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林霓回了訊息。
「我可以見你。但只有一次。」
阿禹很快回:「好。妳說哪裡,我就去哪裡。」她猶豫了很久,打下:「和平西路。那間舊飯店,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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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沒開燈。走廊的光線穿進來,在地板上拉出一道微光。
她先到,坐在床邊,雙手緊握。指尖冰涼,呼吸不穩。
她不知道自己來幹嘛。說是要給他一句話,但哪句?是「別再打擾我」,還是「為什麼是我」?
門被推開,他出現在門口。
沒說話,只是站著,看著她。
那眼神沒有勝利,也沒有渴望,只有一種不知怎麼靠近的遲疑。
她沒看他,只低聲說:「幹嘛?」
他關上門,走過來坐在她對面:「妳說可以見一次。」
她咬著下唇,頭垂得更低:「那現在你見到了。」
他看著她許久,才低聲說:「妳過得不好。」
她想笑,但笑不出來,只是喉嚨一緊:「那你走啊,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生活中。這樣我會過得更好。」
—
他沒走。他只是伸出手,想摸她的手。
她本來該抽開的,但手指卻沒動。
那根指尖一碰上她的手背,她的肩膀就抖了一下。
像觸電,又像一口氣壓回胸腔。
他輕聲說:「我真的沒想過……那天會發生這種事。」
她吸了口氣:「我那天沒在想。」
「那今天呢?」他問。
她沒回答。但她的眼淚突然掉下來。
不是哭,是身體的一種泄壓。眼角的濕意像根本不屬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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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住她時,她沒有掙扎。
當他吻她時,她回吻了。唇貼上來的瞬間,她像斷了線,整個人抓住他衣領,舌頭頂上他的下唇,然後捲進口腔。她吻得不輕,咬著、含著、啃著,像要吞進什麼。呼吸混著唾液,吵雜又黏濕。
他的手撫上她腰際,把她拉得更近。她的腿勾住他腰,裙擺被撩起時,她根本沒反抗,反而主動向他蹭了一下。
他抱起她,壓到床上,雙膝撐著她大腿外側,一邊解她襯衫,一邊親她鎖骨。她的乳頭早已豎起,透著內衣明顯凸起。他沒急著脫內衣,而是隔著布輕咬,那一圈被口水浸濕,她「啊……」地吸了一口氣。
「這次沒喝酒。」他說。
「我知道我要幹嘛。」她聲音破裂,眼神濕亮。
當她的內褲被他退到膝蓋,她反而自己抬了腿,好讓他輕鬆滑下。陰唇早已濕軟微張,他用手指撥開時,手指滑了一層濕滑。他貼上去輕揉陰蒂,指腹轉著、揉壓、摩擦,她像快被點燃,整個人拱起,喘得發顫。
「那裡……不行……我好像……快了……」
他吻著她胸口,手指滑入體內時,裡頭濕熱緊緻,像從內裡吸住他。她雙腿發抖,身體彈跳著要攀上什麼。
「我要進去了。」他低聲說。
她點頭,咬唇:「進來……讓我感覺自己還活著……」
他一口氣挺進她體內,整根滑入,濕潤的聲音在兩人中間炸開。她仰起身子,指甲抓住他背,整個人夾得死緊。她的聲音黏濕又顫抖:「這次……我會記得……不要停……」
她高潮來得快,像整個神經炸開,身體一縮一縮地吸著他,體內洩出來的濕潤把整根包得發亮。他沒射,只停在她體內,讓她的高潮一陣陣抽過全身。
她剛癱下,他的手又撫到她下體,發現那裡還在動、還濕、還留著精液的味道。他翻過她的身體壓上去,從後進,再次撐開她的雙腿。
她說「等等……不行了……」但身體沒縮回去,反而更順著姿勢將屁股往上抬了抬。
他直接滑進去,從後面頂她。她趴著,手撐著床單,肩膀顫著,「啊……哈啊……這樣……太深了……裡面還有……」
「我知道,妳的身體記得我。」
他抽插的節奏快了,每一下都撞得她呻吟破音,她高聲顫抖:「哈啊……哈啊……又……要了──」
她第二次高潮像斷電,全身癱軟,從體內洩滿大腿內側。他這次仍沒射,只抽出來,整根漲紅顫動。
他才剛抽出,她卻忽然翻身,雙腿跨坐他身上,手按著他胸口,自己扶住那根,整個坐了下去。
「啊──」她呻吟著,脖子往後拉長,「我……控制的了……」
她動得快、狠、帶著爆裂的痛快。每一下都坐到底,她像要把自己撕開、把他燒光。
「林霓……我會射……」他咬牙。
「射吧。」她眼神瘋了,「射進來,我不會逃。」
他終於忍不住,在她體內深處爆發。她同時第三次高潮,身體顫著拱起,喉音全斷。精液熱燙洩在她最深處,她還一抽一抽地夾著他。
她最後癱在他胸口,身體還有殘餘的顫抖,腿打不開,內褲早不見,床單一片濕。
整個人像耗盡了靈魂,只剩身體還在呼吸。
她沒說話很久,直到他想把手臂繞過她時,她才開口。
「今天……夠了。」
不是命令,也不是沉醉,而像是在自言自語。她的聲音輕得像從喉嚨最深處擠出來的氣音。
她的眼淚悄悄流下來,滑過臉頰,落到他的胸口,沒發出聲音,卻燙得驚人。
那不是大哭,是撐太久後,終於無法再假裝能撐。
她像是在對自己說:「我終於讓身體慾望餵飽了。可是我又沒守住自己。」
他想抱她,但她翻身背對。這具身體已被用完,她卻像把靈魂抽離了。
她的腿還開著,他在她體內留下的痕跡,還沒散去,與眼淚交錯成同一種黏稠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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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說出口就再也收不回來。
就像,有些人,一旦進來了身體,就永遠留了一部分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