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眼眶含淚,因為你們,這無疑是一場歡樂的旅程。
六個人的徒步旅行該有什麼樣的準備呢?
除了行程,最重要的還是心情的約定吧。
若因任何因素,我們必須被迫停下或調整行程時,約定好不執著。
同伴腳痛或累了撐不下去了,就坐車,即使必須跳過某些寺廟,也必須放下。
因為步行的移動速度有限,鄉下交通不方便,同時因為六人的訂房無法隨機變動,所以無論發生任何狀況,我們約定好必須不執著地前往下一個住宿點。
但我們沒預料到,一出門居然就錯過了行程中唯一排定的公車,前往第66番雲邊寺纜車站的公車。
而五分鐘前,我們巧遇了一個朝日報道的記者SAKI,她在路上隨機尋找遍路者,看到我們這群五大一小的遍路者,覺得很有趣,便來搭訕採訪。
當公車司機在對向車道跟我們揮揮手說「不是這班車哦」時,我們放心地讓他走了。久等不到公車後,SAKI幫忙打電話到公車站詢問,才知道我們完全站錯了方向。鄉下地方的站牌一個點只有一個,只要在站牌附近,只要方向對了,公車就會停下了。但我們只確認了站牌,確認了班表,卻沒站對方向。
不管如何,還是要上路。大家很有共識地說:「那就用走的吧」
而拿著一台沉重攝影機的SAKI居然說:「那我可以跟著你們嗎?」
我們答應了,但似乎沒有意識到,這一走就是風風雨雨的20公里,中間沒有公共交通可以轉乘回來,七個人的遠行,也是預料之外。
脫離學生時期後,就很少有這等陣仗的團體行動了。
若說七個人的移動和一個人的移動有什麼不同,大概就是多了六雙眼睛和耳朵,加上一台攝影機,看到的世界就變廣了。
這個組合有點特別,包含:
一個在旅行社及馬祖打滾過的農夫,排行程的功力絕佳,中間的補給點都規劃好了,讓我們減少過程中的負重。
一個走跳花蓮東部上山下海皆宜的攝影師,這次忍痛只帶了一台相機,沒想到第一天就重摔,扭曲了螢幕卻仍一路拍完全程。
一個愛花成癡的烘培師,肩負尋找路上美食的重任,英文超好的她還要負責跟歐美來的遍路者聊天交換訊息。
一個不知該說是編輯還是企劃的自由工作者,對於只顧著看田看花看食物的隊友而言,她的地方文史補充讓我們的行程不至於太「走鐘」。
一個活力充沛的11歲小男孩,完全是吉祥物的角色,讓我們得到許多居民關愛的眼神,雖然最後得到禮物的都只有他……
一個臨時加入的日本記者,據說是東京人,來四國跟拍遍路者一周了,據說還沒有勾起想走完1140公里的心,但不小心就被我們帶衰走了20幾公里……|
還有一個以為對日本很熟,但是還是常常搞不種日本人邏輯的我,負責訂房、翻譯,還有跟吉祥物男孩陪玩陪跑,避免飛毛腿的他棄一群阿姨們而去。
一路上,我們最常被問到的問題是:
你們到底是什麼樣的組合?
怎麼會有辦法六個人一起出遊?
除了時間不好湊在一起,最讓人疑惑的大概是怎麼大家都有長程徒步旅行的想法。
這真的很難回答,但答案或許就如同岡山機場的那面桃太郎彩色玻璃落地窗吧~~
人生有緣遇到了,自然就會同行。
當然,還有空海大師也一路相伴,才能平安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