賽跑,無暇顧及感情。
認識的這段時間,我們的曖昧若有似無,彼此在各自的生活與忙碌無情推進下,大概一年見不到兩次面,一週也聊不上一句話。但我懂他的野心和壓力,他也懂我的迷惘與追尋。
有幾次我們的關係似乎要更進一步,他總是保持距離。不主動,卻也不拒絕;不承諾,卻也沒有真正離開過。我們曾經一度靠得那麼近,卻始終隔著一道看不見的牆。
我們沒有真正開始,卻一直沒有結束。
很多時候,我覺得自己好像是困在一場沒有結局的等待裡。當我鼓起勇氣想靠近,他總是顯得退縮,沒有把握。我無法確認,他是不是真的只是在忙,還是忙碌只是個藉口——會不會,其實他的心裡從未真正放下過我?
我陷在自己的猜測裡,找不到出口,而他,卻連安撫我的時間都沒有,或許連想都沒想過。一種說不清的孤獨和不安全感,毫無緣由地全面包圍了我。這些年裡,我們擁抱過、親吻過,坦誠以待,卻始終為彼此保留最後一道防線。
像是心照不宣地知道,這段關係無法真正進入彼此的生活。我們明明都在同一個產業,卻像生活在兩個平行宇宙,他向前狂奔,而我停下來思考,時間永遠對不上。
我們曾經試圖走近,卻總是在時間的局裡迷失了自己。
我們只是在最接近愛情的地方停了下來。
可是,七年了。
我終於願意認清,他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他的未來裡,沒有我的位置;他的世界,永遠有比愛情更重要人事物,但是 —— 不是我。
而我呢?經歷了這麼多、那麼久,工作暫時穩定了下來,生活似乎稍微有了著落,開始認真思考婚姻的可能性。我想安定,想有人並肩同行,想在每個疲憊的夜晚有個能夠依靠的肩膀,想在工作挫折時有個能夠聽我傾訴的對象。
我也渴望成為某個人的支柱,彼此分享,彼此理解,在無數個不經意的瞬間,一起靜靜地走過。我不再渴望轟轟烈烈的愛情,而是希望能夠踏實地走下去,擁有一個可以共度餘生的人。
我們錯過的,不是愛,而是愛的時機。
我總以為時間會給我們答案,可惜更多時候,它只是無聲地帶走了所有可能性。
我曾經相信他只是還沒準備好,相信他的沉默是種無言的珍惜,相信只要等等再等等,也許會有一個不一樣的結局。
可現實告訴我,那些不主動、不拒絕、不承諾的背後,不是猶豫,而是他其實從未想過要走向我。
不是沒愛過,而是這份愛,從來不曾足夠。
認清,從來都不是一種豁然開朗的頓悟,而是一種不得不的無奈。
我認清。我接受,有些人再怎麼靠近,還是沒有未來。有些感情,無論怎麼努力,終究只能停在原地。
於是,在這場漫長的拉扯裡,我選擇祝福,選擇成全,也選擇了自己。
這不是我想要的結局,但這是我們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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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還是會想你
不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