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育意願是不是決定了作為女人的」
「…價值?」婉如蜷在毯子裡只露出頭,看車外前進而不斷消逝的街燈。
在車內她把自己結成繭,這樣得到什麼答案都還算安全。
「會太冷嗎?」熠星察覺到她緊裹著毯子。
婉如只是輕輕搖頭。
「對我來說不是,但其他人我不清楚。」
「你們是因為這個分手的?」熠星還是順手調整靠近婉如的冷氣風向。
「不全是,但因為件事他說看不到未來。」
「妳想要怎樣的未來?」
「尊重。」
「尊重我的存在,不是使用我的存在。」
幽微的燈光下,他忍不住湊近想看清她埋在影子裡的堅定,是不是還藏了什麼沒說出口的。
對於她,熠星向來是沒把握的。
「妳的…。存在本身就是價值。」
話出像嗡嗡飛行的飛蚊闖入婉如耳朵,起初有異物入侵的不適,後來雖沒找到罪魁禍蚊,卻也不覺得疼了,所有的不適匯聚成微張唇上的麻意。
從前只是懷疑關於價值,有沒有其他可能?此刻透過另一個人印證了。
雖說是印證了,不也只是嘴上說說。她想著,應該沒有正常人不懂這些安慰人的社交禮儀吧?有些人即使懂了但不在乎,不過我們是「朋友」還是會順著我的話說下去。
因為他是朋友。
熠星越湊越近….近成一股好聞的沈木香..
「做了一場惡夢而已,不怕。」
說完,只是不發一語的抱著,緩緩拍兩下她的背。
他的體溫像夏日早晨刺膚的豔陽,驅散了婉如的黑夜和睡意。
「我害怕…」在感受到熠星但視線緊閉時說出口。
好像這樣就不會太丟臉。
「已經沒事了。」
緩過來後,婉如發現熠星淡綠色衣服不小心被淚印成一片小小濃蔭的綠意。
「啊!抱歉…你的衣…服。」婉如羞愧得往包包翻找衛生紙。
「有幸得到林大師的山水畫,幫我再補一個落款?」熠星悠悠說道。
「已經便宜你了!還要求落款?」婉如用力點了一下熠星胸前那抹印記。
他敏捷擒住她的手指,往身後ㄧ拉。
婉如直直撞上..又是那股好聞的氣味。
「啊!」
不等她反應過來,他俯視著懷中起伏的氣息。低聲,將語音落在她耳邊。
「妳說….誰便宜誰?」
輕輕地像是羽毛刷過在她的耳尖上微顫。
「我家到了先上去。掰掰!」她離開得匆忙,留下隨身包衛生紙在座位上..
——
熠星看向身旁無人的位子
「已經沒事了,我的小恐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