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流涕的建築師 / 1999.03.30.

走進一家建築師事務所，我看見櫃檯前堆滿了許多剛剛印好、堆疊得很整齊的精裝彩色年曆。每一組年曆有兩冊，一大一小，是要發送給每一位事務所職員的。這些彩色年曆精緻的程度，看起來不像是年曆，反而像是紀念冊。

大家都顯得很忙，在門口和大廳進進出出的，原來是要準備舉辦一次盛大的餐會。

餐會開始時，建築師坐在擺滿美食的長桌中間位置，他眼中含著淚光、語重心長的說：「我看，今天又要痛哭流涕了！」

建築業經歷 1980 年代高度景氣後，在進入 1990 年代的尾聲中景氣逐漸下滑。據說景氣差到極點時，高雄的建築師平均月收入只有 5000 元台幣。1999 年春天之所以會作這個夢，無疑是潛意識也感受到大環境的變化。

作這個夢的隔年 7 月，夢中出現的這家建築師事務所為了降低營運成本，搬離了原先租金昂貴的豪華辦公大樓，並且在 7 月底於新址舉辦喬遷酒會。

奇怪的是，在不景氣的時候，我的工作量不但沒有減少，還反常的增加到一年達 70 個案件左右，簡直忙昏頭了。當然，這些案子有的是純練功型的，因此我也很期待景氣趕快好轉過來。

春夏秋冬，景氣循環，悲觀的人說「沒有人會天天過年」，樂觀的人說「沒有人會天天衰運」。幸運的是，時來運轉，從 2005 年起，建築業又開始有回春的跡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