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參與TRPG"出發冒險"此系統,遊玩的紀錄,原則上會盡量讓各位讀者可以有沉浸式體驗,不過還是有幾點需要先在此做個說明
1. 本日誌非全知視角
2. 有些細節順序可能會因為記憶錯亂而與實際遊玩過程相左,因此會加油添醋一下,讓故事更順暢。
3. 本篇實際遊玩日期為2024/03/09
以下,故事開始!
沃爾芬與雷瑟現在可說是衣不蔽體,這就算是普通人多半也會感到尷尬,更何況身為冒險者,被要求脫去護甲,幾乎可說是暴露在危險之中,雖然赫曼保證此處安全,但總是惴惴不安。沃爾芬似乎還未準備好,讓我們先走。路上雷瑟不禁問道:「你們之前接待的遊客之中,就沒有不論如何學不會飛行的嗎?沒有什麼替代的方法?」
我跟米蘭也拿到這套服飾,不過我們都只要在現有衣物之外套上即可,穿上之後,赫曼立刻提醒我們準備,周遭空氣的流動正在加速,沒多久就是一股強風,我們依著指示,張開四肢,衣物受到強風的推動,將我們帶上了天空,其中雷瑟本來身形就小,又幾乎將全身脫光,飛得最高,我們其餘幾人則飛得低了點,在雷瑟下方處。
赫曼在半空中示範了幾個動作,前進後退轉向等,我們紛紛效仿,雷瑟最先掌握要領,肯快便能在空中行動自如,但我還在凌亂著,手忙腳亂,令我意外的是,居然連米蘭也還沒學會,赫曼隨即操控滑翔衣了過來,問道:「兩位,需要我先帶著你們飛嗎?」
我跟米蘭紛紛點頭,赫曼遂拿出兩條繩子,一條綁在米蘭腰上,另一條則是拿給雷瑟,請他幫忙帶著我飛,雷瑟雖有些擔心自己仍不熟練是否能勝任,但在赫曼的鼓勵之下,仍是接過了繩子,綁在我的腰上,牽引著我前進。
在赫曼的示意下,我們往舞廳前進。正是我們稍早剛抵達蒼月風華部落時,看到那個有眾多精靈翩翩起舞的建築。這棟建築整體呈球體外型,不過樹枝樹幹之間不少可容人穿過的縫隙,赫曼找了一處較大的入口,抓住邊緣後,帶著米蘭翻了進去,雷瑟也隨即效仿,將我帶了進去。
舞廳內部,眾精靈們正徜徉在一陣又一陣的風中,也有不少人做出高難度的動作,我只能抓著邊邊的扶手在一旁看著。此時我才注意到,除了像我們身上所穿這種,如同飛鼠一般的衣服之外,也有些人衣服的剪裁相當獨特,大異其趣。而在舞廳正中間,一個衣著高雅華貴,身形修長,容貌姣好的女性精靈,正在獨舞,舞姿曼妙,宛如仙女一般,即令我是女性,都看得目不轉睛。而周遭其他精靈們也開始圍著她,如同伴舞一般跟著舞動起來。
「各位,在中央獨舞的便是蒼月風華部落的酋長,請各位欣賞欣賞,待她跳完後,或許會有時間可以與你們聊聊,我也有些技癢,我也去繞兩圈,你們也不妨試試,若是舞姿不錯,說不定可以得到酋長的青睞。」赫曼說完,咻一聲便加入其中去了。
我瞥向附近,除了我們三個之外,其他如同我們一般抓在邊緣的,都是小孩。米蘭有心要與酋長結交,自然不能退縮,剛剛雖未能掌握前進的方式,這次他決定試著後退看看,沒想到才剛放手,人就被風吹歪了一邊,別說穩住身形了,沒多久就被風吹著撞回原位,那些小孩無情地發出嘲弄的笑聲,米蘭也是有些尷尬道:「這世上居然有我學不會的事情。」
雷瑟也試著放手,他本就學得不錯,移動這事難不倒雷瑟,但我沒想到他居然跑來邀我共舞,我臉上一紅,囁嚅道:「好...好啊,只要你不嫌我舞步笨拙就好。」
果然,我一鬆手,就跟方才米蘭一樣,被風吹得控制不住自己的位置,而我腰上的繩子還未解開,因此也連累雷瑟被我牽引,一同撞向邊緣,我只得尷尬道:「我還是先自己練習就好。」
雷瑟點點頭,解開繩子後,自己嘗試著跳舞去了。我仍在原地抓著邊緣扶手,觀察著場上精靈們是如何控制的,只見他們上下騰挪,左右婉轉,無一不是配合著風的方向來行動,即使沒有風,也借著空氣的浮力來穩定自身。我曾在書上看過,說是有種武術如舞蹈一般,相當講究如何使力,何時使力,該剛猛時剛猛,該柔和時柔和。再與場上的舞姿印證,更能體會書上所說,我一邊跟著比劃,等到時機差不多我一咬牙放開手,這次居然成功了!雖說舞姿不如場上眾人,但至少已經能夠移動,不再需要緊抓著扶手不動。
我回頭看向米蘭,他思索了一下,從包包中掏出滑雪板綁在腳上,沿著邊邊一路滑向正上方奏樂的樂團,有了滑雪板的幫助,米蘭熟練許多。
因為還不夠熟練,我一直不斷被他人超車,甚至差點撞上別人,只得趕緊回神,靠著最外圍慢慢的練習,周圍的嘲笑聲只能當作沒聽到。突然我手被人一牽,並且在關鍵動作上或推或拉,我的動作被如此調整,竟因此飛得順了很多,我轉頭想要致謝,卻沒想到,幫我的人正是剛剛的族長,想來是我太過專心練習,竟沒注意到族長何時已經跳完一支舞,還飛過來幫我,我又驚又喜,又有些緊張道:「這...這不是族長嗎?謝謝你!居然還勞駕你親自指導,非常感謝。」
