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雛鳥街之鬼(二)

閱讀時間約 8 分鐘
雨前
  很不幸地,縱使是我這樣在大環境中失去手腳置放之地、完全找不到像樣工作的可憐人士,曾經就讀知名貴族學校也是極有可能的,但相對於日後飛黃騰達的眾人,我想必是顯得相當失敗。那時的我,在班級之中非常不起眼,無論是外貌或是家世,都沒有能夠受人景仰的部分,就連學費也是勉勉強強湊出數個學期,死命從小學讀到了高中。
  而弔蘭是我在小學部結識的第一個朋友,也是往後二十餘年中唯一一個。
  弔蘭他坐擁萬貫家財,人也長得十分俊美,與我這種光是支付學費就動彈不得的一般受薪階級家庭天差地別,更別說我長相極為普通,甚至過眼也不會使人記起。不過那時經常在校園中聽見有關於他的事,與其面貌、家世都不相干,更多的,總是他在哪裡捐了一座噴水池,那座噴水池便會噴出黃金與鑽石等等的奇怪傳聞。
  通過電話之後,弔蘭請我直接拜訪他位在雛鳥街的豪宅,在電話中他特別強調了「豪宅」兩個字,令我萬分羞愧。但富豪總是在普及之處又夾帶些許神秘色彩的人物,要去他家並沒有想像中簡單。
  有時我會想,假使我再更年輕氣盛一些,說不定會急於探詢這位友人的秘密,然而事過境遷,我連我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好,更無暇顧及他人的神祕之處了。
  在過去,若要拜訪他那座落在台北市中心精華地段的宅邸,只需要聯絡他的秘書即可;不過雛鳥街這棟豪宅是其真正的住所,非招待者不得其門而入。我有幸登門幾次,都還是乘坐弔蘭的私人轎車共往,幾乎沒有單獨前去的經驗。
  電話中,他囑咐我準備一面紙燈籠,並且在燈籠裡放置一盞蠟燭,在午夜時分沿著雛鳥街一路向市民大道的方向走,走到底就可以了。
  「就這樣就好嗎?」我將要購買的東西抄寫在筆記紙上。
  『對,來的時候順便幫我買一杯手搖。』
  晚飯過後,我到住家附近的雜貨店舖購買紙製的燈籠與蠟燭,由於年關將近,盛在案上的燈籠五花八門,滿盈中華式的不堪美學,加上我對於美感的喜好亦十分差勁,挑選了半天,竟只能買下一頭七彩烏龜形狀的燈籠,和祈福用的紅色蠟燭。我將蠟燭插入烏龜的頭中,覺得畫面奇異且令人不悅,不過燃起燭火來,卻又別有一番雅緻。
  收拾好隨身攜帶的物品,我穿上一件套頭毛衣和綿褲,提著燈籠和稍早大街上買來的手搖飲料,準時在夜半十二時從雛鳥街出發。其實我家就住在街道的十多號,真正與弔蘭熟悉起來的契機也是地緣關係,他的私人轎車無法在狹窄的街中穿梭,所以即便是揮金如土、從金字塔頂端出生的豪奢之人,遇到物理關係,也得乖乖下車行走。
  而碰面的次數多了,自然也熟絡起來。
