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下課,一位學生走進辦公室,小小聲地問我:「老師~那個英文的句子我不太懂,可不可以問你一下?」
我看了一下手邊事情,沒什麼急件,就微笑點點頭:「好啊,來,哪一題?」
學生拿著課本問我幾個文法點,我一邊聽一邊解釋,心裡還想著:「哇~竟然有學生願意主動問英文,這種畫面很珍貴欸。」結果學生一離開,災難就來了。
主任馬上出現在我面前,臉色陰沈,手指著我說:
「你不可以讓那個學生來辦公室!你們要練習英文,就去教室練習!那個學生會亂講話!」
我一臉問號:「……蛤?」(OS:等一下,什麼?學生問英文也不行?我是在教學欸,不是給他辦入黨手續欸!)
我當下腦中一片空白,只能尷尬地點頭。
但心裡早就忍不住嘶吼: 「他只是問我英文句型啦!!!妳有必要像在處理通緝犯嗎???」
而且,更好笑的是——
主任自己常常讓學生來辦公室找她問問題。
問功課、問事情、聊心事,無所不問。 有時候,甚至直接在辦公室上起彈性課程,毫不避諱地「一桌一椅一黑板」,開課開到地老天荒。
所以……
我的學生來辦公室問英文:錯。
主任的學生來辦公室聊天+上課:對。
結論:你不是主任,你沒有特權。
主任不是人。
她是辦公室出入通行證的唯一審核者,是學習行為的控制中心,是專門讓「教學變成禁忌」的靈魂設計師。 學生找我問英文,是破壞秩序;學生找她聊天,是教育愛的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