族長稍稍飛到我前方,她一頭柔亮的秀髮稍稍蓋住了一小部分臉龐,臉上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道:「沒事,我相信你很快也能飛得很好,加油,別受傷了。」
「好...好的,謝謝族長!」我慌忙道了謝,族長也隨即放開我的手,她身後帶著一股尾流,這股尾流又幫我飛得更加穩定,直到她加速離開,又去幫助其他還不擅長飛行的人。此時我的速度又慢了下來,同時我才察覺,我身上滿身是汗,只好找個地方休息,重新回到邊緣抓著扶手,喘口氣休息一下。
此時,我感覺到有人正在看我,而且還不只一人,細看之下,這些人的眼神中帶有羨慕與忌妒的複雜神情,想來是剛剛我與族長近距離的互動,讓這些人有些吃味吧。
就在此時,上方突然傳來一陣掌聲,我抬頭一看,卻是米蘭手中拿著一種特殊的樂器,看上去像是翅膀,但是綠色的,其他樂隊的樂手圍著他正在股掌,其中一人打扮較為不同,似乎是樂隊的團長,上前跟米蘭攀談起來。不過間隔稍遠,我聽不清他們對話的內容,想來應該是米蘭嘗試演奏這種特殊的樂器,受到樂手們的讚揚。
雷瑟經過我身旁,隨即試圖急停,這個動作我在其他精靈身上也有看到,不過掌握的人稍稍少了一些,是相當高難度的動作,雷瑟雖說很快便上手這套飛鼠裝的用法,卻仍是難以在第一次嘗試急停就成功,能夠勉強維持住沒有掉下去已是難得,我由衷地讚道:「雷瑟先生真是厲害,已經在練習如此高難度的動作。」
雷瑟嘆道:「唉,我剛剛遇到另一位半身人同胞名叫比格曼,他說最近這裡即將要舉辦狩獵祭,並且說這邊的飛鼠裝是有缺陷的,難以完成急停、加速等動作,但我看其他人做的還滿流暢的,故而想試試看,沒想到真的如他所說,真的不容易。罷了,不說這個,你有興趣一起參加狩獵祭嗎?聽比格曼先生說,若是能狩獵到飛鼠王,便能夠獲得族長青睞,對於米蘭的行動也有所幫助。」
「照你這麼說,那確實該參加一下這個狩獵祭,不過你也看到了,我連基礎的飛行都還未完全掌握,好在我畢竟是魔法師,到時候停在定點進行支援,那應該還勉強可應付。」我擔憂道。
「沒關係,聽說離狩獵祭還有兩天時間,這兩天若有必要的話,你隨時可以來找我,我可以陪妳進行特訓。」雷瑟道。
「好,那就謝謝你了,也麻煩你了。」我回應道。
雷瑟放慢速度陪我一邊飛一邊閒聊,不知不覺間,舞廳內的人數漸漸減少,許多精靈都開始往外離開,不過族長仍在獨舞,舞姿仍舊美麗,但隱隱有些孤獨之感。就連剛剛在跟米蘭聊天的那些樂手,也同樣魚貫離開了舞廳,沒了音樂伴奏,族長的獨舞更顯孤寂。
此時我跟雷瑟皆注意到,在族長不遠處,米蘭也正在模仿著族長的舞蹈,動作有些生疏,甚至幾次差點摔落,但總是在千鈞一髮之際,調整好動作,重新靠著風力恢復平穩。
我看著族長的動作,隱約有種正在戰鬥的感覺,但也同時是優美的舞蹈。據我所知,有些較為古老的部落,往往有些祭祀、戰鬥、儀式等,經過時間的推移與累積,都會變成舞蹈,眼前族長的動作,似乎就是這樣來的,看來族長也曾經是名戰士。我不禁感嘆道:「這世間竟有既美麗又善舞,看起來又很能打的人,幾乎找不到缺點。」
「確實,看他的舞步,感覺應該有一定的功底。不過看起來也散場了,米蘭又似乎有些事情要做,不如我們也去吃個飯,等等一起去服裝店看看你覺得如何?」雷瑟提議道。
「好,方才練習了這麼久,也是有些餓了。」我摸了摸肚子道。
「服裝店說不定有些特殊的服裝可以幫助你飛得更穩,既然如此我們便快點走吧。」雷瑟說完,也翻出了舞廳,我趕緊跟上,雷瑟提議要去吃吃當地的美食,這也不錯,入境總是要隨俗,於是便在附近找了間餐館入內用餐。
餐館同樣是樹屋搭建,座位有些特別,乃是一個個樹枝的凹坑,當地人坐在上頭,可以避免自己被風吹走,我們也跟著入座,服務人員隨即送上果汁,雷瑟好奇問道:「有肉嗎?」
「有的!客官您很懂吃。馬上為您送上!」服務生說罷,很快便送上一盤飛鼠肉串,這裡就連送餐都很特別,是讓餐點隨風飄揚,來到我們面前。
我跟雷瑟各自接下肉串咬了一口,紛紛皺起眉頭,口味清淡到幾乎無味,甚至感覺沒有烤熟,此外飛鼠肉的肌肉纖維空隙很大,完全沒有尋常肉類的嚼勁,實在難以入口。我看了看服務生,確定他沒有注意,便伸出手指頭,以最小火力加熱手上的肉串,沒想到飛鼠肉的肌肉纖維立刻收縮到比手指頭還小,也變得焦黑,看起來更是倒人胃口。我正打算將就吃下,填飽肚子再說,雷瑟伸手阻止了我,從包包中掏出孜然粉,想試試看若是加了辛香料是否能夠壓制其腥味。那粉一撒上去,飛鼠肉看上去竟似乎承受不住孜然粉的重量垂了下去,雷瑟試了一口,仍是一臉嫌棄,表示跟直接吃孜然粉沒啥兩樣。
