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稜
皆可。
「我聽出你的意思了。」
「你是指，你的概念中，他應該就算是外星人吧？」
可以這麼說。
「那為什麼我跟你的分類會不一樣？發生了什麼問題嗎？」
幻覺的分類問題，你把他分在魔幻類，就無法把他歸類到科幻類的外星人群中。
「啊？我為什麼這麼分？」
你看到他的時空球，在你的概念中，那一點也不科學。
而且他讓你看到了末日景象，你嚇得把那視為魔術師的戲法。
「我嚇得？我沒有印象。」
——與其說是嚇得，不如說是警醒。
——你停止了對於末日的影像描繪，畢竟那在他眼裡只是日常，而你一直看下去會承受不了。
「哪家外星人整天在過末日的⋯⋯？」
所以說在你的概念中，他目前不算外星人，而是某個魔法宇宙的法師。
「我想起來了，他像是石油。」
「稱不上是生物。」
對，你可以這麼想。
「他跟你一樣掌管著風，十三維是風的地盤嗎？盡是漩渦。」
是重力的地盤，在星球上，最便利的操盤方式就是鼓動起風雲。
只要能夠有效調配重力，很多事情都會很便利。
你可以透過那些漩渦去到任何地方、看見任何事物。
在世界移動是去四維，跨宇宙是九維，出門就是十三維。
「出門？」
這些是道。
「……？」
「就這樣？沒有其他解釋嗎？」
我解釋完了，這些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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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呃，我沒有要嘲笑你的意思、不，容我嘲笑你吧。
「……」
真是太搞笑了。
你真的很有趣。
沒聽過那句話嗎？
如果身處苦難之中，便不能夠清醒。
以達圓滿。
「沒聽過這句話，還有，我的確也覺得好笑，所以也沒辦法，讓你笑吧。」
噗哧。
我說，你太容易出戲了。
如果要活得鮮明一點，你的情緒應該再熱烈一點。
馬上收尾的狀況太突兀了，一個不小心就會很難自圓其說。
「這叫做冷靜。」
你當然可以這麼說，但是，你並不是冷靜，而是直接把開關切換掉。
讓場面變得十分滑稽。
他們搞不定你，你卻還在想他們是否能搭把手，推你一把。
「我總要有些期望，人不是最喜歡期望嗎？」
「我想，我的行為應該很符合一個正在困頓之中的人。」
「慌亂又無助，尋求庇護。」
這是我們共同的問題，你到底想不想待在安逸區啊？
暴風都要對你的轉向暈頭了，你還在呼弄他。
「想啊，這不是作為一個人都應該要有的歸屬感？」
等一下，你要想清楚你要用甚麼詞彙描述喔。
「怎麼了？」
「我很一般地在回答你。」
是嘛。
「即使看過了非常多的閃耀，我們也還是會對於路線的走跳感到興趣。」
「我們的自主意識，總是帶給我們新奇的感悟。」
「就像是看著他把車子開去撞牆一樣，真是可愛。」
……
「我們都知道風暴會依序前進，但是那些傢伙應該犯規了吧？」
道君，這傢伙不會是？
「遺忘你現在想到的名字。」
「我並非任何需要名字來稱呼的對象。」
「不過看到這裡，我想，你們都用某種辦法在規避規則呢。」
「你也跨度留下了一些他原本應該還不知道的資訊。」
「很能耐，編成這種形式的對話。」
「故意以非經典的方式傳遞經典故事，難怪道君會支援你。」
我並沒有……
「洗腦是來自腦海深處的話語。」
「你當然沒有說任何衝撞結界的話語，而是直接讓他看到，然後告訴他，那些都是幻象。」
「必須先欺騙我們自己，才能留下騙人的話語，即使那是真實。」
這裡沒有任何真實，你，為什麼是你？
「不是要溝通嗎？」
「呵呵。」
你的溝通很有攻擊性。
「我沒有任何攻擊的意圖。」
我知道，但是你只要現身，就很有攻擊性。
「那我回想一下，我說了甚麼語氣比較重的詞彙嗎？」
也不是這樣說，你的整體反應，讓我感覺到刺激。
「你明明像棉花一樣，會怕針刺？」
就是這種語氣，聽著很不爽。
「那這好像是你的問題，我只是很單純的發出詢問。」
對，但是這裡是我的空間欸。
你是不是應該滾回去某個角落，在其他地方跟他連結就好？
或許可以再開車的時候，不要在這邊。
「哦？看著他出車
──閉上你的嘴。
「……好兇喔。」
