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九十一章：暗流浮現
整個城市像是剛從夢魘中甦醒，卻尚未意識到夢境尚未結束。
遠處，一艘無人偵查機低空掠過，螢光掃描了兩人所在的區域，卻未發出警報。這是蘇羽設定好的盲區，一段被遺忘的逃亡縫隙——但他們知道，這片安靜不會持續太久。
「你有計劃嗎？」蘇羽問。她的語氣裡沒有慌張，反而帶著某種冷靜的戰略思維。
「我們必須找出議會內部真正操縱這一切的勢力。」辰帆望向記憶晶片，語氣堅定。「如果顧明川只是前台，那麼他們後面還有一個影子結構。我們要揭開的，是整個系統的骨幹。」
蘇羽點頭。「議會背後的『心理建構小組』——我懷疑，那才是核心。」
辰帆思索片刻，忽然抬眼道：「你之前有提到過，‘藍脈計畫’……它是否和這個小組有關？」
蘇羽深吸一口氣，「藍脈，最初的設計目的，是為了找出能自我修復記憶的人，訓練他們成為‘共感者’——能夠調節他人情緒，甚至潛入別人記憶重構情境的人格代理人。你……曾經就是候選者之一。」
「我？」辰帆錯愕，「我從未參與那計畫。」
「你參與了。」她平靜地說，「只是不知道罷了。你早期對芳香分子的情緒共振實驗，就是那計畫的一部分。他們選中了你，因為你的大腦對情緒反饋的敏感度遠超常人。只不過……你太快質疑那套邏輯，被標記為不穩定因子，從而被踢出表層名單。」
辰帆緩緩閉上眼。難怪他總覺得有些早期實驗的資料不完整，總有人暗中篩選、修飾結果。
「如果我們找不到那個小組，就永遠無法摧毀這個系統的根。」他說。
「我們可以。」蘇羽沉聲，「只要找到‘記憶遞送者’——每一位共感者的記憶都會經由他們訓練與植入，他們，是系統的鑰匙。」
「你知道在哪？」辰帆問。
她點了點頭，「南邊封鎖區——舊編碼『N-7』。那裡，才是真正的心理構建實驗基地，也是我……被拆解記憶的地方。」
辰帆目光深沉，語氣卻帶著罕見的柔和：「我們不只是去摧毀它，更是要奪回你遺失的那一部分。」
「也包括你自己。」她輕聲說。
清晨的風，掠過兩人之間，拂起塵霧與衣角。
他們並肩向南走去。
——不再只是逃亡者，而是重寫現實的叛逆者。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