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穿越記 第 139 章: 複合弓威懾築基石,綿羊奇謀換金鏢
複合弓的驚豔亮相,讓驕橫的哇拉人見識了科技的威力。
也在中土這一邊人們的心頭,埋下了一顆名為「科技」的種子。
賈探春與薛寶琴當時站在韓睿桃身後,眼見韓睿桃手持複合弓,彈指間靶心插滿箭枝的畫面,深深烙印在她們腦海中。
那不僅僅是器物的精妙,更是「以巧破力」的體現。
回到城中,探春眼底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她上前一步,語氣帶著幾分不自覺的熱切:
「殿下,那複合弓……實乃神物!探春也想隨殿下學習這等技藝,日後即便身處閨閣,亦能自保,不負殿下教誨!」
她心中暗道,「天下女兒,何以總被困於內宅?若能習得這般本事,將來面對何等困境,亦不至於手足無措。」
寶琴亦是雙目炯炯,輕輕點頭,柔聲附和:「正是,殿下。寶琴願與探春姐姐一道,跟隨殿下學習。如此利器,若能善加利用,定能為國效力。」
韓睿桃看著兩人眼中躍動著對科技與力量的羡慕,心中想到,大戰之後,女子的景況更壞。
她目光掃過城外空曠的練兵場,一個念頭在她腦海中漸漸成形。
「好啊!」
韓睿桃微笑著頷首,
「不過,學習複合弓非一日之功,更非僅憑熱情便能掌握。此物雖不如一般強弓,需要強大的力量,但對體能與專注力,還是有要求的。
我打算在安定城中,招募一批孤苦無依的寡婦、失親的少女,建立一支我的貼身女衛。
她們或因戰亂失去依靠,或因家境貧困而無力自保。
我將給她們一個新的歸宿,教她們習武、練弓,再傳授複合弓的打造技術。
往後,你們二人便與她們一同訓練,每日跑步練弓一個時辰,以強健體魄。」 探春聞言,心頭一震。
招募孤苦女子,建立女衛?
這在京城是何等匪夷所思之事!但此刻在邊關,聽長公主說來,卻是那般理所當然。
「殿下此舉,既能安置流離失所之人,又能為己所用,更能培養出一批獨立自強的女子。這才是真正的巾幗英雄所為!」
她立刻拱手,語氣堅定:「殿下放心,探春定當以身作則,與眾姐妹同甘共苦,絕不懈怠!」
寶琴亦面露興奮之色,她從小養尊處優,如今能有機會習武強身,心中亦是雀躍。
她鄭重應道:「寶琴願聽從殿下安排!」
從此,安定城內多了一道奇特的風景:
每日清晨,一支由少婦、少女組成的隊伍,在金鳳、探春等人的帶領下,於練兵場上奔跑,拉弓練箭。
她們的呼號聲,打破了邊城的沉寂,也為這座飽受戰火摧殘的城池,注入了新的活力與希望。
****** 在安定城城外射箭比試震懾住哇拉人後,談判的氛圍發生了微妙的轉變。
禮部郎官顧清霖與沈慕白,帶著韓睿桃的指令,再次前往哇拉營寨,與普澤進行第二輪談判。
夏日的草原,空氣中彌漫著燥熱與汗味。
普澤的營帳內,依然是鐵穆爾、耶律翰、孛兒只斤賽三大將虎視眈眈。
他們雖被長公主的複合弓震懾,但骨子裡那股桀驁不馴的野性並未完全消失。 顧清霖一襲青衫,姿態儒雅,卻帶著一股文人的傲骨。
他輕搖紙扇,緩緩開口:
「普澤王,我中土長公主誠意十足。此番,特意命我二人前來,以我大雍送來一千頭西洋綿羊的承諾,換回南安王金鏢。」 此言一出,營帳內頓時靜默。
普澤眉頭一皺,鐵穆爾更是按捺不住,粗聲喝道:
「什麼?!中土人耍我們嗎?
一千頭羊?我們哇拉什麼沒有?羊最多!
你們要換回個王爺,就拿這些我們在都不要的東西換!黃金呢?銀子呢?你們的錦繡綢緞呢?!」
他怒目圓睜,不滿之情溢於言表。
沈慕白輕撫長鬚,淡然一笑,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鐵穆爾將軍莫急。我大雍向來以誠待人。
這西洋綿羊,與你哇拉所養之羊大不相同。它們體型碩大,產毛極多,毛質亦遠勝普通羊毛。」
他看向普澤,聲音提高幾分,「普澤王,長公主有言,這些綿羊不僅能提供豐美的羊肉,更可為你哇拉帶來巨大財富。
將來,我大雍朝將長期以五十斤羊毛換一匹精美絲綢,綿羊肉亦可等價交換茶葉。
普澤王若能鼓勵牧民多養此種綿羊,則哇拉財富可翻數倍,牧民人人富足。」
普澤聞言,眉頭緊鎖。羊毛換絲綢?這些中土人的腦袋傻了吧?
