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跪在她身旁，被子從他身上滑落，她看著他的模樣，不動聲色。
他輕抬手，手指滑過她的手臂，再到手背，她仍看著他。
「能觸摸到妳，簡直就像做夢。」她眨了眨眼，不懂已經確認關係的現在，他怎麼了？為什麼那麼突然這樣？
「你做惡夢？」她只能猜測。
他眼睫毛輕顫，猶豫著說：「我只是怕一切都是夢，我怕妳會突然不見。」
「然後呢？」她問。
「然後我又要在黑夜裡面，看不到妳、摸不到妳，乾脆不要睡覺好了，萬一醒來妳不見了我怎麼辦？」
原本只是想弄懂他怎麼了的她，倏而沉默。
「我也想過這件事，我能理解你為什麼會這樣想。」
他看著她，顯然不信。「哪有？看妳過得很好啊，妳一直在過自己的生活。」
抓起她的手指，放進嘴裡輕咬，說是咬，其實他也捨不得，就只是牙齒磨了磨罷了。
「總不能我也掉下去吧？那萬一你來了，我要怎麼撐住你？」
看她說得輕鬆，他愣了愣，她挑眉，指腹轉而對著他的上顎，輕磨。
被磨得癢意漸起，他微微閉上眼，他享受著她的玩弄。
手指從他的嘴裡抽離，他感到嘴裡癢癢的。
「我才覺得你過得很好呢，半句話都沒有。」
安靜地看著他，她平靜地說。
他皺了皺眉，本欲開口解釋變成了委屈，那是壓抑不住的啞。「我忍了很久，我不是...，我是一直都在妳這裡的，心在。我要做到妳要的才可以......現在可以了嗎？」
她看著他，眼睛睜大了些，回道：「想要我就說想要我，喜歡我就說喜歡我。忍什麼？誰要你忍？我只要你準備好。...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反正我看到的就是一片空白，可能是退縮，沒有那麼喜歡也有可能，覺得我很煩也有可能......，不是嗎？」
他的身體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繃了下，原本想說的話又吞了回去，再度開口，語調卻是低了下去。「我怕我一說，就回不去了。我怕我會因為交付，而搞砸，又再度失去一切...就像，之前那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