  雛鳥街是當地極為普通的老街之一,白日是傳統市集,晚上則作為攤商的民居,在台北市尚未普及鐵路地下化前,街道中央橫亙了一條平交道,區隔兩地販售的不同商品,並時常能聽見噹啷噹啷的聲響如鐵鎚似的敲打在頭顱中,是這附近所有人的共同記憶。
  我家以前是販售中藥的,父親過世後收了舖子,現在已是普通的民房。也正因為如此,八九點打烊過後,老街變得十分冷清,除了馬路外頭傳來的車流聲,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音。
  我打著燈籠緩慢地行走,彷彿古時人類為了在茫茫人海中尋求隱匿行跡的神祇一般。
  天色十分昏暗,街道中沒有強烈的燈光,偶有紅紙燈籠高高掛起,照亮的也是居酒屋門前的塑膠地毯。我吊著那根彩色烏龜,任憑兩側的景色如同車窗流經的餘光,從眼前一一離去。走了十多分鐘,原先熟悉的景象變得模糊不清,街道向後退成一部份遠景,漸漸地失去了原本的樣貌,這和起霧或者視線迷茫的狀況有所不同,彷彿是水滴滴在繪有鮮艷色彩的圖紙上,將那一塊氤氳成一團霧氣,爾後水滴成了滂沱大雨,打散顏料的分布,連一丁點色彩也看不清晰了。
  回想起來過去每一次抵達弔蘭的居所,幾乎都是如此,明明是熟悉的街道、從小到大行經的路途,到最後卻完全沒有任何記憶。
  直走到即將離開雛鳥街時,手機響了起來,我接通電話,那頭傳來弔蘭爽朗的聲音,說道:『歡迎光臨!』
  接著是一陣轟然的巨響,我驚愕地抬起頭,街口前方正有一棟流裡流氣的奇形建築拔地而起──之所以用流裡流氣來形容,或許是因為我不曾在哪些地方見識過如此奇形怪狀的裝潢風格,整體而言是西式的風貌,卻在小地方飾以龍鳳之姿,看起來倒像是樓龍寶殿沾黏在教堂上似的。
  怪異建築前有一扇巨大的鐵門,門戶徹底敞開,有一人正在門前朝我伸展雙臂。弔蘭身披一件鼠灰色的斗篷,以及一件亮紅色緊身褲,其餘雪白的皮膚嶄露無遺,真要說唯一正常的地方是他還記得戴一頂遮羞帽,是一頂裝飾浮誇的皇冠。
  這也正如我先前所述,儘管這傢伙錢淹腳目,走也走不動,然而觀感過於怪異,以至於也是交不到任何朋友,唯一和我不同的是,他似乎過得相當怡然自得。
  「你看看你,怎麼還活得好好的!」
  「是會不會聊天?」我不悅地將手搖飲料塞給他,「待在這裡好蠢,快點讓我進去。」
  「喔!你的燈籠好好看,可以送給我嗎?」他一邊說一邊擅自搶走我的烏龜,「大概有一百年沒讓人類進過我的屋子了,難道你有什麼特別之處能讓我一再破例?」
  「⋯⋯我去年才來這裡陪你吃火鍋。」
  弔蘭露出了十分遺憾的表情,「你大概不懂鬼的幽默,算了,我們先進去吧,我幫你準備了消夜。」  
  接過我所有行囊,弔蘭踏著輕盈的步伐走向了鬼屋──這可是它自己命名的。
  甫踏入建物所屬的建地範圍,鐵欄杆便自動關了起來,再往後一眺,身後景色立時陷入一片霧靄中,僅剩下月光在頭頂熠熠生輝,哪裡還有雛鳥街道的影子?
