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霸王別傳|少年初見篇(十):猛虎的處世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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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凌操,從今往後,必將追隨將軍左右,願效犬馬之勞,為將軍鎮亂平禍,在所不辭!」

孫策在旁看到這幕,內心亦深受感動,但表面不說,只是繼續在位子上喝著悶酒,不發一言。

「我聽說,我們的大公子與那些九江好漢結為兄弟,現在怎麼卻獨自在此飲酒,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呢?」

喬瑩察言觀色明白孫策的心情,遂開啟話題想要關心。她端著酒杯緩緩來到孫策身旁,聲音輕柔,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妳怎麼...」孫策抬頭,剛要發話,卻在看到喬瑩的瞬間,話語頓住了。她經歷生死劫難,臉色相比雲水村一役,生潤了不少,此刻在燈火下,雙眸如星,更添幾分動人。

「我猜,你是在擔心那些被你當作兄弟的人吧。」喬瑩輕輕坐下,兩人之間只隔著半個拳頭的距離,她有意無意地將手中的酒杯靠向孫策,兩人手背輕輕擦過。「你如此重情重義,這點,與你父親倒是很像。」

這一番話讓孫策心中一動,他抬眼看向喬瑩,發現她正用一種溫柔而又充滿理解的眼神望著他。他本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臉上浮現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我一定會把他當兄弟對待,妳不必操心,我只怕我其他兄弟的腦袋瓜,恐怕要不保了。」

孫策始終惦記著蔣欽、周泰等人的安危,腦袋裡不斷在思索著,若是周瑜不幫忙,自己乾脆硬闖戰俘收押的帳營,搞得他雞飛狗跳。

但這念頭很快就被打消了,因為孫策知道自己每次想做什麼事,一定都逃不過孫堅的眼睛。

果不其然,孫堅在收下凌操這名年輕將士後,再度高舉起了酒杯。

「諸位,還有一事要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孫堅話是對著所有人說,但眼睛卻是看著孫策。

「傳令下去,帶九江賊過來!」

孫策此時開始坐立難安了,剛有起身,卻被周瑜按住。

以蔣欽、周泰為首的十幾位九江賊,陸續來到了孫堅面前。每個人的手被綑綁著,但腰卻是直挺挺地站著。

現場陷入一陣靜默,所有人一言不發。

「老爹...」孫策正想掙脫周瑜大叫,卻又再度被旁邊的喬瑩與喬霜拉住了雙手,被周瑜摀住了嘴巴。

「亂世當道卻不知檢點,奪人錢財燒家擄掠,你們可知罪?」

「正因為亂世當道,弱肉強食,我們才必須自立自強,保存性命的唯一方式,就是拿人錢財,盜人糧食。」

蔣欽此時只是閉眼靜默著,周泰卻理直氣壯地回應孫堅的問題,沒有絲毫退縮之意。

孫堅露出一抹深不可測的臉色,無人看得出來是笑還是生氣。

「成為強食者,注定要遇到更加強食的對手,你們難道不怕死?」

在場所有九江賊再不發一言,眼神卻是堅毅而不動搖,仿佛已經說出了答案。

「好,很好!那就去死吧!」

孫堅突然拔出座位旁的配劍,劍氣破空,朝著蔣欽與周泰的頭頂而去!

*****

「.......」

「.......」

蔣欽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還活著。

周泰的眼睛則是沒眨任何一下,昂首看著孫堅。

兩撮束髮掉落地面。

孫堅收劍回鞘,緩緩地望著眾人。「你們的勇氣,我看到了;你們的義氣,我也看到了。你們自稱『九江賊』,只因生不逢時,無處安身,只能以弱肉強食為生存之道。」孫堅的話語擲地有聲,讓所有人都陷入沉思。

「然而,真正的強者,不是靠搶奪他人維生,而是能保護弱者,成就大義。」孫堅的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最終停留在蔣欽和周泰身上。「你們的命,原本早已該斷在我的劍下。但念在你們心性不壞,又對我兒有救命之恩,更難得的是,你們有如此堅韌的骨氣與不畏死亡的膽識,我今日便給你們一次機會。」

孫堅這番話,不僅讓九江賊眾心悅誠服,也讓在場的將士們對孫堅的遠見與胸襟感到佩服。

「本將軍再此宣布,九江賊已伏誅,明日即可向朝廷傳遞捷報,雲水村已收復。」孫堅拔劍指向天際,「除此之外,本將軍已收編雲水村與長沙地區之義勇軍,未來將順應天命,保衛漢室之周全。」

現場一陣喧嘩聲爆了出來,蔣欽、周泰及九江賊眾人主動跪下,向孫堅表達最敬重的感謝。

「謝孫將軍,咱們九江....不我是說我們以後就是孫家軍的一員,絕對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隨後孫堅軍陸續將其餘九江賊的捆繩給鬆綁了開來。

「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周泰引領部下們在孫堅面前單膝下跪,以表忠誠,在場眾人無不動容。

此時的孫策,再也按耐不住情緒,高聲歡呼了出來。

「蔣大哥,周大哥,以後我們就是自己人啦!」

蔣欽跑向孫策,一把將這年輕少年抬了起來。

「爺沒死,爺沒死,從今往後我們就是同路人啦。」

只見旁邊的將士們衝上前阻止,以免被抬起來的孫策跌倒受傷。

「諸位將士,以及流水村的各位們,可別忘記我們還有一位重要人士沒有謝過,也就是我們的大公子!」

蔣欽呼喊眾人,向孫策行禮,眾人們共同接過現場的酒杯,一飲而盡!

孫策喜上眉梢,傾刻間拋下了所有壓力,拿著酒壺沖向夥伴們,一同暢飲同樂。

當他望向孫堅時,仍舊是那喜怒不形於色的表情。

「诶,可別忘了,是不是也該敬我這周公子,不是嗎?。」周瑜在孫策旁邊偷笑,邊戲謔性的跟全場人開起玩笑起來。

「是是是!周小弟你可真是那什麼...神什麼妙的,對,神奇妙算!」

「神機妙算啦!蔣大哥以後你可得多讀點書啊。」

「哈哈哈好你個小夥子,誰都知道計策是周小弟的功勞,你還好意思說!」

蔣欽一手抱住孫策,另一手把周瑜也攬了起來,開懷大笑。

就這樣,孫堅軍一口氣平定長沙沿岸最著名的山賊與水賊,緊接著一個月內威震江東,諸多地方勢力紛紛來投,再度壯大了原本的家族勢力範圍。晚宴伴隨著樂聲、吵雜聲,直到深夜,終歸落幕。

江東歷史的洪流,自此初現了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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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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