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年3月7日
我住進台北同學家。因為我怕回家,怕無法控制我的情緒
114年3月9日
我要從台北南下。我告訴自己情緒已經好一些了,應該能面對。這幾天你沒有再傳訊息,我也沒有;這是我們第一次的冷戰。
我在京站等同學替我送行。忽然有個聲音在腦中說:「去買隨身折刀。」
我開始恍神,腦海浮現我向L揮刀的畫面—我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如果能劃開他曾經說謊的地方,他會痛嗎?那畫面來得太快太真,像夢。鮮紅濺在我手上,而我竟感覺到溫熱,我優雅的微笑。
同學來電,我驟然驚醒。那一刻我知道:我病了。我的情緒已經失控到無法自拔。因為那個畫面太鮮明、太真實、甚至令人著迷,「我復仇了」。我在心裡,對辜負我的人下了最終的審判。
〔解離〕
我的知覺與現實開始分離。我的所學提醒我:立刻用藥物穩定、尋求心理諮商,把自己從低谷拉出來。若不自救,我怕自己會沉淪。
〔失控〕
我是 INTP,理性一向壓過感性;可那天我淚流不止,怎麼也止不住。
從3月1日起,你的態度冷漠、淡然、厭惡;連我的手指都別想碰,理由是:「對不起我喜歡的同事。」
那時我還以為只是意亂情迷、是多巴胺作祟,時間會過去。現在寫下來,我承認:也許不只如此。
〔逃避〕
以往遇到難關,我會坐下來面對、解決。
但這一次,我一想到你的臉與聲音,全身就發抖—我真的害怕回去。
深夜,我傳訊息給長官:「我的心千瘡百孔,難以癒合,我已倒下。」
我自認是工作狂,這次卻連工作都放下。我做了自私的決定:請了五天事假。這是我公務生涯第一次請事假,我知道,對南部前任機關而言,等於斷送我經營四年的升遷路。
但我真的無法上班。淚水持續潰堤,我吃不下、睡不著—自3月4日起,幾乎沒有真正睡過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