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成都高新區,紅花地產公司的大樓聳立在錦江邊,玻璃幕牆映著夕陽,像是披上了一層金光。公司老闆楊浩,53歲,綽號「楊瘋子」,是四川商界的傳奇人物。他從基層公務員起家,靠著貪腐和黑白通吃,攢下數十億身家。紅花地產是他名下的核心資產,表面經營房地產,背地裡卻是洗錢、藏污納垢的溫床。公司後面有塊荒地,面積上千畝,寸草不生,當地人叫它「紅花地」,傳聞鬧鬼,沒人敢靠近。

楊浩的辦公室在頂樓,落地窗前擺著一尊金光閃閃的財神像。他喜歡站在窗邊,俯瞰城市,盤算著如何擴張勢力。這天,他接到一通電話,是雲南商人張寅,聲音急促:「楊局,我的500萬和翡翠,你得還!事沒辦成,錢不能白拿!」楊浩眯起眼,冷笑:「張總,別急,來成都當面談。」掛了電話,他對秘書說:「備車,晚上設宴,把那幾個兄弟叫上。」秘書心領神會,撥通了幾個黑幫頭目的號碼。
楊浩並不打算還錢。張寅的500萬早已被他花在海外房產和賭場,翡翠則送給了情人小麗,一個28歲的網紅。對他來說,張寅不過是只肥羊,宰了就宰了。但他也知道,張寅不是善茬,若不處理乾淨,可能惹麻煩。他召來心腹劉強,40歲,紅花地產的保安隊長,曾是特種兵,手段狠辣。楊浩吩咐:「張寅今晚來,帶四個保鏢。你安排人,乾淨點,別留痕跡。」劉強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兇光。
當晚,楊浩的別墅燈火通明,院子裡停滿豪車。張寅帶著四名助理——張龍、張虎、張興、張富,開著兩輛路虎抵達。他們身材魁梧,穿著黑色西裝,眼神警惕。楊浩親自迎接,笑容滿面:「張總,遠道而來,辛苦了!今晚好好喝幾杯,咱們把事情說開。」張寅壓住火氣,點頭入席。
宴會廳擺滿珍饈,茅台的香氣瀰漫。楊浩頻頻敬酒,說:「張總,遺囑的事,我沒忘。錢我花了點,但法院的路子還在。你再給我點時間,保證你弟拿不到家產。」張寅半信半疑,喝了幾杯,頭腦發暈。四名助理見老闆放鬆,也跟著喝,沒多久醉得東倒西歪。
楊浩給劉強使了個眼色。劉強帶著幾個蒙面壯漢,假裝扶張寅五人去客房「休息」。客房門一關,蒙面人拔出匕首,動作乾淨利落。五人連喊都沒喊出,就倒在血泊中。劉強檢查屍體,確認無人生還,低聲說:「老闆,搞定了。」楊浩點了根菸,淡淡道:「運到紅花地,埋深點,別讓狗刨出來。」
當夜,屍體被裝進黑色塑膠袋,運到紅花地荒地。劉強親自監督,挖了個兩米深的坑,將五具屍骸埋下,覆土壓實。荒地本就偏僻,夜裡只有風聲,無人察覺。楊浩以為萬無一失,卻沒想到,紅花地的陰謀,終將暴露在陽光之下。
紀三,45歲,紅花地產的財務主管,是楊浩的遠房表親。他身材瘦削,戴著金絲眼鏡,平時沉默寡言,卻是公司不可或缺的角色。紀三負責洗錢、做假帳,幫楊浩掩蓋非法收入,但他從不參與暴力活動,對楊浩的兇狠手段頗有微詞。張寅案發後,紀三心裡不安,總覺得荒地那塊土堆在「說話」,夜裡常做噩夢,夢見五張血臉向他索命。
紀三的妻子小梅,40歲,小學老師,發現丈夫近來魂不守舍,問:「老紀,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紀三嘆氣:「公司的事,別問了,說了你也睡不著。」小梅勸道:「你跟楊浩這麼多年,錢沒少掙,風險也大。咱們攢夠了,不如辭職,回老家開個小店,平平安安過日子。」紀三搖頭:「楊浩那人,進了他的船,哪能輕易下?」
