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暑假,走進全臺最高的學術機構
第一次進去中研院是大一去參加全院區Open House活動的時候,滿滿的演講跟科學發表讓我深深嚮往,之後一直盤算著什麼時候可以去實習,也為此跑去分生所的Open House,因為想早點知道自己對什麼有興趣,也想讓老師先對我有點印象。
結果持續到今年暑假,由於疫情爆發,原本預定要去馬來西亞雨林的課程活動取消,因此毅然決然提早去中研院實習的規劃,幸好臺灣防疫工作完善,申請也很順利地被接受,就此開啟了兩個月在生物多樣性中心沈聖峰老師實驗室的生活。
兩個月的中央研究院生活點滴
中研生活體驗與暑期生活動
南港生活環境與食宿
老實說南港周圍真的跟繁華的臺北印象大相逕庭,最密集的食物聚集地中研市場就在跨領域大樓旁邊,對我來說只是隔一條馬路的距離,雖然學長們都極不推那裡的食物,但我倒是吃得還算習慣,最後吃到老闆都認得我,還請我吃自己種的木瓜。
另外,研究路上也有一些餐廳,這段時間也跟學長姊、老師、朋友去吃了幾間,還有一次我自己走到舊莊去吃,總歸來說在中研院門口附近的飲食機能蠻健全的,另外如果在臺北沒有住宿的地方,中研院也會提供去實習的人宿舍,所以在食宿各方面都不會有什麼問題。
暑期實習生活動:參觀院區
這個暑期實習活動除了在各實驗室學習、聽學術演講、迎新說明外,另外也有其他安排,例如令人興奮的院區導覽活動,當天參觀了動物標本室、浸液標本室和秋海棠溫室,每一個都讓人驚呼連連,特別是動物標本室裡各式各樣的標本,實習結束前我還跑去跟管理人薛老師學做鳥類棍棒標本,浸液標本室則有涵蓋全臺多樣化的魚類標本典藏,而導覽人竟是我高中研究魚類時,不斷叨擾詢問的黃世彬博士,本人就跟當初回覆信件一樣專業與富有熱忱,另外溫室中有許多奇形怪狀秋海棠,讓人看得目不轉睛,也參觀到許多新奇的設施,像是專業的植物攝影棚。
回歸正題:紮紮實實的學術實習 味道滿滿的尼泊爾埋葬蟲實驗
這次包括我在內,到沈聖峰老師實驗室的暑期生共有三位,第一天進實驗室報到,老師帶我們四處參觀實驗室環境,簡單介紹實驗室的研究內容,從埋葬蟲社會行為,到氣候變遷、AI辨識等,接著就問我們對什麼題目感興趣,我說想做社會行為相關的,老師就讓我跟著一位學長
做關於Reprodutive skew(生殖偏斜)的研究, 這是一個關於合作關係的理論,側重由繁殖資源競爭層面探討形成機制,在先前的文章
《月科普》今晚,我想來點新鮮的死老鼠 有較詳細的描述。
沈老師實驗室以尼泊爾埋葬蟲(
Nicrophorus nepalensis) 為實驗動物,以死老鼠作為繁殖資源、蛆作為環境壓力進行實驗,這三種素材的組合散發濃濃腐爛的屍臭味,不過頭一個月我跟著學長學習怎麼操作的過程中也慢慢習慣了。另外,也要常看相關論文、看錄製的影片收集數據,跟學長討論實驗結果、如何呈現數據等等,但想也沒想過,約莫
七月底和老師的一次討論竟開啟了下個月的新專題生涯。
太早出生了,不是我的小孩就去死
繁殖競爭並非全然結束於產卵前,也包含產卵後的資源維護,在和尼泊爾埋葬蟲同屬的
N. vespilloides 上,有研究顯示為避免其他對蟲的幼蟲混進來瓜分資源,這種埋葬蟲具有依孵化時間辨識自身後代,並殺死其他對蟲幼蟲的行為,詳見
《月科普》預產期還沒到,別人家的孩子死不完?。雖然同屬的物種已被證實具備此能力,但至今卻沒人在尼泊爾埋葬蟲上檢視過,經過七月底的那次討論,為了有相關證據支持學長的實驗結果,我得到一項新任務:
設計實驗研究尼泊爾埋葬蟲的殺嬰行為。
這個實驗認真說起來並不困難,但非常需要體力,查找一些過往論文跟實驗方法,設置實驗場域、放實驗動物,等蟲產完卵後將所有的卵挖出來紀錄孵化時間,接下來從孵化前16小時到孵化後16小時每4小時做一次操作,添加幼蟲並記錄前次外加幼蟲的存活數量,因此開始了每週三天在中研院過夜的不下班生活。
結論:我更喜歡做研究了
經過幾個禮拜收集數據,跌跌撞撞收到的資料沒有很漂亮、偏少,但是有相當明顯的結果,那就是尼泊爾埋葬蟲會依時間線索辨識幼蟲是不是自己的,太早出生的幼蟲會被成蟲殺死,也因此越接近自己卵的孵化時間,幼蟲死亡率就會降低,就算那些幼蟲沒有一隻是自己的後代,牠們仍舊會哺育那些幼蟲,另外也透過設置紅外線攝影機拍攝到殺幼蟲的過程,總歸來說不管是數據,或是影像都支持了這個行為的存在。
雖然最後的海報比賽沒有得獎,學習的中途免不了被指責,但這兩個月在中研院實習的過程讓我更確信自己愛好研究,就算必須面對許多質疑,也有很多苦惱的過程,但是發現問題並思考解決辦法是一件令人喜愛的事。這兩個月認識很多人,學習到很多新的知識,出野外的經驗也讓人印象深刻(沒去到中橫覺得可惜),感謝老師、實驗室助理、學長姐和同學們的幫忙,從大家身上學到相當多事,若持續走在研究路上還是會再遇到的,期待下次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