雷瑟嘆了口氣,只得重新點餐,點了水果卻說只有果汁,點了主餐說只有剛剛的飛鼠肉,就連澱粉,也說只有蔬果乾燥後磨成的粉,無奈之下只得點這所謂的蔬果粉,不問可知,更加難以下嚥,若是加水,那便是剛開始上的果汁,果汁雖勉強還算可以喝,但不論如何,要填飽肚子是不太可能了,看來等等回到地面必定要再找點東西吃才行。
不多時,餐館的門被打開,卻是米蘭走了進來,他很快便注意到我們,來到我們這一桌坐了下來,道:「呼,剛剛練舞練的滿身大汗,我餓死了,我想吃東西,有推薦的嗎?」
「沒有。」我直截了當道。
「沒有?那你們來這裡幹嘛?喝咖啡聊天?」米蘭意外道。
「我們剛剛有點了些食物,但實在不推薦,你要試可以試。」雷瑟苦笑道。
「我也不推薦。」我附和道。
「我很常四處旅遊,最喜歡的就是從飲食了解當地文化了,自然要嚐嚐看。」米蘭神色自若,隨即轉頭喊道:「服務生,給我來份你們這邊最有特色的東西吧!」
「好咧!」服務生應道,很快便送上飛鼠肉套餐,剛剛的飛鼠肉、蔬果粉、果汁等一應俱全。米蘭看了看周遭當地人顧客,他們倒是吃得津津有味,米蘭更加疑惑。
「你吃吃看就知道了。」我促狹道。
米蘭如同風捲殘雲般的吃完這些餐點,這與平常的他完全不同,他平常吃飯速度絕非如此,只能說這裡的餐點相當空虛,跟吃空氣差不多。米蘭放下餐具,拿出餐巾擦了擦嘴,順帶擦掉眼角的淚,一邊喊道:「太好吃了!」
我愣了一下,隨即想到,或許是因為米蘭身為外交官,這也是他必須偽裝的一部份,便饒有興味的看著他表演。
「現在你知道為何我們吃得這麼快了吧?」雷瑟挖苦道。
「你不懂,不也是有些高檔餐廳,食物就一口兩口。」米蘭反駁道。
「我是有聽過,但這兩者概念完全不同吧。」雷瑟無奈道。
「這飛鼠肉,入口即化,你吃了之後彷彿在暴風之中迴旋著,好似你就跟飛鼠一樣在空中飛翔著。」米蘭誇張道。
「是阿,這東西要是天天吃,我相信總有一天會飛得起來。」我苦笑道。
米蘭又看了一眼隔壁桌,他們竟能將沒多少肉的飛鼠串,嚼得像是我們在吃尋常牛肉一般,米蘭決定效仿,又點了一串,以相同的方式吃了起來,只是他除了一開始一兩下之外,後面幾下咀嚼,聽起來跟嚼空氣差不多。
「對了,剛才跳舞時,有個半身人比格曼先生,說過兩天就是狩獵祭,聽說狩獵到飛鼠王可以得到族長的青睞,但也說要參加狩獵季需要特殊飛行服裝,現在我們身上這套不太適合,難以做出進階的動作,像是急停加速等。所以我們打算去看看有沒有適合的服裝,不過他在地面上。」雷瑟轉回正題道。
「喔,很好啊,我也去,我剛剛也有聽聞狩獵祭的消息,不過我可能不會直接參與狩獵,因為我加入了當地的樂隊,所以我會以助陣的形式出現,飛行的用具不一定適用在我身上,但我還是很有興趣跟你下去看一看。」米蘭點頭道。
「好啊,那我們也差不多要離開了,你呢?」雷瑟起身道。
「沒關係,我覺得很好吃,你們跟我說你們要去地面上哪間餐廳跟我說,我晚點去找你們,我想要再點一份飛鼠肉。」米蘭沒有起身,坐在原位道。
「我們還沒決定好,不如我們直接約在比格曼的店門口見面?」雷瑟提議。
米蘭點頭稱是,我跟雷瑟便起身往地面上移動,然而當我們踏上地表那一刻,突然覺得身體很重,腳跟與膝蓋格外痠痛。
「雷瑟先生,你的臉,怎麼...怎麼突然有些下垂的樣子?」我看著雷瑟訝異道。
「奇怪了,我看你也是如此,有些不自然的皺紋,彷彿重力增加了一般,你能檢查一下是否我們被施了什麼魔法?」雷瑟看著我也懷疑道。
我趕緊偵測起附近是否有魔法,但並無任何收穫,應該跟魔法無關。「難道跟我們剛剛吃的東西有關?」
「你是說我們剛剛吃的東西有問題?」雷瑟疑惑道。
「嗯,也許當地人吃了沒有什麼影響,但對我們來說,可能有些水土不服之類的。」我推測道。
「也許晚點再去點一份飛鼠肉,然後用煉金工具檢查一下,說不定可以找出為何這邊的人如此輕盈的原因。」雷瑟點點頭道。
「好,我們還是先去吃飯吧,雖然這樣移動有些不便,但也只能慢慢走過去了。」我道。
「沒錯,剛剛吃那些東西,有吃跟沒吃一樣。」雷瑟抱怨道,一邊邁開步伐往餐廳移動。
地面的餐廳果然正常多了,同時這邊提供的餐點不論是在外型、份量、口味上,都給人一種沉重感,此刻我們確實是需要這樣子的餐點,飢腸轆轆的我們趕緊點餐,餐點一上,更是迫不及待立刻開動,雖然都不是名貴的食物,但對現在的我們來說,無疑是山珍海味。
「呼,吃完這些,我感覺有精神許多,對了,那位比格曼先生,以及我們之前遇到的赫曼先生,難道都已經習慣上面的食物了嗎?他們也曾經與我們有過相同的感受嗎?等等我們要不要問問看?」我困惑道。
「他可以到下面來吃,應該是不至於吧,我也差不多了,咱們出發去早比格曼吧!」雷瑟起身道,我也隨即起身,往比格曼服裝店前進。
