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觀看一位YouTube網紅分享他閱讀《我可能錯了》這本書的心得,其中,他講到一句話: 『這也會過去。』這句話的原文是『This too shall pass.』可以解讀為「 一切都會過去。」
我對這句話很有感覺,特別是已經走過半百、經歷很多風雨、痛苦、低潮、狂喜事件的自己。
上網查了一下,「一切都會過去(This too shall pass)」這句話雖然廣為流傳,但並沒有確切的出處,只查到說是來自一則古老的波斯民間故事,後來在多種文化中流傳,包括猶太教、伊斯蘭教等。這句話通常用來提醒人們:生命無常,無論是困境或喜悅,終究都會隨時間流逝。關於這則古老的波斯故事,我找到一個版本是這樣的。
有一位國王,他問聖賢智者們:
「我有一枚戒指,上面鑲有世界上最好的鑽石,我想在裡面寫下信息,然後藏在石頭下; 信息會在極絕望的情況下有用。我會將這枚戒指交給繼承人,並希望它能忠實地侍候我的繼承人。替我想一想,該是什麼樣的信息,而且它必須很短才能刻在戒指。」
聖賢們知道如何寫專著,但不能用一句話去表達。他們想了又想,但什麼也沒想出來。
國王向忠實的老僕人抱怨他的探索失敗,老僕人從小看著國王長大,從嬰兒便開始照料他,國王視他為家庭成員。
老僕人對他說:
「我不是聖賢,沒有受過教育,但我知道這樣的一個信息。在宮殿裡待了這麼多年,我遇到很多人。有一次,我為一位您父王邀請的神秘探訪者服務時,他給了我你所需要的信息。但請不要馬上閱讀,將它保存在石頭下,只有在你完全沒有出路的時後,才將其打開。」
國王聽了老僕人的話。
一段時間後,敵人進攻國王的領土,國王快要輸掉戰爭。他騎上馬匹逃跑,敵人緊追著他,他獨自面對敵人眾多。騎到路的盡頭,面前是一個巨大的深崖,如果他跌下去,那一切就這樣結束了。他無法跑回頭,因為敵人在接近。他已聽見了敵人馬蹄的嘶啞聲。他沒有出路,他完全絕望。
忽然,他想起了那枚戒指,並打開它,上面是一句銘文:
「一切都將過去」(This too shall pass)
看完信息後,他覺得內心和周圍都無比寧靜。之後,他發現追趕的敵人迷路了,他們朝錯誤的方向前進,不再聽到馬匹的聲音。
國王對老僕人和從未認識的神秘探訪者充滿感激,這句話很有力量。他收起戒指,並繼續踏上征途,集結軍隊奮戰,並返回他的國土。
在他回到宮殿的那一天,他們安排了一次盛大的宴會,舉世矚目; 人民都熱愛國王,國王感到高興和自豪。
一位僕人走到他面前,輕聲說道: 「即使在這一刻,再看一遍那句信息。」
國王說:「現在我是贏家,人們在慶祝我的歸來,我沒有感到絕望,也沒有處於絕望的境地。」
「請聽老僕人的話。」僕人回答。「那句話不僅在萬事俱備的時刻起作用,但在勝利的時刻也起作用。」
國王打開了戒指,讀著上面的「一切都將過去。」
儘管他身處喧鬧的舞蹈人群中,他再次感到寂靜和安寧,他的驕傲與狂喜消散。他完完全全明白了這個信息,並獲得智慧。
僕人對國王說:
「你還記得發生在你身上的一切嗎? 沒有什麼事是永久不變的,沒有任何感受或情緒是永久的。黑夜白晝交替互換,歡樂與絕望彼此取代;接受它們就是事物的本質,接受它們就是生命的一部份。
這句話也讓我想到《聖經》中的智慧文學《傳道書》,這卷書的作者是有名的所羅門王,號稱全世界最有智慧的國王,他在位擁有的財富巨多,年輕時所治理的以色列國國勢極為富強,他的名聲遠播,連當時的示巴女王都帶著許多隨從和貴重物品來訪問以色列國。(示巴位於今日非洲的埃及)
《傳道書》第三章1-11節 提到:
「凡事都有定期,天下萬物都有定時。 生有時,死有時。栽種有時,拔出所栽種的也有時。 殺戮有時,醫治有時。拆毀有時,建造有時。 哭有時,笑有時。哀慟有時,跳舞有時。 拋擲石頭有時,堆聚石頭有時。懷抱有時,不懷抱有時。 尋找有時,失落有時。保守有時,捨棄有時。 撕裂有時,縫補有時。靜默有時,言語有時。 喜愛有時,恨惡有時。爭戰有時,和好有時。 這樣看來,做事的人在他的勞碌上有什麼益處呢? 我見神叫世人勞苦,使他們在其中受經練。 神造萬物,各按其時成為美好,又將永恆安置在世人心裡,然而神從始至終的作為,人不能參透。」
這段話列舉了人生中的各種時刻,例如生與死、哭泣與歡笑、戰爭與和平,指出了世上萬事萬物變化的必然性,告訴人們無論是困境或順境,神都有其時間與目的。而這「事實」與「一切都會過去」或者「世事無常」 或 「沒有什麼事是永恆不會變的」的概念異曲同工。
年輕時,總以為人生的苦樂有固定的答案,也總想抓住什麼、改變什麼。直到親眼看見生命的無常:親人的老去、朋友的離散(我想起一位大學同學、一位高中同學都在四十餘歲罹癌驟然離世,這事讓我感慨無限)、時代的變遷,才明白,那些曾以為天塌地陷的痛苦時刻,最終也一一過去了;那些曾經燦爛得讓人目眩的美好,也未曾停留太久。
「這也會過去」不只是逆境時的慰藉,同時提醒我們,順境也不會永恆。
所以,我學會在快樂時不忘感恩,在痛苦時懷抱希望,在平凡日子裡,學著珍惜與放下。
人生像是一段旅程,一路上我們觀賞風景,我們享受美景帶來愉悅心情,也經歷風雨帶來恐懼不安,我們經歷登山爬坡的艱難,也經歷攀上峰頂時的狂喜。
我們無法預知下一個轉彎後會出現什麼風景。
不論走高山或低谷、歷經晴空與風雨,這句話,就像旅途中掛在背包上的一只小鈴鐺,在適當的時刻,輕聲作響。
所以,處在低谷失意時,「一切都會過去」這句話是最大的安慰與盼望。
處在人生高點與榮耀時,也不忘心懷謙遜與感恩的提醒自己:「這也會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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