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點:跌跌撞撞連滾帶爬
吉米從小活在一個爛到不行的家。爸爸是個不負責任的酒鬼,吉米小學後就沒再工作,整天在家喝酒、發脾氣,動不動就對吉米跟媽媽拳腳相向,其它時間變成冷暴力NPC。媽媽為了養家,在菜市場賣菜,起早貪黑,回家還得挨打,卻從沒想過離開爸爸。吉米小時候常躲在房間角落,聽著爸爸的怒罵和摔東西的聲音,還有媽媽壓低的抽泣,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這鬼地方我待不下去了。
學校對吉米來說是逃避的出口,但也好不到哪去。書包是破的,午餐錢常被爸爸拿去買酒,他只能硬著頭皮跟同學說“我吃飽了”,然後餓肚子去上課。放學後得趕去菜市場幫媽媽搬貨、收錢,累得手腳發麻。有一次,他不小心打翻一籃菜,爸爸當場甩他一巴掌,罵他“沒用的東西”。那天晚上,吉米蹲在市場後巷,咬牙發誓:我一定要逃出去,過自己的日子。
轉折:找活三
吉米好不容易考上一個二專,讀電機,學費靠助學貸款跟打工硬湊。白天上課,晚上跑去便利商店當夜班店員,假日還去工地搬磚頭,賺那種一天結現的苦力錢。忙得像條狗,但他從沒抱怨,因為他知道,家裡那個環境,指望誰都是白搭,只能靠自己。畢業後,吉米進了一家小工廠當維修工,薪水低到勉強付房租,還得隨時被老闆使喚。工廠環境髒亂差,機器老是壞,修不好就被罵得跟什麼似的。有次半夜機器壞了,吉米被叫回去加班,弄到凌晨四點,手上全是油污,回家路上還差點被野狗追。他氣得想把扳手砸爛,但還是吞下去,心想:“總比回家聽我爸發酒瘋好。”
後來,吉米發現工廠有些問題可以用簡單程式解決。他開始半夜偷學Python,YouTube上找免費教程,學得頭昏腦脹。慢慢地,他寫了幾個小程式,幫工廠省了點人工,老闆雖然沒加薪,但至少不再隨便吼他。那一刻,吉米覺得自己好像抓到了一點希望。
現實:勉強站穩的日子
幾年後,吉米跳槽到一家小科技公司,負責設備維護跟寫點自動化程式。薪水勉強夠他租個小套房,終於不用回那個讓他喘不過氣的家。他試過勸媽媽搬出來,但媽媽死活不願意,總說:“我們小時候比你慘多了,你現在這樣已經很爽了啦!”吉米聽了氣得牙癢癢,心想:你被打成那樣還幫那個爛人說話?更讓他無奈的是,媽媽這些年從當年的受害者,慢慢轉化成一種扭曲的掌控欲——她不只守著爸爸,還開始對吉米的生活指手畫腳。每次吉米打電話回去,她就叨叨:“你賺那麼多錢,怎麼不寄更多回來?不要亂花在外面那些狐朋狗友身上!”或者質問他為什麼不回家看爸爸,彷彿家暴從沒發生過。吉米長年累月地忍著這種無奈,每次通話都像在走鋼索,一邊想關心媽媽,一邊又被她的掌控欲壓得喘不過氣。他試過爭辯,但媽媽總是用“我們小時候更慘”的老調子堵他嘴,讓他覺得自己永遠是那個“不知感恩”的兒子。
吉米不想再看爸爸那張負能量爆棚、只會鬧事的嘴臉,寧願一個人咬牙過日子。現在的他,生活算不上“遊刃有餘”,但至少不用被生活追著跑。他開始有點自己的時間,偶爾買杯珍奶犒賞自己,或假日去淡水河邊晃晃,吹吹風放空一下。工作還是累,客戶機車、主管愛挑刺,但他學會了怎麼應付,該認慫就認慫,該爭就爭。他也開始存點小錢,計畫報個進階程式課程,盼著哪天能跳槽到更好的公司。
經過這些年的掙扎,吉米終於想通了:媽媽的掌控欲,或許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東西,在那個爛家裡求生存的方式。他不再試圖改變她,只是保持距離,偶爾寄錢回去,當作盡了責任。這種想通,讓他心裡輕鬆了點,不再被無奈綁住。他沒什麼大夢想,也沒變成什麼大人物。他還是會為房租發愁,想到媽媽還在那个家,心裡就不是滋味。但比起小時候在菜市場被爸爸甩巴掌的日子,他至少能自己站穩,活得有點人樣。他苦笑說:“從容?哪有那麼誇張。就是摔跤摔多了,爬起來比較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