服裝店獨棟而立,店面寬敞,看來生意不錯,裡頭已有許多顧客正在挑選要租的衣物,也有不少人一邊正在聊著狩獵祭的事情。一名半身人正坐在一張桌子前,幫面前的一名客人繪製服裝設計圖,看來應該就是店主比格曼了,反正現場除了他與雷瑟之外,也沒其他半身人了。當下我便走過去打招呼道:「你好,請問你便是比格曼先生嗎?」
「你好!你應該也是最近來的外地人隊伍中其中一位吧?我剛跟你們當中的——對就是他!」比格曼說著朝雷瑟點了點頭,繼續對我道,「你剛剛的練習相當不錯,以一個初學者來說,你的動作跟上手速度,算是相當快的了。」
「但就是飛得慢了些。」我搖搖頭道。
「那倒不是太大的問題,只要你有那個心,很快便能進步的。」比格曼安慰道。
「謝謝,剛剛雷瑟有向我介紹起你的店,想說來了解一下你們賣的東西。」我不太擅長應付這種誇獎與鼓勵,只得趕緊轉回正題。
「如你所見,我們這裡專賣各式各樣的滑翔服,絕對能為你們量身打造一套合適的滑翔服,只要你能讓我知道你的身型,以及打算做出哪些動作,我相信我們的產品絕對能為你們創造佳績。」比格曼點頭道。
「身形嗎?我身高1米6,體重48公斤。」我回應道。
「喔,以陸地人來說,你的身材算是挺標緻的。」比格曼讚道,我趕緊點頭稱謝。
「那旁邊這位朋友,如果你想要製作比賽專用的服裝的話,我也需要你的身體資料。」比格曼轉頭看向雷瑟道。
「與其用說的,不如演示給你看吧,我希望能製作出一套符合我行動模式的服裝。其他的資料你只要提出,能說的我一定說。」雷瑟回道。
「好啊,我也喜歡看實際的演示,不如這樣吧,」比格曼說著拿出一根鴿子羽毛,「待會我會放手讓這跟羽毛隨風飄浮,你用你身上這套試著去抓住他,我據此來記錄數據,這樣定能設計出適合你的服裝。」
「如此甚好,我可是對飛鼠王勢在必得!」雷瑟點頭道。
比格曼點點頭,邀請我們來到戶外,這裡雖在地面,風勢仍相當強勁,比格曼拿起羽毛,讓雷瑟做好準備,他則聚精會神等待著。突然他大喝一聲:「風起!」同時間放開了手中的羽毛。
雷瑟瞬間隨著羽毛向上竄起,就要抓住羽毛的瞬間,羽毛突又改變軌跡,螺旋狀向下墜落,雷瑟也隨之跟著螺旋下降,但身上的服裝卻成了阻礙,顯然這套服裝並不適合此種情境。不過測試仍在繼續,羽毛即將觸地瞬間,忽又反彈急轉,雷瑟也不得不跟著急煞,卻仍是慢了些許,身體撞向地面,好在看上去無啥大礙。
我正專心的看著雷瑟的測試,突然感覺到衣服下襬被人抓了一下,我低頭查看,卻見另一名半身人,看身上服裝應該是比格曼的員工,他向我問道:「小、小姐,你也是來試衣服的嗎?」
「是,我也是來試衣服的。」我道。
「那、那你也要做像這樣的測試,還、還是你要直接用你身體的數值,我直接幫你做設計呢?」半身人員工道。
「你直接幫我做設計好了。」我思索了一下,回道。
「好的,那請跟我來。」員工說著便將我引回店裡,請我做了下來,根據我的身型,臂展等,開始勾勒起服裝外觀來。
就這樣繪製了一段時間後,半身人總算停下筆來,說道:「好了,我想這一套肯定能適合你,我現在就去裁切,做一套讓你試一下。」
我點頭稱謝,半身人也不多話,便去取了布料開始製作,動作相當俐落快速,沒有多久,這套專屬於我的飛行服便已完成,「小姐,我這邊做好了,請、請你到外頭試飛吧。」
「我也是要像剛剛那樣撿羽毛嗎?」我確認道。
「那倒不用,你只要按照你自己的意願飛飛看就行。」員工搖頭道。
說著我們已經來到外頭,換上新的飛行服,乘著風縱躍而起,果然比起剛剛那一件更加貼身,也更易於操控,但還飛不了多久,馬上便又慌亂起來,雖說安全落地但多少有些狼狽,設計者趕忙趕來關心。
「不知道是不是我技巧太差,雖然有比之前那件好操控,但我仍是飛得不好,有些卡卡的。」
「不、不會吧?我再幫你設計一套看看?」半身人也有些慌張,提議道,當下我便又跟著他重新回到店內。再次方才的步驟。
半身人重新繪製到一半,耳邊突然響起米蘭的聲音:「試得如何?感覺很好玩?」
我轉頭一看,果然是米蘭到了,隨即回道:「雷瑟正在外面進行技術上的測試。而我的話,我想說應該不需要太高超的操作技巧,但即使是普通的試飛,我似乎也沒有飛得很好,現在設計師正在幫我重新調整中。」
米蘭點點頭,轉身便出去查看雷瑟的測試狀況,我則繼續在店內等待半身人修改好服裝。好在這次沒有花費太久時間,我跟半身人拿著修改好的飛行服來到屋外,進行第二次測試,然而這次測試卻仍是不太順利,仍是狼狽地摔在地面。米蘭也看到這一幕,瞧著有趣,也打算讓比格曼幫忙設計一套服裝,並且還有指定的外型,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也好奇湊過去看,只見圖紙上的衣裝,服色全黑之外,臉上還有一個面罩,面罩兩側耳鬢之處,向上高高拉起,胸口處繪有蝙蝠展翅輪廓的圖樣,腹部則有不少腹肌形狀的突起。
