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歐洲的問題是,他們不相信自己的利益比意識形態更重要;並且他們也不真正的相信自己的意識形態值得捍衛。今天在貿易戰的混亂中,來稍微講講一下,我對歐洲的一些問題的看法。
塑造歐洲現狀的意識形態
西歐在二十世紀初期的意識形態可以被認為是,仍然活在十九世紀,但卻強迫自己認為那是二十世紀。他們在二十一世紀初期的意識形態有同樣的問題,仍然活在二十世紀,卻強迫自己認為那是二十一世紀。
歐洲在二十世紀自二戰後的意識形態塑造,可以被歸類為反納粹、世俗化、以及一體化。前面兩者導致了歐洲人對於保衛文明心態的弱化,以德國為中心,大多數歐洲國家的民族主義趨於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基於反啟蒙主義與反西方文明的普世意識形態。烏克蘭戰爭之所以能夠在媒體產生影響力,在於俄羅斯現在被學術界與精英視為西方文明的一部分,為了阻止西方文明的勝利,所以他們必須反對俄羅斯,即便俄羅斯的敵對對象是更為西方的歐洲與美國,當然這種精神錯亂雖然是歐洲人仍能對外統一發起行動的理由,但是由於本身過於無一致性,無說服力。僅在俄羅斯對於東歐的實質威脅下,被免強接受。但是西中歐大眾對此並不買帳,並且還積極敵視想要讓他們上戰場的學術界精英。而學術界精英的自相矛盾又很大程度的導致了學術界對於政治決策能力的瓦解,並進而導致民粹右翼的能量開始壓過歐洲各國的政治運作。
很快地歐洲大眾對於中右翼政治的拒絕變成了對於任何形式進步主義政治的拒絕,儘管現在歐洲左翼的移民政策以20年前的標準來看無疑是極右翼的,但是他們仍然無法延緩自身的瓦解;這是由於左翼普世主義的價值已經無法適應二十一世紀的挑戰,除了還落後時代的歐洲學術界還在堅持外,沒什麼人相信現在支持歐盟左派的左派意識形態 (那甚至很難算是啟蒙主義!)

共產主義是對的!歐洲無產階級確實比科學家還要更理性、更現實。
這個意識型態的混亂最終影響到了歐洲對於美國與中俄間決策的混亂,以利益來說接受美國的條件仍然優於接受新軸心的條件,以意識形態來說支持美國與川普也有助於延緩歐洲進步意識形態的瓦解,但是他們卻由於左翼意識形態的幽靈繼續傾向於做出對他們不利的決策;不過這個意識形態的不一致性也到頭了,現在即便是最極端愚蠢的歐洲右翼,也比學術界所支持的歐洲左翼來的理性有條理,右翼至少對於移民與人權有清晰的認知,因此新的道德革命無疑會繼續地從大眾淹向學術界,而學術界中的那批學者也只能夠看著自己的意識形態在理性與證據的辯論下不可避免的瓦解,這點值得稱讚,畢竟他們不像是美國的同行那樣,試圖通過摧毀學術空間與自由來阻止這個不可避免的左翼政治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