他草原上的子民都知道,一匹絲綢可以換十頭羊不止,現在竟然只用五十斤羊毛就可以換!
普澤哪裡懂得其中奧妙?
他雖不甚理解這中土長公主打的算盤?
但「財富翻數倍」這句話,還是讓他心頭一動。
然而,一想到那個被自己俘虜多時的南安王金鏢,普澤心中又湧起一股戲弄之意。 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大手一揮:
「哼!一千頭綿羊,就想換回你們的王爺?太少了!
這樣吧,給你們十頭公羊,等這些公羊生出小羊羔,再等到這些小羊羔長大,能生出更多的小羊羔,到那時,我就放了南安王!」 普澤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嘲諷,他想到中土蘇武牧羊的故事,故意嘲諷中土人根本不懂牧民生活。
他要讓中土人明白,他普澤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顧清霖和沈慕白對視一眼,心中皆明瞭普澤的戲弄。
顧清霖面不改色,淡淡道: 「普澤王說笑了。既是和談,便是為了互通有無,而非兒戲。
我中土的底線,便是一千頭綿羊換回南安王,不多不少。這是長公主的承諾,決不更改。
若普澤王執意如此,那這和談……怕是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沈慕白亦是臉色一沉,語氣堅決:「王爺,請勿將玩笑當真。我中土誠意已現,若普澤王無意和談,我等也無話可說,只得稟告長公主,另作打算。」
他強調「另作打算」,言下之意,便是放棄南安王,讓普澤沒了一千頭羊,也沒有羊毛換絲綢的事。 普澤見他們態度堅決,心中雖然惱火,但想到複合弓的威力,連女子都能射的比他準,比他遠;
以及養綿羊之後可能帶來羊毛換絲綢的實際利益,最終還是不情不願地妥協了。
他啐了一口唾沫:
「他娘的,中土人就是死腦筋。行吧,一千頭羊就一千頭羊!把你們的王爺帶走!
不過,別說我沒提醒你們,這羊毛,在我哇拉,跟垃圾一樣,你們中土人居然用錦繡絲綢來換,真是傻透了,哈哈哈哈!」
他發出一陣粗獷的嘲笑聲,卻掩蓋不住心中的不甘。 ****** 南安王金鏢被哇拉俘虜後,遭遇了極大的屈辱與心理煎熬。
他被押往北方草原,成為普澤的「頭號俘虜」。
雖未遭酷刑,但生活條件極為艱苦。廣闊無垠的草原,對於慣居京城的他而言,如同荒蕪的牢籠。
每日,他都要與其他被俘的中土士兵一道,在哇拉牧民的監督下,挖地勞作,或是搬運石塊,或是修築柵欄。
粗糙的食物,簡陋的帳篷,以及無時無刻不在的屈辱感,讓這位昔日的王爺備受折磨。 他曾無數次想過一死了之,以保全最後的體面,但每當念頭升起,腦海中便會浮現出與皇上的伴讀情誼,以及他作為王爺的享受。
他不能死,皇上一定會救他回去! ****** 普澤與手下將領閒談時,時常拿他來打趣。
耶律翰曾問普澤:「我王,那中土的王爺,會不會尋死啊?我看他那文弱樣子,說不定哪天就熬不住了。」 普澤不屑地哼了一聲,擺擺手:
「不會!那小子嘴上老說什麼置生死於度外,可你瞧瞧他! 雖然是個俘虜,卻一直很在意身體跟衣服的清潔程度,三天兩頭都要找水洗淨!
每次見我也要整理頭髮鬍子,梳得整整齊齊的!這說明他內心執著得很,不會想死!」 鐵穆爾在旁大笑道:「就是!看他那副斯文樣子,只怕是個惜命的!」 南安王金鏢雖聽不懂哇拉語,但從他們嘲弄的眼神與誇張的肢體語言中,也能感受到那份輕蔑。
他將屈辱深埋心底。
他的自尊心,讓他即使身為俘虜,也要努力維持最後的體面。
這份對「清潔」和「儀容」的執著,反而成了普澤判斷他不會輕生的依據。 如今,他終於要被交換回去了。
雖然是被綿羊換回,這份恥辱將伴隨他一生,但他知道,好死不如賴活著。 ****** 安定城下,一場看似和平的談判落下帷幕。南安王金鏢重獲自由,卻帶著滿身屈辱與對哇拉人的深切仇恨。
而韓睿桃,則在看似平靜的表面下,布下了更為深遠的棋局。
西北的風,正將新的希望與變革吹向這片廣袤的土地。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