比格曼皺著眉道:「還滿特別的,有外形需求倒不難辦,雖然有些地方我不確定它的用途。」
「這套服裝你可以將它稱之為白特曼套裝。」米蘭道。
比格曼點點頭,也轉身進屋開始製作起這件白特曼套裝,不難看出,比格曼的技術跟剛剛服務我的這位半身人相比,真是天壤之別,比格曼動作格外精熟與流暢,舉止之間也充滿自信。
此時半身人員工也趕緊跟了過來,神色緊張,想要幫我再修改一下衣服,我見他如此也不好拒絕,只得點頭,他隨即也去到工作區開始動作。
比格曼很快便設計好米蘭那套白特曼套裝,我趁他走出工作區,忙問道:「比格曼先生,想請教一下,狩獵祭上是否有規定飛行服的形式?或是飛行的方式?可以用任何的道具、法術來參加嗎?」
「可以,只要你能抓到飛鼠就行,不過那些飛鼠的飛行速度超乎你想像,若你沒有跟著牠飛,常見的法術要命中,難度可是很高的。」比格曼回道。
「那你這邊有賣飛行魔毯,或是飛天掃帚之類的?」我繼續問道。
比格曼一聽,臉色隨即一變,冷冷地道:「那東西我這邊沒有,也不來這套,咱們就是靠風的力量,你的需求本店恕無法達成,請至別間店吧。」
「不然這樣,我也幫她設計一套服裝,肯定適合她,你看如何?」米蘭打圓場道。
「喔?米蘭先生你有想法?」我訝異道。
「有!你等我一下,我這就畫出來。」米蘭說道,隨即掏出紙筆開始繪製,沒多久便完成了,上面卻是一個身著鎧甲的人,但雙手卻是凹陷進去,頭部也是一個凹型的頭冠,火焰可以自凹陷出噴出。我跟比格曼都看傻了眼,米蘭自豪道:「如何,我是不是很適合在這裡當設計師?」
比格曼露出明顯的商業微笑稱是,客氣地回絕米蘭的毛遂自薦,說是已經有合作的設計師了,便是剛剛幫我設計的那位小哥。
「也就是說,只要你們店內少了人手,我便有位置了是吧?」米蘭道。
「我是不會辭退他的,他是我姪子,他父親囑託過我要好好照顧他。」比格曼道。
「你這樣不會餓死嗎?」
「他仍是幫我消化了不少訂單,雖說難免有些客訴,但只要他不背叛我就行。」
「好吧,那你先幫我設計這一套給萊妲小姐吧。」米蘭終是不再強求當設計師,只讓比格曼先按圖設計,比格曼點頭稱是,又開始忙碌起來。
我這邊也沒閒著,比格曼的姪子前後又幫我改了兩三套,但試飛階段總是不順,我只得先寄望於米蘭幫我設計的那一套火人套裝。同時,我也給了比格曼姪子一張我自己繪製的圖,圖上相當簡單,便是一張巨大的布彎成弧形,四角綁在一個巨大足以讓人乘坐的籃子上,我只要站在籃子內側,用火焰加熱由布所圍繞出來的空間,熱氣便能推動,讓整個設計騰空飛起,我將這取名為熱氣球,上方確實圓拱如球型。
比格曼姪子看著一個比一個創意無限的設計點子,可說是瞠目結舌,此時雷瑟不知何時也結束了試飛,回到屋內,見到這個設計,喃喃道:「可惜那玩火的傢伙不在,不然應該挺有興趣的。」
「玩火的傢伙?」我疑惑道,還有人跟我一樣與火焰為伍嗎?
「那用一張毯子,不是更省布料嗎?」米蘭繪製出魔毯的樣子道。
「不行,剛剛比格曼先生已經說不賣魔毯了。」我提醒道。
比格曼姪子聽到魔毯一詞,忍不住壓低聲音道:「小、小姐,我這邊有些特別的設計,但不方便讓我叔叔看到,你若是有興趣,可以在打烊之後,過、過來一趟,我可以給你看看。」
「好,那我晚上來找你。」我有些被勾起好奇心,點頭同意。比格曼姪子便慌張地離去了。
很快比格曼便已經先修改好雷瑟的飛行服,看起來很像是由許多紅色破布縫合在一起,以及不少破爛流蘇,這設計令人一頭霧水,不過比格曼信心十足,雷瑟似乎也相當放心,雖然要價一百金,但雷瑟二話不說立刻掏錢,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現在就等米蘭那套完成了。
等待期間,我們聊起了飛天魔毯與飛天掃帚的考照難易度,米蘭說他的魔毯駕照是在維拉大陸考到的,之後拿到亞佛倫斯的飛天魔毯監理所便能換照,只需要做個體檢即可。但若是在亞佛倫斯考照,則不僅要在練習所測驗,還得實際飛出外面,舉凡路邊停毯,倒毯入庫等,都得確實完成才能拿到駕照。相較之下,掃帚的考照就簡單一些,只需要通過直線七秒的難關,後面便相當輕鬆。
閒聊之際,不覺間比格曼已經完成米蘭的飛行服,米蘭興奮地穿上,解釋了一下白特曼套裝各處的設計巧思,包含腰帶可以彈射出飛鏢等,甚至連聲音都會因為面罩而變得低沉。如此多的功能,難怪剛剛比格曼花費的時間特別多。米蘭迫不急待去外面試飛了一下,雖說飛行沒啥問題,不過似乎還是少了某樣預期的功能,即便如此,米蘭還是相當滿意,甚至充滿自信地對著比格曼姪子說道:「小子,小心,你會被取代,今晚我們詳談。」