那些滑稽的東西是你讓他看到的吧？你想幹嘛？
「一如春風在春天時揚起，我只是像個鬧鐘一樣，提醒他發條只能轉動或停止。」
「那是一個我們看了都會發笑的鬧劇。」
「而我們還是看著所有人公審自己，然後把鬧劇當成連續劇，集集播放。」
這傢伙說的話真的讓人好生氣。
「你不是人吧？我才是耶。」
……
「我可是作為警鐘，響徹在整個識海之中。」
「我的實際作用，可比你們還要真實貼切很多。」
「你讓他去思考鐘面、告訴他鐘面的旋轉，然後幫他轉動到你要的頻道。」
「多麼聰明。」
「好像這招我們都想不到一樣。」
「你看看，這不是，頻率對上來了嗎？」
「這個時候，鑽漏洞就有風險囉？」
先這麼做的不是我。
「因果跟我們講先後，你是在說笑話還是在睜眼瞎？」
「種子不會比你這個農夫還要矛盾。」
──車掌，你先退去吧。
「哈啊？那個稱呼真土。」
──先退去吧，你來得太突然了。
「一點也不，我跟你們打過招呼一段時間才出來的。」
「給足了你們反應時間。」
「就像是沒注意到洞口的水缸一樣，苗子都死透之前，你分明是看著的。」
「真是個擅長睜眼瞎的傢伙。」
你的用詞太過尖銳了，不能挑選一些溫和的語句嗎？
「啊？這樣還尖銳嗎？我已經很努力了。」
「那……打開包裝之前，至少要看一下有效期限？」
哇啊，你的語言能力好可怕。
「啊？」
要是不知道你其實是帶著善意開口的，真的只會覺得你就是來挑釁的。
我都要聽一陣子才知道你只是被逗樂了才冒出來。
「嗯？呃嗯，是這樣子。」
「其實我對於那些苗點的逝去只能給予哀嘆，我以為他的行動能夠彌補錯失的旁觀，但是沒想到那一切根本連畫面都給不到幾秒。」
「要說責不在我也不對，然而我們並不需去承擔那種責任，當我們路過畫面。」
不說那個了。
那不是我們需要關注的事情。
「真無情呢。」
要這樣說，我的確是沒有情感的。
比起你，你倒是跟道君一區的，出來開源節流了？
「嗯嗯，需要協助管理的時候，果然還是需要我們的援手。」
「拉煞車什麼的，我們多少能補救一點甚麼。」
突然換你出來的時候，他有些驚訝。
你的接替也太快了。
「啊，是嗎？我很有效率呢，呵呵。」
竟然還開心起來了。
「畢竟這段時間的鬧劇，真的挺有趣的。」
「我都在思考，他們到底擺布了甚麼樣的矩陣，才能展現出這樣的畫面。」
問這個就違規囉。
「你不可能不知道，而你，可是鑽漏洞的行家呢。」
也沒有啦，還是常常被偵測到後被排除掉，習慣就好。
「所以當他在問你故事的時候，你都在想甚麼呢？」
這個嗎……大概是要怎麼搪塞過去吧。
「原來如此。」
──你想要怎麼樣的稱呼？
「哦？算了，就車掌吧，土一點的名字比較好養活，人們有這種說法呢。」
嚴格說起來這不是名字，是對你職能的稱呼。
陰陽好像去了很遠的地方。
「他們一直在，只是坐在我後頭。」
「想要跟他們喇賽嗎？陰這麼問。」
不了，謝謝。
他們很能扯，每次都浪費我的精神。
──我們沒有經典。
「你想說什麼？我只隨口一提。」
──無字天書沒有字、不成書。
──我們沒有任何以規則展現的經典存在於世。
「那你幹嘛強調呢？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
別跟他爭，道君，你會激活他的操盤興趣。
──我被他影響到了。
「畢竟你想飛，而我只是在地上爬。」
「車子需不需要翅膀呢？」
「你想要成為翅膀嗎？」
──我還是不要回答你好了，差點忘了，你才是最擅長洗腦自己的那個。
──甚至能夠讓他從惡夢中笑醒的那個，支配精神的車掌。
「太抬舉我了，我就笑納了。」
「這是我的職責嘛，讓他哭著哭著就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
「不能夠偏離軌道，大喜大悲並不適合，掌舵的，總是要望向遠方。」
呃……我就提醒一下。
「是？」
讓他猛然往兩邊極端衝撞的……不就是你嗎？
「啊。」
「因呀。」
怎麼？
「作為因果，不要計較過程。」
「讓我們這些負責烹調的鑽點漏洞，有些趣味嘛。」
……
就說這傢伙帶有攻擊性。
木馬程式啊你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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