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三月五日是童軍節,隨著疫情的發展,我猜今年的慶祝大會應該會取消,其實隨著時代變遷,與多元文化的發展,如今童軍運動對青少年的影響力也在消退中,這是非常可惜的。
我國的童軍運動從民國元年嚴家麟先生在武漢(就是武昌起義的城市,也是這次新冠肺炎的爆發地)創立第一個童軍團開始,離英國的貝登堡爵士於一九0七年創始,相距不到五年,這在沒有電腦、沒有網路、甚至沒有電話、沒有電視、通訊傳播極為不方便的時代,童軍運動在全世界擴散的迅速極為驚人,除了符合時代需求(工業革命之後,人與自然的疏離),另外也是其教育觀念與制度非常有效,符合人性需求。
一九七0年、八0年代,正是我求學階段,童軍運動在台灣正處於鼎盛的高峰期,當時的發展有二線,一線是學校的童軍,充分使用了教育行政的資源;另一線是社區童軍,當年的規模遠不及學校團,但是一旦學校資源撤離之後,學校團也就式微了,而社區童軍仍秉持一日童軍,一世童軍的精神,一代代傳承著。
我當時是學校團與社區團都參加,所以周末假日基本上都排滿了活動。上了大學,當時學校是全國大專院校裡少數沒有童軍團的,因為那個時代童軍還很夯,學校很想成立,知道我是建中行義童軍團的聯隊長(類似社團社長),就拜託當時擔任學生活動中心副總幹事的我,出來籌組。
其實醫學院大四的課程最重,課業之餘我原本的活動中心,系學會幹部再加上班代,已忙得不可開交,根本不敢答應,後來在來自建中、嘉中、及南一中的學弟願意承擔與分工,才開始招兵買馬,籌備了一年多,在我大五那年才正式成立。
那一年雖然忙得沒日沒夜昏頭轉向,但是現在想想,卻很感激有那樣的機會,讓我重溫童軍夢,原本以為離開台北也離開了社區童軍團,然後大學又沒有,也就順勢跳脫童軍,開始參加許多不同的社團,但是大四這個意外插曲也讓我有機會應以前的團長郭兆炫之邀,擔任行義童軍全國大露營的服務員,能跟以前高中童軍伙伴在花蓮鯉魚潭渡過難忘的寒假,之後我也參加了木章訓練,除了七天的考驗營之外,剛好也以「創辦一個團」當作承諾的作業,順利拿到二顆木章。
畢業後到馬祖服完預官役,到醫院工作時也回到當初的社區童軍團當團長,直到開始籌備荒野保護協會為止。其實荒野的志工制度與精神,大部分都是取法於童軍,因為童軍制度是最有效,最符合人性的教育典範。
夜闌人靜回想起這大半輩子,若不是參加童軍,我可能就是一個喜歡看閒書,以及只會考試的書呆子,童軍幫我打開生活中很大的窗,除了讓我看到野外與自然之外,日行一善的志工精神,也豐富了我的生命。
不過在荒野開始籌備之後,超級忙碌的行程也無法兼顧童軍的活動,雖然在卸任荒野理事長之後,朋友看我似乎無事一身輕,前幾年有個邀約,詢問我有沒有興趣進童軍總會擔任幹部?這個突如其來的邀請,雖然有點心動,但是卻不敢答應,因為自知現在的精神體力早已不比當年,更何況我已當了三十來年的「組織人」,如今想轉換角色當個「自由人」,甚至像隱士般,不接電話也不再打電話,可以全然躲在書堆裡,不必整天跟人「溝通」。
拉里拉雜想了一大堆,主要是因為最近在進行「斷捨離」,希望在六十歲之前,透過清理身邊的所有雜物,好好梳理一下過往的生命歷程,所以抽空檔,一個一個櫃子清理,將所有東西都重新審視一遍,以後不會用到的,就決然的「斷捨離」吧!
今天剛好在書櫃裡曾看到十多本有關童軍的書,這是我身邊眾多童軍相關紀念品裡,碩 果僅存的最後一批了,以前,一大堆童軍紀念章、布徽、甚至像是指北針,童軍刀、童軍斧……不是送人了,就是在多次搬家中遺失了。
最後這十多本出版歷史已近半世紀的書,不知該留還是回收?猶豫不決,此為「斷捨離」系列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