眼看外面天色漸黑,比格曼也即將打烊休息,米蘭付了錢後,我們便回到下榻的旅店休息,卻未在旅店見到沃爾芬,雷瑟到房間內查看,只見他留了張字條,說是狼人部落有些不太好的消息,需要先回去看看。看來他一時間是不會回來了。
也罷,人各有志,隨他去吧。吃了旅店準備的晚餐後,我便打算去找比格曼的姪子,告知米蘭後,米蘭也想同行。看得出來米蘭相當滿意白特曼套裝,到現在都不肯脫下,還不停說著「我是蝙蝠人。」配上因為套裝效果被壓低的聲線,令我跟雷瑟都相當困惑,他用這聲音去敲了雷瑟房門,告知去向,而雷瑟反正無事,也有些好奇,便三人一同出發。
來到店門口,比格曼姪子已經提著燈,戴著兜帽在外等候,看到我們三位都出現訝異道:「三、三位都來了嗎?那也沒關係,跟我來吧。」
「是阿,來看看你的獨家設計。」我點頭道。
姪子沒有多說什麼,低著頭默默走著,我們跟在他身後。一路繞過比格曼的店,趁著夜色來到一處民宅群落,其中有一棟房舍大門深鎖,姪子就停在這扇上鎖的大門之前,掏出鑰匙開了門,「幾、幾位請進。」
屋內一片漆黑,等我們進了屋關上門,姪子這才將屋內的燈點亮,光芒一現,裡頭的擺設著實令我們驚訝,只見裡面有相當多的魔法掃帚,火焰閃電、火輪兩千、颶風七號、HAMAYA、SZM、……,還有許多我叫不出的型號,都被一一陳列在牆上。
「我這邊也有魔法掃帚所需的魔法來源。」比格曼姪子說著,拿出四種不同顏色的水晶,大約拳頭大小,共分綠黃紅黑四種。「前三種是無鉛水晶,分別是九二綠晶、九五黃晶、九八紅晶,而黑色的比較特別,名為黑柴晶。」
「那你們有沒有賣特絲拉?」米蘭問道。
「我、我們沒有賣魔毯。」姪子回道。
「那就火輪兩千零一吧。」米蘭道。
「那、那隻就是。」姪子指了指牆上一把掃帚道。
「那火焰閃電呢?多少錢?」我好奇問道。
「這、這把的話是我私自做的,還未定價,我、我想這把你應該比較好駕馭。」姪子也將火焰閃電的位置指了出來,這柄掃帚看上去通體酒紅,樣式高雅。我記得之前偶然間看過傳單,說這一把不太便宜,沒想到眼前這半身人居然能私造出來!?
「那我可以試騎看看嗎?」我有些心動道。
「可、可以啊,我幫你把它拿下來。」姪子說著便把火焰閃電從牆上取下,給了我一個金屬片,說是插入掃帚上一個小孔中轉一下即可啟動這柄掃帚。
我依言試轉,果然掃帚內的魔法能量立刻流淌其中,掃帚微微震動,已然可以騎乘。我迫不及待跨上掃帚朝外頭飛去,一路上果然飛行相當流暢,加減速都相當快,急停也不會有抖動感,轉彎角度小,各方面表現都相當亮眼,基本上跟正牌的火焰閃電相差無幾。
我繞了一圈,這才注意到米蘭也騎著火輪兩千零一在後面試飛,不過他的火輪兩天零一速度落差火焰閃電一大截,是以我剛沒有注意到他。
「這個不錯,我們明天抓飛鼠派得上用場,可以好好的來搜捕飛鼠!」米蘭見我落地,也飛了回來,看著掃帚稱讚道。
「看起來確實不錯,雖然我不會騎掃帚,但我飛行裝已經備好,明天就用飛行裝跟兩位配合。」雷瑟也道。
「那老闆,」米蘭轉頭看向比格曼姪子,「火輪兩千零一多少錢,火焰閃電又是多少錢?」
「這、這...,我、我只想賣這把火焰閃電。」姪子本就有些口吃,現在又講得更加吞吞吐吐,「因為我剛剛看過你們的飛行之後,我相信火焰閃電在你手上一定可以飛出個未來。」
「什麼意思?」米蘭疑惑道。
「不同掃帚有不同性能,我也看過有人騎火輪兩千零一進魁天奇代表隊的。」我也回道。
「這我相信,這世上很多飛天掃帚製造大師,都有很厲害的騎手配合,但我沒有,我一直都是跟著我叔叔在這片森林裡頭,我從未看過有人可以把我做的掃帚騎得如此順,又拉風。」姪子臉上露出嚮往的神色道。
「所以這些掃帚都是你製作的?」我訝異道。
「對,我叔叔不喜歡我做這種東西,他說這是邪魔歪道。」姪子臉色垮了下來。
「你要是不願意賣我們火輪兩千零一,我就去跟你叔叔說喔!」雷瑟威脅道。
「別、別!」姪子慌亂不已,言不成句。
「我喜歡幫助人,不然這樣,我把我身上這套白特曼套裝的價格告訴你,你照著做一套,到時候你的業績比你叔叔好,你就能當家做主了。」米蘭打圓場道。
「可是、可是我不喜歡做飛行裝,我就喜歡做掃帚。」
「你先看看這套白特曼套裝的真實價格,你再回答我。」米蘭說著,再次拿出剛剛的圖紙,寫上各部位的價格。
寫好後,比格曼姪子接過一看,臉上神情大為震驚。這讓我不禁好奇起來,湊過去一看,卻險些驚叫出聲來,只見紙上最便宜的部件,也要一百五十金,更不乏有破千的單品,整體沒有個幾十萬金是不可能買全的,也難怪米蘭會如此說。
「你只要能賣出一套,不僅僅業績遠超過你叔叔,也有了自己的資金,你就能專心做你的飛天掃帚了。」米蘭指著圖上標示的價格道。
