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訟背景
「死之華」(Grateful Dead)是一支美國搖滾樂隊,並於 1994 年進入搖滾名人堂、2007 年被授予葛萊美終身成就獎。Bill Graham Archives, LLC(以下簡稱 BGA)則擁有大量死之華樂隊演唱會海報和門票的著作權。

死之華在 1980 年的演出現場。 Source: Chris Stone on Flickr
2003 年,Dorling Kindersley Limited(以下簡稱 DK)出版了一本名為《Grateful Dead: The Illustrated Trip》的書,其中使用了 7 張死之華的海報和門票的圖像。DK 在書籍出版前曾試圖獲得 BGA 的許可,但雙方未能達成協議。儘管如此,DK 仍在未經 BGA 授權的情況下使用了這些圖像。
BGA 認為 DK 的行為構成了著作權侵害,因此向法院提起訴訟,要求禁止 DK 繼續出版該書,銷毀所有未售出的書籍,並賠償損失。DK 辯稱其使用 BGA 的圖像是出於評論、教學和研究的目的,屬於合理使用的範圍。而 BGA 則認為,DK 的使用具有商業性質,侵犯了其著作權,並對其潛在的市場和利益造成了損害。
訴訟歷程
2005 年,地方法院作出了有利於被告 DK 的簡易判決(summary judgment),認為 DK 的行為是合理使用。
法官在判決中寫道:「被告出於教育和歷史目的使用了原告的作品,這與原告最初創作這些作品的宣傳和廣告目的有所不同。被告將這些圖像轉化為歷史文物,用以增強讀者對死之華歷史的理解,因而限制了原作品表現性質的重要性。」
BGA不服地方法院的判決,向美國第二巡迴上訴法院提起上訴。2006 年 5 月,第二巡迴法院作出判決,維持了地方法院的裁決,認定 DK 的使用構成合理使用。法官指出 DK 使用 BGA 的圖像是為了「作為死之華演出的歷史文物,與原告受著作權保護圖像的原始表現目的,有著本質上的不同」。法官還認為,儘管 DK 完整複製了這些圖像,但「圖像尺寸的縮小」符合其轉化性目的。此外,法院發現 DK 的使用並未損害 BGA 銷售其作品的市場。

DK 出版的《Grateful Dead: The Illustrated Trip》一書。 Source: Ebay
訴訟影響
此判決擴大了轉化性使用的範圍,不再局限於諷刺或批評等特定用途,而是適用於所有具有轉化性質的使用行為。正如法學教授 Barton Beebe 所指出,BGA 案「延伸了最初僅適用於諷刺的轉化性使用測試標準,並將作用擴大到足以左右合理使用問題的程度」。
不過也有學者認為法院的立場仍然模糊,例如哈佛法學教授 Lateef Mtima 表示,BGA 案「既沒有確立一個明確的合理使用規則,也沒有為合理使用打開一扇大門……更廣泛的轉化性使用測試仍然允許法院在如何聚焦合理使用的分析上,有足夠的自由裁量權——是要著重轉化性,還是經濟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