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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思曾經說過:「宗教是人民的鴉片。」一般人誤解馬克思這句話是全盤否定宗教,這倒也誤解了馬克思。馬克思是說宗教像鴉片般有鎮痛的作用,稍為減省受壓迫群眾被權貴欺壓時面對的痛苦。但是信仰宗教和進食鴉片後,可以有不同的表現——一種是從此沉淪於宗教和鴉片的麻醉藥效,變成了精神道友;一種是止著了痛苦,然後向權貴和不公抗爭。前者是馬克思批評,後者是馬克思稱許。
用這種觀點來看奧運等等體育盛事,究竟奧運和歐國盃等比賽——充當了窮苦大眾哪一意義上的鴉片?是鎮痛後繼續和不公抗爭的良藥?還是變成當權者洗腦的毒品?從最近伍家朗受辱,還有英國於歐國盃決賽射失十二碼的黑人球員受到種族主義的大量霸凌來看,不得不說的是,很多體育盛事如奧運和世界盃等等,已經被統治集團騎劫。這些體育盛事成為了民族主義的排泄口,轉移了受壓迫大眾對工作壓力大增,工資或福利減少的不滿,讓他們去憎恨其他國家的選手或自己國家的選手。
這些體育民族主義上腦的人,猶如一個肚痛要趕緊去洗手間解決的人,你要剎停一個肚痛的人,對他慢慢講道理,講理性是不可行的,因為他們一定要盡快去洗手間解決肚痛之苦,遇佛殺佛,遇神殺神。統治階級最喜歡民眾長期保持這種民族主義上腦的肚痛狀態,因為這種人最不會思考,易於統治。
例如香港羽毛球選手伍家朗參加奧運比賽獲勝,因為沒有商家贊助,加上香港法例禁止自行於衣服使用區徽,外加港共政府垃圾級的行政效率,伍家朗只能被迫穿自己的衣服比賽。事後,民建聯成員穆家駿乘機譴責伍家朗的衣服沒有區徽,並疑似質疑他是否支持黑暴。
穆家駿這些奴才,遇到問題不是先檢討在上者是否有失誤之處,而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咬定地位低微的人立心不良,其心可誅。就像歐國盃英國隊不幸射失十二碼,與冠軍緣慳一面,大量英國民眾不是反思政府的體育政策或者臨場策略是否有不善之處,而是以種族主義一口咬定射失的球員是賣英賊,其心可誅。這種不追究權貴責任,反而只針對地位低微的人的奴性,可能是普世性的。
當然,事後不少英國權貴,包括首相、王室也出來為球員反駁;我相信民建聯或許事後會有人出來撲火降溫。但是,這不能掩蓋大量民眾,藉著體育民族主義排解平日被資本家或上級剝削的不滿,對體育選手作出不同的苛索;或者像穆家駿這類奴才藉此煽動民族主義以尋租。
這對伍家朗和英國球員甚為不公,我相信他們的初心只是希望和其他地方的對手比拼較量,但是現在卻被迫成為一大群體育民族主義上腦的民眾的避孕套,用完即棄。獲勝還好,可是運動員的表現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的配合;不幸功虧一簣的話,就會受到無理攻訐,真是甚為不幸。其實這些因民族主義上腦而非議敗選選手的人都是懦夫——他們平日對於職場、生活上受到的壓迫敢怒不敢言;但是卻敢於將平日積累的不滿轉而攻擊奮戰而敗的選手,借民族大義進行一場恃強凌弱的必勝搏擊,選手們真是有苦自己知。
記得看過一個漫畫故事,主角的父親是奧運選手,因為比賽時表現失準而導致國家隊敗賽,遭到全國人民用各種方式欺凌而使其家破人亡。有時想,體育健兒背負的包袱何其沉重!為國爭光的壓力,是各國的統治階級為了轉移他們的管治不善所引起的民憤,而強加於選手健兒身上。
正如伍家朗只是穿一件黑色衣服比賽,但是民建聯穆家駿為了把民建聯多年和政府勾結強暴市民的責任開脫,竟然疑似將伍家朗和「黑暴」相提並論,想把伍家朗變成民建聯收集民族主義能量的踏腳石,真是可恥之極。
寫這篇文章沒有甚麼特定目的,只是希望提醒一下一些因選手於國際比賽敗陣,而急於譴責選手或進行家暴發洩的鄉民(據統計,英國國家隊敗陣,英國的家暴發生機會率會增加),請你們仔細想一下,你們對選手或妻兒的憤怒,是否被統治階層所誤導。
不過,和一些肚痛急於上洗手間的人說理,似乎效用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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