  眼前,一條石板路直直通往流光四溢的豪宅,路旁栽滿七里香以及松樹,錯綜複雜,遠不見盡頭。
  我其實不是很能理解如何將針葉植物與闊葉植物混和種植,但在冬季的森林中傳來馥郁又冷冽的芬芳,還是令人頗為神往。
  弔蘭走得極快,可望起來卻與我步伐一致,一分鐘左右的距離,也走了將近十五分鐘,抵達鬼屋的門口那刻,我發現我竟然累得滿頭大汗。
  「你就先在客廳隨便坐吧,食物都在桌上,我要去把飲料加冰塊。」
  「客廳在哪?」
  「左手邊數第十五個燈座那間。」
  我頷首,任由他將我的行李全數帶走。
  獨自在走廊前行,身體實在疲倦得不行,說來慚愧,自從步入三十歲大關,體力相較於從前是大幅度地降低,更別提我心病纏身,在世間的狀態有如飄渺燭火一般。
  進了客廳,我稍微看了一下手錶,竟然已經凌晨三點多鐘了,是我的黃金睡眠時期。
  我茫然地坐在沙發上,四周太過華麗,腹中的引以為傲的筆墨也難以描摹,看來貧窮限制的遠遠不止想像力。我認識弔蘭的這二十多年,客廳的裝潢老是隨他的心情恣意變換,有時蒸騰起南洋風情的竹木之氣,有時又是磚瓦壘壘的茶肆之所,我想我鮮少見識過尋常富豪的客廳是何模樣,不過今日倒有些不同,或許是我造訪得太過臨時,客廳造景雖然華貴,卻沒有太多掩飾。
  六腳茶几之上如弔蘭所述,擺滿了消夜.我以為能見到銀製餐具、水晶琉璃杯等等的昂貴器皿,卻沒想到只是用普通紙碗、紙袋盛裝的小吃,底下墊了幾張報紙,油汙沾在上頭,充滿了貧困卻親切的氣息。
  原來我的這位友人也有十足像人類的地方。
  我一邊想一邊以滑行的方式沿著沙發躺下,這時加完冰塊的弔蘭正好從走廊拐了進來,看著我以古怪的姿勢斜臥著,忍不住說:「你是蟲嗎?到底是要坐下還是要躺下?」
  「我想我是要躺下的,但我無法控制我的脊椎。」
  「或許你該認真考慮一下運動這件事?」
  短短的幾分鐘內他換了一套衣服,但好歹穿了上衣。我拿起一塊豆干塞進嘴巴裡,乾巴巴地說:「⋯⋯你家是不是鬧鬼啊?每次待在你家都覺得蠻累的。」  
  「因為我就是鬼。」他語氣怪異地說,「跟你說了這麼多次你怎麼還不相信?光是剛剛走過來那段就要覺得恐怖了吧,普通人聽見去朋友家裡要打燈籠,然後走著走著四周變得霧茫茫的,甚至沒有任何來時的記憶,不都會緊張嗎?為什麼寄生你不會啊,真是奇怪的人類。」
  我沒有理會他那些挖苦我的言談,但確實如他所說,從以前到現在,這位友人經常不厭其煩地與我訴說他身為鬼怪的實績,並試圖展現鬼怪優於人類的種種能力,然而對此我卻是沒有半點想法,譬諸恐慌或者驚嚇.我不曉得我究竟是否相信,也許信了,也許不信,但這不妨礙我與之相處,我臆測我內心中實是對於世間的一切全無興致。
  弔蘭見我沒有反應,很快地也不理睬我了,桌上的食物比起我更有吸引力。
  與他相處令我無比輕鬆的其中一點,就是他其實並不如何在乎我的感受,這反而讓我非常放心。
  「所以說,你為了何事前來?」
  終於,在他結束猶如餓死鬼一般的覓食,準備進入正題,我強撐起疲乏的身子,和他談起了源庵的事情。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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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工作已經三年多了。 這幾年從欣喜到低落,從低落又至絕望,最後行屍走肉一般地足不出戶,整天關在房間裡。我的母親十分不喜這種局面,卻也莫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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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被賴英和這麼一抓,受到了驚嚇,對著賴英和張開嘴,露出白色的喉腔、尖銳且密密麻麻的牙,惶恐地叫了一聲,像是豬仔,又像是雞鼠,細聲而高亢。
這齣劇本要強調的,除卻文明與野蠻相對的立足點外,也包括了挾持有文明的一方,是否始終在用同情而非同理的角度,在看待那些「落後」的文化。筆者也聯想到了至開發中國家建立城市聚落、科技文明的高度開發者,以及諸如偏鄉、農村教育等等的行為,是否皆是在以自身文化,去評斷他人存在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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