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女兒做了一個夢,醒來後紅著眼眶對我說:「昨天晚上我夢到你們要離婚,媽媽還準備離家出走,我一直哭著叫她不要走……」
我一聽,馬上問:「你是不是睡前偷看了什麼可怕的影片?」
她搖搖頭:「沒有啊,就夢到了。」我接著問:「那夢裡,有人問你要跟誰嗎?」
她說沒有,大哭完就換了下一場夢。
女兒說完,我心裡忽然浮出一段很久以前的記憶。

小時候的那一夜,我也差點成為夢裡的孩子
大概是小學四年級的時候,有天晚上,奶奶突然說要幫我洗澡。其實那年紀我早已會自己洗,還有點抗拒。但那晚氣氛有點奇怪,像是家裡壓著什麼沒說出口的事。
一切好像也沒什麼不同:吃完飯、看電視、上床睡覺。
然後,我在夢與醒之間被爺爺搖醒。他放下一個行李箱,低聲說:「你媽媽要走了。」
當時的我,眼皮還沉重地垂著,竟然沒有哭、沒有追,只是轉身繼續睡。隔天太陽曬屁股了,我才知道原來昨晚,家裡真的鬧了一場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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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聽完我的故事,睜著眼問:「後來怎麼樣?」
我笑笑地說:「當然沒事啊,大概是媽媽捨不得這麼可愛的我吧!」
她翻了個白眼:「應該是捨不得姑姑們啦~」
行吧,算妳贏。
離婚的故事家家都有,我們家這一版,改天慢慢說給妳聽。

領隊說你是「憲虹帥哥」?她不買單
暑假帶女兒到希臘旅遊,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跟團。
她偷偷湊過來問我:「為什麼領隊要說你是『憲虹帥哥』?還說你『多才多藝』?」
語氣中明顯夾雜著「我爸哪裡帥?」的疑問。
我故作神秘地回答:「可能是因為我帶妳這個小屁孩出門,以為我很有錢,再加上我意見又特別多的關係吧。」
她皺眉看我,似乎不太滿意。
我靈光一閃:「唉呀,有句俗話說『十個禿子九個富』,我這髮量日漸稀疏,自然被當成富翁啦!」
她眼也不眨地回:「喔,那你就是那個十分之一囉。」
我笑到不行,這孩子,嘴真是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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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些對話裡,我看見她長大,也看見自己
從一場夢到一次旅行,我彷彿看見女兒一點一滴地長大,有了情緒、有了想法,開始質疑、也開始懂得觀察。
而我,也在這些看似平凡的日常互動裡,拾回自己當年做小孩的模樣。
她夢見我們離婚,我想起媽媽的行李箱;她不懂為什麼別人說我帥,我只好自嘲禿頭的富貴命。
沒關係,這些日子,就是我們父女的專屬記事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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