紀三的良心尚未泯滅。他偷偷在手機備忘錄寫下張寅案的細節,作為「保命符」,準備萬一東窗事發,能換條生路。他不知道,這份記錄,很快會成為揭開紅花地陰謀的關鍵。
四川反貪局長石磊,早就盯上楊浩。他的辦公桌上,堆滿關於紅花地產的舉報信,涉及貪腐、強拆、黑幫勾結等多項罪行。但楊浩背景深厚,證據難尋,石磊一直在等突破口。張寅失蹤案的報案,讓他看到了機會。他召來兩名得力幹探,史應和魏能,吩咐:「你們去紅花地產,扮成投資商,接近楊浩的管家紀三,挖出張寅案的真相。小心點,楊浩手下都是狠角色。」
史應,35歲,機敏果斷,曾是刑警;魏能,32歲,擅長交際,口才一流。兩人偽造身份,化名「史總」「魏總」,以投資地產項目為名,聯繫紀三。第一次見面,在紅花地產的會議室,紀三熱情接待,拿出項目企劃書,滔滔不絕。史應假裝感興趣,問:「紀經理,聽說公司後面有塊荒地,怎麼不開發?」紀三一愣,支吾道:「那地風水不好,暫時放著。」
魏能趁機套話:「風水不好?聽說有怪事,紀哥給講講唄。」紀三笑著搖頭:「哪有什麼怪事,生意人別信這些。」史應和魏能交換眼神,知道紀三有所隱瞞。他們決定放長線,慢慢獲取信任。
接下來幾個月,史應和魏能頻繁造訪紅花地產,與紀三吃飯喝酒,稱兄道弟。一次飯局,史應提議:「紀哥,咱們投緣,不如結拜兄弟,生意上也好互相照應。」紀三推辭:「這太隆重了吧?」魏能笑:「蜀中人講義氣,劉關張當年不也結拜?咱們學學古人,圖個痛快!」紀三拗不過,半推半就答應。
結拜儀式在紀三家的小院舉行,三人燒香盟誓:「從今往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若違此誓,天誅地滅!」紀三感動,覺得這兩個「兄弟」真誠,防備心漸漸放下。史應和魏能趁機試探,聊到紅花地的傳聞。一次酒後,魏能假裝醉態,說:「紀二哥,我聽說荒地鬧鬼,是不是真有啥事?」紀三臉色一變,低聲道:「別提那地,晦氣。」
史應追問:「晦氣?聽說埋了人,紀哥知道內情吧?」紀三沉默片刻,嘆氣:「有些事,我不想說,但你們是兄弟,我信得過。去年有個雲南商人,叫張寅,帶四個保鏢,來找楊總討債。結果……全沒了,埋在荒地那塊土堆下。」史應假裝震驚:「這也太狠了吧?紀哥,你沒參與吧?」紀三搖頭:「我只管帳,沒沾血。但這事壓心裡,難受。」
史應暗中錄音,當晚傳給石磊。石磊聽完,拍案:「好!這是鐵證!準備行動,挖屍抓人,一網打盡!」
2026年除夕,成都街頭喜氣洋洋,紅花地產的員工卻嗅到一絲不安。楊浩在別墅舉辦家宴,邀請生意夥伴,表面歡樂,實則心神不寧。他最近聽到風聲,說反貪局在查他,紅花地的荒地也有人偷偷拍照。他吩咐劉強加強安保,卻不知大網已張開。
石磊親率特警隊,兵分兩路:一路包圍別墅,抓捕楊浩;一路直奔紅花地,挖掘屍骸。史應和魏能喬裝成快遞員,敲開別墅側門,迅速制服保安。石磊衝進宴會廳,亮出逮捕令:「楊浩,你涉嫌殺人、貪腐,束手就擒!」楊浩試圖逃跑,卻被特警按倒,銬上手銬。他的妻子趙麗尖叫:「你們憑什麼?我們要見律師!」石磊冷哼:「見律師?先去見閻王吧!」
與此同時,紅花地荒地燈火通明,挖掘機轟鳴。凌晨,警方挖出五具屍骸,法醫當場取樣,確認身份。現場照片傳回反貪局,石磊看後,長嘆:「這些人,死得太冤了。」他下令封鎖現場,防止楊浩的餘黨銷毀證據。
