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007,寫的是一種穩定的重量。
那種重量,來自於他不曾輕易挽留,也不曾急著證明,只是在自己的路上一步一步前行。
他比我小,卻總讓我覺得他的心比誰都沉穩。
那份沉穩,不是因為他走過多少順遂的路,而是因為他曾背著沉重的包袱,一步一步把自己推向光亮。
我看著他,總會想起那顆錯放在角落卻依然閃爍的寶石——低調、孤獨,卻無法忽視。
L 比我小,但他總讓我覺得,他的內心比我還穩重。
他的家庭並不富裕,從大學到研究所,他都靠著就學貸款撐過來,從沒開口向家裡拿過半毛錢。這樣的他,身上有一種不容易被定義的特質。
他不是那種一看就知道「成績很好」的書呆子,反而國中、高中讀的都是後段班,但他卻總是那種班上的全校排名前幾名,像錯放在角落的寶石,在不該發亮的地方閃著光。
也許就是因為家裡的經濟狀況,他讀書的動力比誰都強。
他知道,考上頂尖的國立大學、研究所,不只是為了面子或成就,而是為了出社會之後能更快還清那一筆筆貸款,讓自己能夠喘口氣。
他曾經有過一段很長的初戀,從大學談到研究所。
他告訴我,那女孩在他準備繼續升學的時候問他:「讀研究所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那句話像是預告,也像是分歧點。他知道他要什麼,而那個女孩,準備進入另一個人生階段了。
他們後來就斷了聯絡。
L說,那是他最後一次為愛低頭。
他曾經試著挽回,在分手之後親自去了她的家門口。
但那場「見面」,他形容是「被洗了一臉」——不是眼淚,是冷水,是失望。
「我灰頭土臉地回家,從此不再挽留誰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眼裡沒有苦澀,反而是淡淡的釋然。
也許正是這種不再強求的穩定感,讓我一次又一次地,心甘情願靠近他。
因為他有過那樣的經歷,
所以他在愛情裡,學會了不勉強、不挽留。
而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也慢慢學會了另一種愛情的模樣——叫做信任,和支持。
很多時候,他會跟我說他想做什麼、嘗試什麼,我總是回他:「只要你規劃好了,你就去做,我都支持你。」
我從來不擔心他的選擇,因為我知道,他每一個決定,都不是一時衝動,而是深思熟慮之後的方向。
他不是走得最快的那種人,但他一定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所以我學會了,相信他、支持他,在他需要的時候,適時地拉他一把,不多不少。
也許,這就是最適合他的愛。
和 L 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我常常告訴自己——我要成為一個配得起他的人。
我們有著相似的興趣和愛好,都喜歡運動,也都想讓自己變得更好。他經常提起,他想考多益。我知道,以他的學歷與頭腦,只要他願意,全力以赴,這不會是難事。
但他一次又一次地提起這件事,我知道那不是隨口說說。那是他在為自己的未來鋪路。
我也因此受到他的影響。我知道,我不能一直停在原地。我想追上他,至少,不要讓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他讓我明白,一段真正健康的關係,應該是彼此推著彼此成長的。而且,成長的方向,是一致的。
有時候回想,我跟 A的那一段婚姻,或許正是因為成長不對等,又或者是,我們終究走上了不同的方向。當彼此的腳步再也無法同行,那段關係也就變得支離破碎,最後,以狼狽收場。
【他讓我明白,愛的力量不在於抓得多緊,而在於彼此推著彼此,向著同樣的遠方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