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事過境遷的小樂趣

阿麗上週去參加品酒會，竟巧遇3年前分手的男友和10年沒連絡的舊情人，三人同時出現在這場合，她一時手足無措。 「結果呢？結果呢？」我和友惠充滿八卦心情，津津有味發問。 結果三個人竟然相談盛歡，當然也因為喝多了，三個人都醉了。趁著酒意，舊情人跟她加了Line，分手的男友有點不是滋味，回到家就傳訊息給她，說很想念她；舊情人也Line邀約，說想請她吃飯。 「心花朵朵開呢！這算新桃花？還是舊桃花？」我們忍不住取笑她。 阿麗感覺受寵若驚，也承認對兩個男人都還有點感覺，卻陷入困惑，而死灰復燃並非輕易的事，她不知道是否該維持朋友關係，或重續舊緣？

我喜歡愛情事件中這類小取悅、小曖昧、小掙扎、小感動的樂趣，在小說戲劇中最動人的情節，無非是這些枝微末節；我卻很害怕「劈」得湯湯水水的麻煩事，也許我習慣在情感關係裡面訂清楚界線。

比如，我跟許多舊戀人還可以是朋友，相處分寸是關鍵。當然，並不是每個舊情人都能自然成朋友，還是得看什麼時機、場合、雙方心態，必需兩廂情願 。

記得某年，在一個派對，許久不見的初戀男友跟我揮手，順勢擁住我、吻一下我臉頰，同時擁著另個可愛女生、吻她臉頰，開玩笑對其他朋友說：「這是我第一個女友，那是我最後一個女友。」 我笑出來：「對呢，我是20年前古老的第一個。」 被稱作「最後一個」的可愛女生，看著男人撒嬌：「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我是最後一個嗎？」 我說：「哎呀，真是不好意思，『第一個』是歷史了，無法更改。」

瞬間，我們都笑了，我頂喜歡那女生，她曾是我的讀者，後來是初戀男人的女友，很誠懇認真的女孩。

她偷偷說：「知道嗎？他上次見到妳好高興，回家後一直講，一直認為當年他做得不好……」

我說：「不，我處理也不夠好，誰叫我們當年都是第一次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