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小說的獨特,我相信是每一位小說家都在積極努力的方向。
有些人會在文字上嘗試變化、有些人擅長描寫人物的情緒與面孔、有人喜愛塑造可觀的奇幻規模、有人則是能添加無人能及的創意──這些都是創造個人風格的其中一些方向,儘管它們最終呈現的都會是一篇完整的奇幻小說,但各個小說家關注的角度不同,能夠呈現給讀者的細節也各有所貌。
是的,細節。
人物刻劃有細節、小說架構有細節、世界觀的搭建有細節、甚至對話與人物個性、態度的表達,也有它的細節。隨著著眼的面向不同,我們在寫小說時要顧慮到的細節也各不一樣。
細節就像是頑皮的小精靈,往往會在你剛下筆寫小說時躲藏在被你忽略的小角落,直到你回頭去檢查時,才會赫然發現它就躲在那兒,並且跳出來給你一個Surprise:「欸欸欸,這裡有東西可以發揮哦」──這個時候,請千萬不要錯過它。停下來跟它對話,好好聊聊那兒到底有什麼東西可以大搞特搞。
要讓小說擺脫老套,注重細節、也就是平常人不太會去在意的地方,絕對是非常有效的偷吃步作法。
為什麼這麼說呢?
你想想看,如果有兩本小說同樣是寫農村生活,第一本將重點都放在「主角為何踏上冒險」,讓劇情直線前進;而第二本則是放緩腳步,從主角為什麼要費盡勞力清理穀倉、畜牲的居住環境,之後藉由事件的鋪陳誘導主角踏入劇情主軸的幹道上──
相較之下,雖然後者的步調慢上許多,讀者需要點耐心才能讀到重點,但這既能醞釀讀者的期待情緒、也能提升小說的閱讀趣味。如果有必要,你甚至還能在後期的劇情讓主角做些曾為農家子弟的行為,讓讀者串起「啊,他原本是農夫」的連結感。
儘管前者直衝主軸的快步調確實能立刻切入重點,但由於太急於接觸真相了,導致它滿足了讀者的好奇心、卻也加速閱讀趣味的感受流失。如果沒有做出更大、更受人期待的安排,不用太久的時間,讀者就會對這本書失去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