紀三得知楊浩被捕,連夜聯繫史應,說:「大哥,我怕楊浩咬我,怎麼辦?」史應安慰:「二哥,你已立功,石局會保你。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爭取寬大處理。」紀三點頭,準備向反貪局全盤交代。
2026年春,成都反貪局的審訊室裡,紀三坐在鐵椅上,雙手微微顫抖。他對面是石磊,目光如炬,卻帶著一絲溫和。石磊說:「紀三,你是聰明人,楊浩的罪行跑不了。你若全盤交代,還有減刑的機會。說吧,紅花地還藏了什麼秘密?」紀三深吸一口氣,終於卸下心防。
他從頭講起:楊浩如何從公務員爬到高位,靠貪腐和黑幫勾結發家;紅花地產如何成為洗錢機器,掩蓋數十億非法收入;張寅案只是冰山一角,紅花地荒地還埋過其他「礙事的人」,包括一個反對拆遷的村民和一個舉報貪腐的記者。紀三拿出備忘錄,詳細列出楊浩的帳目、轉帳記錄,以及與黑幫交易的證據。他說:「我沒參與殺人,但幫他洗錢,良心不安。這幾年,我攢了500萬,想辭職走人,可楊浩不放我。」
石磊聽完,點頭:「你肯說實話,算有救贖之心。這些證據夠楊浩死幾回了。你先回去,配合調查,我們會保護你和家人。」紀三如釋重負,回家後抱著妻子小梅痛哭:「我終於自由了,這條命,算是撿回來了。」小梅安慰:「老紀,你做對了。咱們以後老老實實過日子,比什麼都強。」
紀三的供詞,讓反貪局掌握了楊浩的完整罪證鏈。石磊連夜整理材料,上報最高檢,申請對楊浩及相關人員展開全面調查。紅花地產被查封,荒地被徹底挖掘,又發現兩具屍骸,震驚全省。
2026年秋,楊浩案在成都中級法院公開審理,成為年度焦點。法庭外,媒體雲集,直播間點擊破2億。楊浩被押上被告席,昔日的油光滿面變成一頭白髮,眼神呆滯。他請了頂級律師團,試圖翻供,稱張寅五人是「意外死亡」,紅花地的屍骸是「別人栽贓」。律師還拿出偽造的證據,說紀三是「誣告」,企圖推翻供詞。
檢方有備而來,出示了紀三的備忘錄、紅花地屍骸的DNA報告、張寅的U盤視頻,以及多份轉帳記錄。紀三出庭作證,當庭揭露楊浩的罪行:「他殺人不眨眼,紅花地就是他的屠場。張寅來討債,他怕事情敗露,親自下令滅口。」紀三還提交了楊浩與黑幫頭目通話的錄音,證明他長期雇兇。
張珍和張瓊作為受害人家屬,出席庭審。他們提交了父親的遺囑副本,證明楊浩受賄500萬,試圖操縱遺囑案。張珍激動地說:「我父親只是想多分點家產,錯了,但不該死!楊浩為了錢,連五條人命都不放過!」張瓊補充:「紅花地的冤魂,不止我父親。楊浩不伏法,天理何在?」
楊浩見證據確鑿,癱在椅子上,低聲咒罵:「姓張的,壞我大事!」他的律師團無計可施,只能請求從輕處罰。庭審持續五天,法官最終宣判:楊浩犯故意殺人、貪污受賄、組織黑幫等多項罪名,判處死刑,立即執行。其名下資產充公,僅留部分給侄子楊清。劉強等黑幫成員被判無期徒刑,紅花地產被解散。
楊浩伏法,紅花地成為廢墟。當地政府接管荒地,計劃改建為紀念公園,告慰冤魂。挖掘工作繼續進行,共發現七具屍骸,身份逐一確認,包括那位村民和記者。他們的家屬得到賠償,政府還為他們立碑,銘文寫道:「天理昭彰,正義長存。」
紀三因配合調查,免於刑事處罰,但被罰款200萬,並撤銷會計師資格。他接受處罰,帶著小梅回到老家德陽,開了家小書店,過上平淡生活。他偶爾在書店講座,分享自己的經歷,告誡年輕人:「貪婪是條不歸路,良心才是活路。」聽眾無不動容。
