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層絲絨罩住老宅,窗框裡的燭光把長桌照成金色。外祖父坐在主位,拐杖落下,清脆的一聲在空氣中迴盪,四份檔案安靜地躺在桌上。舊家具檀木的氣味隱約滲透整間屋子,讓人說話前都要先屏住呼吸。
Namtan懶懶地靠在椅背,指尖輕敲桌面。她不想配合,卻也知道今晚無法逃。她伸手第一個拿起最上面的檔案,封面是一張清秀的照片,黑髮及肩,眼神沉靜。她的視線在那雙眼上停了半拍,心口像被輕敲一下,隨即抬眉笑了下,把悸動藏進不在乎的神情裡。她合上檔案,語氣淡淡說「就這份。」
Milk坐姿筆直,翻閱頁面時不時皺眉,最後挑了一份,神情柔軟起來,像是從冷硬的選擇裡找到了一絲真心。輪到Emi時,她把玩著銀湯匙,眼底浮著一抹不耐。對她而言,桌上的檔案不過是家族交易的籌碼,冷冰冰的紙張怎麼可能決定她的人生。她勾起嘴角,像是為自己找樂子般,懶洋洋提議「既然大家都嫌麻煩,不如抽籤吧,反正差別不大。」語氣裡帶著挑釁,她就是要打破這場沉悶的安排。
View雙眼亮晶晶的,對這場「遊戲」感到新奇,彷彿這不是聯姻,而是一場派對的小花招。她閉上眼,故意誇張地伸手抽走一份檔案,笑得像贏了一場比賽。對她來說,結果本身並不重要,重點是那股未知感帶來的刺激。
紙張在指尖傳遞,命運在不經意間落下。Emi抽到的照片是一名笑容甜美、但眼神犀利的女子Bonnie。她愣了半秒,隨即彎起唇角,像是遇上了一個值得對決的對手。View攤開檔案,映入眼簾的是活潑俏麗的Mim,她忍不住咧嘴一笑,仿佛這場安排的確給了她驚喜。
外祖父看著她們的選擇,拐杖再次落下,聲音清脆而沉重。 「明日開始,分別會面。這不是遊戲,記住——你們每一個人的決定,都是家族的未來。」


夜店一陣一陣的音浪震動著桌椅,燈光忽明忽暗,L市第一家全女性的夜店就是Emi開的,形形色色的女生隨著音樂搖擺著。
Emi坐在吧檯邊的高腳椅上,穿著黑色西裝外套,但內裡的棕色吊帶蕾絲裙若隱若現,讓人忍不住想窺探一眼,修長的手指捏著一杯威士忌,眼神冷冷掃過全場。她一向是這裡的女王,不需要多說一句話,就能讓所有人自覺不敢靠近搭訕。
直到那個身影出現。
Bonnie踏著高跟鞋走進夜店,她一頭長捲髮隨意披散,身上是一套俐落卻不拘謹的白色西裝。她的步伐慵懶,卻自帶吸睛的存在感。跟在她身後的是幾個外國朋友,笑聲和她的語調交疊,彷彿她才是今晚舞台的中心。
Emi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早就忘了對方是自己的相親對象,但心裡有一種生物的本能告訴他,這個女人不好惹是個麻煩。
不一會,Bonnie揮開人群走進VIP室,毫不客氣地坐進Emi的專屬沙發。她翹起腿,舉著酒杯,神情自在得像是回到自己家。
「這裡,不是誰都能坐的。」Emi起身走近,聲音壓得很低。
Bonnie抬起眼,唇角勾起一個懶散的笑,「那我現在坐了,妳又能拿我怎麼樣?」
她的挑釁赤裸而直接。
Emi走到她面前,將手放在她酒杯邊緣,指尖幾乎擦過她的手。她微微俯身,眼神凌厲。
「這裡是我的地盤,我的規矩不是妳能隨便挑戰的。」
Bonnie沒有退縮,反而慢慢湊近,唇幾乎要擦過Emi的耳邊。那帶著酒香與香水的氣息,若有似無地撩過她的呼吸。
「是嗎?我喜歡挑戰,尤其是你這種性感的女生才更有趣。」
短短幾個字,讓空氣裡的火花瞬間炸裂。
音樂鼓點急促,燈光在她們之間閃爍。Bonnie故意將外套半滑落,前兩個扣子沒有扣,鎖骨在昏暗的光線下若隱若現。她靠在沙發上,眼神懶洋洋卻鋒利,像在勾引獵物。
Emi原本轉身要離開,卻在回頭的一瞬,被Bonnie伸手勾住了領口。
「姐姐,不敢玩嗎?」
那句話像導火線。Emi俯下身,拉住她的領帶,唇狠狠壓上她。
酒杯應聲掉在地上,地毯承接住酒杯的悶響被音浪掩蓋。Bonnie的笑聲被這個悠長的深吻封住,她怡然自得的反擊回去,指尖不客氣地滑過Emi的後頸,將她壓得更近。
兩人的呼吸混亂交纏,誰都不願先退一步。
很快,她們跌進夜店後場的私人房間。
門甫關上,燈光昏黃,氛圍一下子變得曖昧。Bonnie退到牆邊,目光挑釁地望著她,手指慢慢解開襯衫的鈕扣。
「一句話敢不敢?」她語氣輕飄,像在引誘。
Emi沒有回答,只是一步步逼近,直到把她困在牆與自己之間。
唇再次重疊,這次更急切,像是誰都不願輸給誰。Bonnie的指尖劃過Emi的鎖骨,雙手帶著一點惡意玩笑的忽輕忽重在Emi身上撫摸著。Emi反手扣住她的腰,將她牢牢壓向牆。
呼吸愈來愈急促,衣物在地板上散亂著,空氣裡充斥著酒香與曖昧的火花。
在那昏黃的燈光裡,影子交疊纏繞,呼吸聲時而急促,時而拉長。沒有一句多餘的言語,只有彼此的身體在爭奪主導權。
時間在混亂又曖昧的氣氛中一秒一秒的過去,直到夜深。
清晨的光線從窗簾縫隙滲進來,照在凌亂的床鋪上。
Bonnie坐在床沿,慢條斯理地扣好最後一顆鈕扣,唇邊仍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她看著床上的Emi,聲音慵懶卻銳利。
「昨晚體驗不錯,下次我會再約妳的。」
她踩著高跟鞋離去,背影帶著灑脫。
Emi靠在床頭,點燃一根煙,眼神冰冷又若有所思。她嘴角微微勾起,像是譏諷,又像是興味。
「這妹妹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