比格曼姪子相當猶豫,低頭沉思了許久,等到他再次抬頭,眼神中卻有著一股堅定,道:「不要,我還是只想做掃帚。」接著轉身對著雷瑟道:「就算你想要告訴我叔叔,那也沒關係,我只想要堅持我自己的夢想。」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囉!」雷瑟故意轉身道。
比格曼姪子渾身顫抖著,神情委屈,幾乎要掉下淚來,但仍是站在原地不動:「做飛天掃帚是我的夢想,我不會為了錢,去做飛行服!」
「你知道嗎?我可是認識巴松,我出過任務幫助過他,我可以請他教你做出更好的掃帚。」米蘭壓低聲音道,不僅是聲音低沉,音量也降低許多,也幸好現在夜已深,沒有太多雜音,我這才能聽清楚他所言。
「什麼!?他可是魯魯拉魔法大學傳奇人物!但我只想靠我自己的力量,做出最適合我與我的騎手的魔法掃帚,你們去吧。」比格曼姪子閉上眼睛不敢看我們。
我側眼瞄了一下雷瑟,他很明顯並非真的要去告密,只是想要嚇唬嚇唬他。當下便對著姪子道:「你可以說說看,為何你不願意賣火輪兩千零一嗎?」
「除了性能之外,我更在意騎手是否能把我的掃帚完整的性能騎出來。」
「可是我覺得,技術是可以練習的,而且也跟每個人當下的狀態有影響,我的夥伴,或許就是因為現在身上這套服裝,導致在騎乘掃帚時沒能很好的發揮。這次騎不好,不代表之後都騎不好。」我解釋道。
「我理解,但我感覺得出來,你跟魔法掃帚的契合度,與他跟魔法掃帚的契合度,是不一樣的。」姪子回應道。
「萊妲,借我火焰閃電。」米蘭放下手中火輪兩千零一,對我道,我依言將火焰閃電遞給米蘭。他跨上並啟動掃帚,到外面飛了一圈,這一次米蘭的實力完全發揮了出來,甚至比我更加厲害。回來之後,米蘭交還火焰閃電,沒有再多說些什麼。
比格曼姪子看到米蘭的技術,也不再堅持,同意將這兩把飛天掃帚都賣給我們,只需要每把二十金幣便可取得。指唯一有個條件,便是我們需要騎著掃帚贏得狩獵飛鼠王的競賽。我們本就打算參加,對飛鼠王也是勢在必得,便點頭同意了下來。
「是說,你怎麼沒有出火輪二零二四,這是現在最新款欸!」雷瑟好奇道。
「火輪系列是我自己買回來改的,我沒有錢可以買火輪二零二四。」姪子嘆氣道。
「那我多給你二十金,算是贊助你去買一把回來研究。」我說著,掏出四十金幣交給他,取走火焰閃電,再掏出二十五金買了兩顆九五黃晶,作為飛行的能量來源。
米蘭那邊也同樣付了錢,帶走火輪兩千零一,銀貨兩訖後,我們便回到旅店休息。米蘭一到旅店,便立即將白特曼套裝脫下,露出相當疲憊的神情,看來穿這套服裝也並不輕鬆。我們閒聊了一陣,但明天還要參加狩獵祭,便早早睡下。
隔天一早,我們用完旅店準備的早餐,在外頭集合,清晨的森林相當涼爽,空氣也相當清新,聞之精神一振。飛鼠也開始四處出沒,畢竟沒有過捕捉飛鼠的經驗,我本想先試抓幾隻,但看當地居民都沒有人如此做,也擔心觸犯規則。好在當地人仍有別的練習方式,由會法術的人召喚出光球並控制其移動,其餘人則嘗試觸摸光球,如此練習方式倒也不錯,我也想加入,便拿出昨天買的飛天掃帚-火焰閃電,一飛沖天!轉瞬之間便來到光球附近,伸手觸碰到了光球。
我操控掃帚停在空中,那些精靈也有些訝異,但看到掃帚之後,隨即露出鄙夷神情,各自散去。雖然有些無奈,但我也只能先自行練習,當下便試了幾種不同的飛行技巧,這次練習相當順利,一時間有些忘我,直到底下傳來雷瑟的叫喊,說是要去獵殺飛猴,我這才下降回到地面。
「比格曼說,狩獵祭上雖沒有明文禁止,但若用飛天掃帚可能當地人不會太高興,你們想要調整方式嗎?不過剛剛比格曼也有說到森林中有一種名為飛猴的生物,會影響狩獵祭,要不我們就先用這樣的方式去協助擊殺飛猴,習慣一下?」雷瑟道。
「我沒有問題,米蘭呢?」我點頭道。
「我們的任務是一樣的,但方式卻不太一樣,我是要參加這裡的樂隊,雷瑟打算用物理的飛行裝來參加狩獵,而萊妲你是答應了某人,要用掃帚贏得比賽,所以不論你們誰贏,對我們而言都是好事。」米蘭分析道。
「但既然這邊的人不喜歡飛天掃帚,若我們以飛天掃帚的方式贏得比賽,雖說可以完成對某人的承諾,但會不會因此影響到你的任務?如果會的話,我想可能還是要考浴一下。」我擔憂道。
「沒事,你不用擔心,你專心做你的事情,都答應了就去做到,就算抗議聲浪在大,畢竟規則沒有寫死,我們仍然可以有跟酋長會面的機會。況且我昨天晚上有看到她。」米蘭當下便將昨天的遭遇說了出來,原來米蘭昨天半夜有醒來並且出去過,說是有聽到鈴鐺聲,沒想到居然是酋長本人,他似乎在樹冠層,也就是精靈居住生活的區域,挨戶查看。雖說米蘭也跟上去探查過,但也看不出所謂何事。「這位族長給我的感覺,他人在心不在,或者活在自己的小小世界,若是你以掃帚的方式贏得比賽,她的反應也正好可以讓我觀察他是怎麼樣個性的人。」
「好,那我便照原定計畫,用飛天掃帚參賽。」我點頭道。