史應和魏能因破案有功,雙雙升職。史應成為反貪局副處長,魏能調入省公安廳,負責打黑專案。他們在慶功宴上感慨:「紅花地的案子,差點讓我們送命。幸好石局帶隊,紀三配合,才把這頭老虎拉下馬。」石磊笑:「你們倆是我的左膀右臂,以後還得並肩作戰!」
楊清,20歲,四川大學大三學生,是楊浩的侄子。他性格溫和,與叔叔的兇狠截然不同。楊浩被捕後,楊清成為家族唯一繼承人,得到部分合法遺產,約3000萬。他卻對這筆錢心有餘悸,說:「這是血錢,我拿著燙手。」
張珍和張瓊聯繫楊清,邀他到昆明面談。楊清忐忑赴約,見到兄弟倆,誠懇道歉:「我叔叔害了你們父親,我沒臉見你們。這筆遺產,我願意捐出一半,幫你們做公益。」張珍感動:「楊清,你叔叔的錯,不是你的錯。你有這心,已經難得。」張瓊提議:「不如加入我們公司,負責公益項目,把這筆錢用在正道上。」
楊清答應,加入滇能科技,成立「天理基金」,資助鄉村教育和環保項目。他親自走訪貧困山區,幫建學校,孩子們叫他「楊老師」,讓他找到人生方向。他說:「我叔叔用紅花地害人,我要用這筆錢救人,算是贖罪。」
張珍和張瓊回到雲南,繼續處理遺囑糾紛。法院重審後,確認張寅的遺囑真實,家產應平分給張寅和張賓。張賓和李姨拿回一半資產,約5億,包括滇能科技的部分股份。張賓成立「清源科技」,專攻可再生能源,與滇能科技形成良性競爭。李姨則將部分錢捐給慈善機構,說:「這錢來之不易,要用在刀刃上。」
張珍和張瓊吸取父親教訓,規範公司管理,公開透明。他們還與楊清合作,推出「天理計劃」,資助100所鄉村學校,配備太陽能教室,惠及數萬學生。項目啟動儀式上,張珍說:「我父親的貪心,害了他自己。我們兄弟要用行動,證明天理不可違。」
紀三聽聞此事,專程從德陽趕來參加儀式。他送上一本親手抄寫的《道德經》,說:「這是我在書店抄的,送給你們,願你們守住本心。」張珍接過,感慨:「紀大哥,你的救贖,啟發了我們。天理長存,靠的是每個人的良知。」
2027年冬,成都的霧霾散去,陽光灑在錦江邊。紅花地舊址已變成「天理公園」,園內綠樹成蔭,立著一塊石碑,刻著受害者的名字,包括張寅五人。公園開園那天,張珍、張瓊、張賓、楊清和紀三齊聚,獻上鮮花,默哀三分鐘。張珍說:「這片土地,見證了罪惡,也見證了正義。願它提醒我們,勿忘天理。」
滇能科技和清源科技聯手上市,市值突破2000億,成為新能源行業雙雄。張氏兄弟與張賓、楊清保持合作,定期舉辦公益活動,傳承「惜天理,守本分」的理念。紀三的書店生意紅火,他還寫了本自傳《紅花地的救贖》,講述自己的轉變,成為暢銷書。
一年後,張珍結婚,妻子是大學同學小雅,一個溫柔的公益工作者。婚禮在滇池邊舉行,張瓊、張賓、楊清和紀三到場祝福。紀三送上一副字:「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張珍笑:「紀大哥,這八個字,我會記一輩子。」
夜幕降臨,滇池波光粼粼,映著星空。張珍望著湖面,喃喃道:「爸,你看到了嗎?我們守住了家業,也守住了良心。」這場由紅花地引發的陰謀,終以正義與團圓畫上句號。宋彥瞻的古訓,在現代回響:榮華不庇鄉里,徒為禍端。天理長存,唯良心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