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4/09/03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換腦

他的腦是怎麼樣的呢?
實在太瘋癲了
「你決定真的要這樣做嗎?」考能說。 「是。」秀中說。 縱然是單單的一個字,卻能顯出她堅決的肯定。 「你從來不幹沒有把握的事。」考能說,他要把握這個最後的機會去說服她。 「這趟例外。」她說。 雖說彼此都是腦科專家,經驗豐富,但移植大腦絕不是簡單的手術,絕不能輕率。 「你這樣為他……」 「我人已躺在這裏,不要再嘮叨著好嗎?幹吧。」 秀中健康得不得了,怎麼要做手術呢? 她要躺在他身旁的一勤的腦袋。 她要跟他交換腦袋。 實在太瘋癲了。 考能和秀中是大學醫科同學,感情要好,好得同學們都認為他們是好兄妹。 不說是情人,是因為從未有過親暱的行為。 秀中早有心上人一勤。 這個心上人,她早在中學時期就已暗戀他了。 一勤是校內的活躍份子,打籃球是他的唯一特長,其他的包括學業就乏善足陳。 然而,在秀中眼裏他卻有無窮的魅力。 她曾為他而荒廢了學業。 也曾經對他死心過。因為他風流成性,身邊的女生多的是。 秀中早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沒有位置,唯有寄情於學業。 可中學畢業後仍對他念念不忘。 以至上大學當醫生後,她都一直關注著他的去向。 一勤曾以為自己必能當上一個全職的籃球手。 可是他不是一頭容易馴服的野馬,絕不受任何人管束。 嚴格艱苦的訓練他始終熬不下去。 誰個教練都跟他不和。 一勤自知沒機會當前線的球手,只能作後備,心心不憤,毅然離開這個圈子,算是對他們最大的報復。 「沒有我,是他們最大的損失。」他是這麼認為。 輾轉間,他好不容易才當上一個理髮師,正式與職業籃球圈絕緣。 由於職業的關係,他認識了不少濶太。 他的絕大部份收入都是來自她們身上。 她們出手闊綽,只要逗得她們高興,貼士比日薪還要多。 這店的理髮師,跟他沒有兩樣。個個都是打扮時尚亮麗的帥哥兒。 縱使如此,秀中對他的心從沒有變異過。 她決定讓自己製造機會。 「嗨!你很面熟。」一勤對著鏡中的秀中說。 秀中一笑,說:「你對每位新客都是這麼說嗎?」 一勤乾笑了幾聲,自嘲著:「我騙不倒你,我失敗了。」 秀中笑得肩頭一聳一聳的。 「說真的,你真的很面熟。」一勤一面正經地笑著說。 「我們年紀相若,很可能是同學呢!」秀中說。 「呵,你這麼說,我確是有點印象呢!」 「我也這麼覺得。」秀中說。 「但我總是想不起在哪兒見過你。」他說。 「就當我們是舊同學吧。」她說。 「呵,舊同學,今天你想讓我怎麼修剪你的頭髮呢?」 他悉心地為這位舊同學理髮,一絲不苟。 他對她有了莫明的好感。 從此以後,她都光顧這理髮店,成為了她的熟客。 熟客,就是停留在熟悉的程度而已。 她喜歡他,而他似乎未曾喜歡過她。 她只是一個他手上其中的一個熟客。 就此而已。 她在鏡上看著他在背後穿梭在眾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闊太群中,口甜舌滑,笑容可掬,談笑風生,一派多情不羈浪子的模樣。 她心頭燒得厲害。 她心有不甘。 她很想知道他的腦袋是怎麼構造。 她已經放下了身段,主動出現在他面前,引起了他的注意,卻得不到他的愛意。 難道要她捧著鮮花去追求他不成? 縱使,人已臥在手術床上,但她的決心從沒動搖過。 當麻醉藥藥力過後,她回復了知覺,體力也漸漸恢復。 眼前的房間是早已安排好的,沒什麼驚訝。 她知道她要靜心休養。 但她卻按捺不住,急著要找一勤。 但他竟不在身邊。 他要找考能問過究竟。 她吃力地爬起來,一步一步地向房門走去,赫然發覺自己已是「男兒身」。 這是她心儀的人一勤的身體。 她微笑著,笑自己太不當心了。 以肉體的身份來說,她就是一勤了。 她要交換腦袋,就是要讓他愛上自己。 房門突然咔嚓一聲打開了。 門後有一女生坐著輪椅緩緩地駛進來。 是熟悉不過的面孔,是自己原來的面孔─秀中。 她滿心歡喜起迎上去,縱使花了不少氣力。 她的背影在牆上的鏡子擦過。 她好奇地回頭去看鏡子上的自己……她渾身驟然變得冰冷。 因為她看到自己「帶上」了考能的面孔……他的身軀…… 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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