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再想起當時那個女生看我的眼神,和我們的對話時,是一切都結束了以後。
在練習完開槍後,我站在原地看著遠方發呆,所以完全沒注意到身旁不知道甚麼時候站了一個女生,她的面容早已隨時間變得模糊,我只記得當時跟她對話她是微微低著頭的。
「你覺得你會後悔嗎?」她緩緩開口,把我拉離開自己的世界。
「不會」當時的我快狠準回答了,但話說出口後我也愣了一下,原來我比我想得還決絕。
好像是我回答得過於迅速直接,她聽後愣了幾秒,神情裡可以看出她的驚訝,但那之後又突然露出了微笑。
有甚麼好笑的嗎 ?是在笑我嗎?我當時心想。
「其實我能夠看見別人的未來」她面帶微笑地說著。
如果人們遇到有人這樣說總是會第一時間起疑心,然而我有種沒由來的確信她說的是真的。這樣騙人什麼也騙不到,如果被騙了也只是自己讓自己往那走,被自己的慾念操控付出了代價,況且我也沒什麼值得被騙的。
「我都還沒經歷未來,你就問我未來會不會後悔,是不是太早了?」
「你說的對,後不後悔走了才知道。」
後來再回想那微笑,想到了一個那時候回村子裡,某天聽說的故事,故事裡那個背著一袋米回家的人,走到一半時發覺米袋重量變輕覺得奇怪,把米放下時才發現米袋破了個洞,米沿路一直掉,所以重量才變輕,背米的人對米袋破了個洞既生氣、無奈、傷心,批評著自己怎麼沒早點發現,但米已經都掉一路了。
正當他猶豫要不要回去把米撿起來時,看見一隻雞在啄地上的米,緊接著又來了另外一隻雞,他聽見人們喊著「誒這地上怎麼有米,這還乾淨的撿起來洗一洗還能煮來吃」後,背米的人再次踏上路途時露出的微笑。
聽到我這麼問,她睜大了雙眼,好像對我說的話感到意外。
「那你好奇你的未來嗎?」
「不,我不想知道」
「為什麼?」
「都知道了,還有什麼意思?」她聽後笑出了聲
「你說的沒錯,我叫清如,你叫什麼?」
當時的我因為聽著覺得不像本名,想確認真的是父母取的,在回答前問了她
「你真的叫這個名字?」
「我知道聽著不像,但我真的叫這個名字」她看著我一臉真誠得答著
回復完後像是知道我會說,耐心等著我的回答。
「歸安」
「歸安,平安地歸來,真是個好名字,後會有期」
她講完後露出一個爽朗的笑,也不等我的回應就越走越遠了。
突然說了自己的名字,問了我的名字,說了些什麼又像什麼都沒說一樣消失了,我像是毫無準備地被一陣風襲捲。風已轉身離去,我還在原地愣神
彷彿剛剛的一切只是漏洞,是發生在這個世界以外的縫隙。我看向不遠處的其他人,心裡默默浮起了他是人嗎?(刪掉問號?)的疑問。
儘管親身經歷卻還是不免讓人置疑的,除了夢原來也有可能是才剛切身經歷過的事。
談了一會話兒的時間,此刻卻像是只過去了一秒,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剛剛這名女子。
我還在想剛剛發生的事,有了一件事讓思緒專注,腦海裡便不會接二連三地跳出各種關於未來的猜想。
「想了也沒有答案的,我告訴我自己」,但有時候思緒總不受控制,越是想抹去便越鮮明。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