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天生麗質、只相差一歲的女鵝,一直以來都受到許多男同學們的喜愛;三、四年級後,她們不僅接受別人的坦白,也會大剌剌地說出自己喜歡的對象,除了會特別注意對方的狀態,也會接受對方對自己的好。
我很喜歡她們和朋友們這份純真的互動:就是很單純地喜歡和對方互動。放學後會想多和對方多玩一下,想到好玩、好吃的會想和對方分享,相較於其他人、會更在意對方的感受⋯⋯然後,沒有想要建立單獨的關係,對方和別人很好也很OK,喜歡別人也沒關係。
直到大約一年前,小女鵝和一直互有好感的男同學約定成為男女朋友,正式進入平等的「給予愛、接受愛」的實戰練習裡。而稍長小女鵝一歲的大女鵝,一直被明明對自己有好感的男性友人若即若離地對待著,搞得她總是為此神傷⋯⋯我們也和她一起療癒~小時候,離開親生父親的前與後,互動氛圍丕變而有的困惑。
這是第三個男孩。每次療癒過後,我們都會一起觀看~對當時的男孩,感覺是否有所改變。前面兩個男孩,大女鵝對他們原本濃烈的情感,都隨著內在小孩的療癒而逐漸轉淡;現在,進階練習~在喜歡對方的同時,將感受的重心放回自己身上。
大女鵝:我還是不要喜歡他好了⋯⋯(緊皺眉頭)
我:怎麼了?
大女鵝:我覺得「若即若離」的情況,好像又重複了!
—— 傍晚,和太座出門散步時,我和太座討論起這件事 ——
我:如果女鵝一直喜歡上對她若即若離的男孩,怎麼辦啊?
太座:是不希望女鵝受傷嗎?(順勢牽起我的手)
我:當然啊!會希望女鵝是被疼愛的呀⋯⋯(稍稍紅了眼眶)
太座:「受傷,不是不被影響,而是能吸收挾帶的能量,並且獲得的益處」不是你一直在練習,並且希望鍛鍊孩子的嗎?
我:啊⋯⋯對捏!(恍然大悟)
太座:而且,我們會一直都在女鵝身後啊!她始終都是我們的女兒;就算受傷了,你會在她身邊呵護她的,不是嗎?
我:嗯嗯⋯⋯是啊!我懂了~謝謝。
—— 週末,女鵝們又和朋友們玩去了!也和她們的男孩們見面⋯⋯ ——
大女鵝:我覺得~我好像還是喜歡他ㄟ⋯⋯
我:嘿!我沒有覺得~講一講之後,妳就會突然變得不喜歡他,好嗎?
大女鵝:⋯⋯ ⋯⋯(一臉疑惑)
我:妳可以安心地喜歡他,我們不會覺得妳背叛了我們的,OK?
大女鵝:⋯⋯ ⋯⋯(眼淚撲簌撲簌地掉下來)
缺席的情感後援
擁有強大的愛的能力的大女鵝,用認同家長價值觀的方式在愛著她的親生父親⋯⋯還有我們,但也總是在優先付出出來的同時,落下了自己真實的感受。
我心疼著大女鵝在付出愛的時候、沒有被好好地對待;在紀錄有意識地轉變態度的過程時,我再次不由自主地頻頻掉下眼淚⋯⋯我更深地向內探究:在自己心裡、被引動的記憶,到底是什麼?
想起~當初媽媽知道我喜歡的是同性後,一連串的否認與試圖改變的行動。
曾經,我還想撇棄自己心中無法否認的清晰感受,去認同媽媽的價值觀,用改變穿著的方式來安撫、討媽媽的安心。
這條自我認同的路,所幸有前段將近八年、穩定的親密關係加持,還有姐姐們即使陸續成家也不斷邀請我們參與家庭聚會⋯⋯媽媽雖然心裡還有疙瘩,但態度還是有很大的軟化。
直到現在,看著孩子進入青春期、開始探索親密關係,我也跟著回頭療癒了青少年時期的自己,心底不被支持、毫無後援地面對感情之路起伏的孤單與害怕。透過有意識地支持女鵝,這股力量也從心底深處長出來,滿滿地覆蓋住當時的失落⋯⋯在傷裡,長出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