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2024年2 月28的日記,我曾寫道:姊姊為了即將舉行的網球比賽,與隊友在頂樓進行集訓,我則陪著小寶貝,和隊友的女兒在一旁玩扮家家酒。
「妳要吃酸酸臭臭的菜。」隊友的女兒一本正經地端來幾片枯葉和小樹枝,看著我配合演出,假裝吃下去。「為什麼阿姨要吃酸酸臭臭的菜?」「她喜歡吃!」「她不喜歡吃啊!」兩位小朋友一來一往的對話,非常有趣可愛。
不過只是場遊戲,寶貝非但玩得投入,還在乎你有沒有「被好好對待」。
扮家家酒玩膩了,我們接著改玩躲貓貓。
「你們剛剛找不到我,是因為我唸了咒語,把自己變不見了。」我睜著眼說瞎話。
「妳不要再亂騙人了!」隊友的女兒馬上戳破我的謊話。
「真的!我跟小精靈是好朋友,她教我隱形咒語。」我繼續胡說八道。
「妳不要再亂騙人了!」她又強調一次,眉頭緊皺,滿臉不信。
兩名同樣六歲的孩子,此刻卻展現出截然不同的模樣:一個滿臉狐疑,堅決不信;一個雙眼發亮,深信不疑。
當寶貝不停追問:「可不可以帶我一起變不見?」「可不可以給三根魔法棒?」我不禁思索:在這個真假難辨、連大人都時常受騙的世界裡,提早識破謊言、學會懷疑,是否才算聰明?
我沒有選擇拆穿小精靈的真實身份,只是愈來愈少提起,將一切交由時間,讓現實以最自然的方式走進他的世界。
直到如今,他依然保有那份天真無邪,對我深信不疑,即使依然相信魔法,顯得有些傻氣,卻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模樣。
孩子的世界裡,有真假交錯的魔法,也有真摯情感的萌芽。他們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反應,都是成長旅程中最珍貴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