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山越嶺十五公里後,在一片漆黑中下山,真正鬆了一口氣。全身都快散了的隔天,依舊摸黑出門,趕赴一場告別式。
車子駛出地下停車場時,橙紅色月亮就像一片檸檬乾,低低掛在海平面上。抵達半山腰的會場時,天色已完全亮起,就剩我的思緒還隱沒在濃濃的睡意底下。

堰塞湖溢流當天,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你的殞落。收到消息時,我剛和友人吃完宵夜,正在夜半返家的公車上,一時說不出話來。就像今天和好幾位民代、助理點頭、致意、握手,聽著請節哀、辛苦了一樣無言以對。

我不辛苦。回想過去短暫的交集:出遊時幫忙看顧孩童期躁動的你,以平輩身分勸導非名牌不買的青春期的你,最後,是上個月為你搜尋育兒津貼資料。當然,都是來自長輩的請求。
你是在什麼時候走偏的呢?看《零日攻擊》時,我偶爾會想起你。想你是不是在周圍都是大人的環境中,曾經覺得孤獨。今天告別式上,好多人來為你送行,也有人為你掉淚。或許你也活過精彩的生命時刻吧,縱然短暫。

給那位因為很乖而得到一輛百萬房車的男孩,一路好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