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妳吧!聽說妳變成女同志?」Alice單刀直入地問。
「知道還敢聯絡我,不怕老公生氣,莫非他未卜先知?早早預料我有這方面的傾向。」我有些嚇到,Alice當年為了備孕就離職,隔了這麼久了,還能知道我的情事。
「他不知這件事,我沒有與他說。」「他知道之後,肯定金句連發,以前他老愛陰陽我。」
「沒有啦!妳想太多了。」
「不想說算了,反正都過去了。」
「沒有啦!他比較傳統,妳沒和家人一起住,自己買房子住,他覺得不妥。」Alice字斟句酌,像是擔心說錯什麼。
「現在父母還擔心孩子在家啃老?我是走在時代前列,而且妳不是很清楚我為什麼沒住家裡。」我對Alice的說法有些失望。
「我瞭解,但他不理解。」Alice辯解著。
但我覺得A先生是理解的,他是個目標導向的人,有著菁英知識分子的優越感,他不找與他條件匹敵的女友,而是找個完全配合他的女友,像Alice這樣條件好的乖乖女,的確很合適,Alice也折服他的聰明才情,像個仰望偶像的迷妹。兩個看起來也十分班配。
Alice不為我辯駁半句,任由A先生對我的冷嘲熱諷,對我也不如以往般地熱絡,當時我除了失落也很自卑。
性格相似命不同
我和Alice都是應屆畢業進入同家公司的新人,我們個性溫和,以和為貴,在職場上不那麼外顯。但這樣相像的個性,卻有著本質的不一樣。
Alice生長在一般傳統的家庭,有愛她的雙親及兄姐,她總是為別人著想,也覺得別人理應如此,於是對於職場間的算計,有些適應不良。
我不然,我成長在重男輕女的家庭,哥哥成婚後,嫂子不喜歡我住家裡,父母為了家庭和諧,一直要我的薪水及催我結婚,表示哥哥以後會有小孩,家裏不夠住,我受不住家人的言語及肢體暴力,只好搬出來。
從小可能為了生存,總是習慣討好大人,害怕說錯話、做錯事,我沒有自信,因此在職場上也是吃力不討好。
因緣際會下,一隻誤闖叢林的小白兔和一隻被遺棄的小灰兔有些同病相憐,就這樣成了好朋友。
那時公司有同事組日語課湊人數,公司有補貼學習費用,我參了一咖,想著多學一門語言,或許有助以後工作的擴展。
Alice說她父親過去服務日企,能說一口流利的日語,因此去她家時,就有一搭沒一搭和阿伯用日語對話起來。
我想,若不是阿伯,Alice早就不再與我來往。我與Alice關係好時,阿伯肝功能就有問題。阿伯和伯母心疼我一個女孩在外,對我頗為關照,常為我準備飯菜,要我帶回去,不要老是吃外食。
A先生對我再怎麼有成見,也不好在未來丈人面前給我臉色看,人前人後兩個樣,而我也沒跟阿伯提及這些事,所以我和Alice看似情同姐妹,實則已漸漸走味了。
後來阿伯離世,阿伯告別式也為我倆會面畫下休止符。
愛的探索
A先生樂於貶低我的自信、異性緣這類事,具體怎麼形容,我也說不上來。
不過,我的確不懂情愛這件事,當時也交過條件好的男友,我會覺得我可以這麼幸福嗎?而後讀心理學書籍,才知道「冒牌者症候群」這個名詞,才恍然大悟,哦!我是,自己也傷害了這個對我好的男生。
也曾和自家類似背景的男友交往,心中警鈴大響,喚起昔日的傷痛,因而無法再進一步走入親密關係。因此,我自認為要走上終身孤寂這條路,就自己單過,少造孽吧!
有一次和朋友Rita喝咖啡,她剛與母親從峇里島回來。我表示很羨慕她們母女關係的親密,這是我沒有的。她大致知道我原生家庭的概況。
「妳媽媽是妳的貴人。」Rita説。
為什麼Rita為何這樣說?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