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手打字是不方便,但住在單人病房,保險能負擔相關支出,極其幸運的在手術前看完,略窺老窮生活樣貌。底層嗎?政治不正確的覺得結構因素有之,自尋窄路有之。有點同情不來某些行為,但也覺得逼仄。
街友的狀態原因很多,群友提醒這個群體的狀態特殊,恐怕不是正常身心狀態。也的確在街上餐風露宿、有一餐沒一餐,怎可能好好休息,更遑論其他。有街友收容處所,但通常禁菸禁酒,而且許多規訓。老窮漂泊自由和管束,許多人似有選擇的成了前者。肺癌了照樣抽菸,有工作但不怎麼願意或有能力負擔,有些人眼裡的好手好腳,在那樣的存環境,太容易生病、太不容易有錢有閒治,太累、太難長期工作,而且都是勞力活,老了身子也容不得這樣操勞,於是惡性循環,一窮還有一窮窮。社福呢?有時愛莫能助。有親友不符資格、沒戶籍無法申請、不夠老得再等等,被拒理由不一而足,可憐有時也可憎,有的是變故,有的幾乎咎由自取。靠著社福接濟,有不顧尊嚴掃地的,也有拉不下臉的。多的是各種鯛,流竄在無能為力的政府單位,消耗著社工人力。
親友有時無力接濟,更多的是匪類前半生,後半生得先斷開扶養關係,國家才能介入。外配又是另一坎,國外家屬難尋,本國籍配偶喪生也可能中斷經濟來源或補助。那些扶養訴訟撕開的是陳年傷疤,不得不的必要之惡嗎?不能選的家人成了累贅,就是人生難題得面對。
沒戶籍很容易想像,房東不給寄戶籍的多了,給寄戶籍的市場自然小,能有的選項殘破危險,正眼望穿但並非家徒四壁,堆滿了雜物的生活空間衛生環境惡劣,蚊蚋百蟲橫生,自然法則產生了抗體也不見得引起什麼大病,但就是艱困,也不太有條件挑。
不夠老是指勞動力的想像,切線在65歲,在此之前沒什麼身障資格,理論上就是勞動力。但這都沒考慮到勞力工作體能負擔以及長期操勞帶來的可能傷害。在這年齡之前也許一般受薪階級還能順利從事勞動營生,但街友能選的勞力活經常更加難以為繼,而且零工並不穩定之外,還有意外等挑戰造成收入不穩定,長期寅食卯糧,惡性循環。
缺乏法律觀念除了造成就業等條件窘迫外,也容易遭非法集團利用。進出監獄更使得原先就慘的狀況雪上加霜。涉入詐騙幫助犯之後,還可能面臨民事求償,一有薪水收入或存款馬上遭法院執行,使得理財難上加難,現金流經常入不敷出,打平已不容易。
抽菸、喝酒之類的開銷也是不小,有時更造成生命健康損害。有論者覺得可能剩下抽菸是可以自己決定的,或者不抽也不會比較不慘。這些其實都有點溢出常理。畢竟已經沒錢吃飯選擇買菸買酒,這種決策行為,真的政治不正確說是活該恐怕也有幾分道理,沒得選、拉不下臉、還想要尊嚴等等,是不是真的可欲求,真的費解。
書中還有一個冷知識,脂肪太高,血水不容易凝固。於是減脂真是死活都重要。以及理財讓自己好老、好死頗重要,就是得規劃好,然後保險避開意外拖垮一切。
推薦給恐怕也沒有太多老窮經驗的朋友,這群人真實存在在社會中,而這樣的社會結構是合理、公平、講究人權的嗎?值得細細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