「不過你以掃帚參賽,一定會引來其他參賽者不滿,可能會有些小動作,你多加留意。」米蘭提醒道,「總之你們盡量去贏,你贏自然很好,還可以幫那小朋友一把。若是雷瑟贏也沒問題,這正是當地人可接受的方式。而我則作為後勤,一邊在樂隊內演奏,一邊見機行事。」
商議已定,我們各自準備,米蘭再次穿上白特曼套裝,跨上掃帚。雷瑟也穿上飛行裝,但此時我的掃帚卻不知為何發動不了,只能讓米蘭和雷瑟先行一步,我在原地檢查掃帚,才發現不知何時,我的掃帚尾部被人塞了一片葉子,拿出葉子重新嘗試發動,卻仍是毫無動靜。或許是因為看我久未跟上,米蘭此刻回過頭來找我,他也幫忙確認了一下,再次嘗試發動,這一次雖然發動時間有點久,但終究是成功發動,然則這畢竟是強行發動,為求慎重,我沒有馬上騎上掃帚,再次進行檢查,這次連法術都用上了,看起來是因為被爆改過,導致掃帚不太穩定,看來之後若有機會到大城市,要去找掃帚販賣店維修保養一下。
我總算能夠與其他人會合,精靈們已經準備就緒,人人配有武裝,帶頭一人道:「接下來我們要去森林中尋找飛猴蹤跡,牠們很喜歡吃飛鼠,只要我們跟著飛鼠的群落移動,便能看到牠們。原則上只需要驅趕便可,但有些飛猴攻擊性較高,為了狩獵祭的安全,我們有必要將其擊落。沒有問題的話,就出發吧。」
大隊人馬迅速出發,穿梭在森林之中,緊跟在飛鼠群落後方,只見這些飛鼠的移動速度與靈巧性都比我們想像中還要高,尤其急停更是如蜻蜓一般自然,不像我們多少會因為慣性而有向前撲跌之感。
飛了近一個小時,卻尚未看到飛猴蹤跡,就連精靈們也一頭霧水,正在此時,有個東西自領頭的精靈頭上落下,精準砸中那位隊長,他隨即墜落,當場摔死。定睛一看,那烙下的竟然是飛猴屍體,而且皮開肉綻,兼之多處骨折,看來是落下來之前便是如此,但此刻已無暇細究,因為有更多的飛猴屍體自空中墜落,如同砲彈一般,眾人倉皇躲避,米蘭反應最快,沒有被砸中。雷瑟則在被砸中瞬間迅速調整身形,因此有驚無險,沒有受傷。我也感受到一陣重擊,慌亂之中難以控制掃帚,不斷加速下墜,落地瞬間,巨大的疼痛瞬間充滿我每一處神經,好不容易艱難的爬起身,重新抬頭上望,還有許多精靈正在墜落,他們因為長期在空中生活,筋骨比起我更加脆弱,竟沒一個生還!
不僅如此,上空出現許多巨大的身影,定睛一看,竟有五隻手掌長有翼膜的大猩猩,就是他們將飛猴屍體當作投擲武器,對我們造成重創,精靈們倉皇逃竄,只有雷瑟跟米蘭還在半空之中,這隨即引起這些飛猩猩的注意,紛紛往他們兩個方向包夾。看來戰鬥在所難免,牠們身上爪子不算尖利,也不像會使用獠牙作為武器,我便趕緊幫自己增加了防禦鈍器攻擊的魔法,嚴陣以待。
其中兩隻飛猩猩動作迅速,眨眼間已經靠近米蘭與雷瑟,各自朝兩人揮拳,但這有些不妙,因為米蘭跟雷瑟換了飛行裝,沒有穿著平常的護甲,正擔憂間,看兩人被擊中後的反應,似乎也沒有因此受到比較嚴重的傷害。雷瑟順勢後撤,藉此抵銷衝擊力,再空中翻身重新穩住身形,因此沒有受傷。米蘭雖然略有受傷,但無大礙,手中握著一把笛子反手揮出一拳,那隻飛猩猩反應也甚快,另一拳跟了上來,與米蘭對撞,這一下反倒是米蘭略有搖晃,看來並沒有在對拳上佔據上風。
眼看方才襲擊雷瑟的那隻飛猩猩又要出拳,我立刻拿出法杖,瞄準五號射出一發火焰箭,飛猩猩也有些意外我居然還能動,手掌凌空一拍,竟有一股肉眼可見的空氣波往我身上襲來,好在我剛才幫自己增加了防禦鈍器攻擊的魔法,加上空氣波略遠了一些,還算可以承受,同一時間火焰箭也已射中飛猩猩,牠痛苦怒吼,身上火焰燒得比預期中還要旺盛許多,難道這些野獸怕火?
我本想跨上掃帚,增加機動性,沒想到仍是無法發動,我低頭一看,那顆九五黃晶竟已不知去向,只得先放棄,從地面對空作戰,這樣也好,我不用擔心墜落的風險。
不過並非所有精靈都墜落在地,也有部分精靈墜落後被樹枝所攔住,屍體掛在枝幹上,雷瑟靈機一動,從這些精靈屍身上拔出木製飛鏢,往剛剛攻擊他的飛猩猩射去,這一鏢正中胸口,飛猩猩吃痛怒吼,竟震得一根樹枝斷裂掉落,正好砸在雷瑟頭上,雷瑟不由得伸手輕揉頭部,看來仍是有些疼痛。
此時一隻飛猩猩不斷蹬著樹幹,往我靠近,還未完全落地便要朝我揮拳攻擊,好在我及時後撤,飛猩猩這一拳落了空。趁此機會我拉開距離,並抬頭瞥了一眼上方的戰況,只見半空之中,其餘兩隻飛猩猩各自往雷瑟、米蘭撲擊而去,形成他們各自對戰兩隻飛猩猩的場面,米蘭那邊立刻左支右絀疲於應對,一不留神,被一拳擊中手臂。雷瑟則是身形敏捷,利用飛行裝繞著樹幹轉了一圈,飛猩猩的拳頭只能擊中樹幹,雷瑟仍是毫髮無傷......。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