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2/11/10閱讀時間約 21 分鐘

《Love live虹咲學園 學園偶像同好會第2季》-完結綜論-予人以歡喜即為偶像

(第二季宣傳圖)
(第二季宣傳圖)
綜論一-情懷說的駁斥
本作是源自大型多媒體企劃,可統稱為《Love live》系列中的一支。原本是由日本動畫公司日昇、唱片公司Lantis及ACG月刊雜誌《電擊G's magazine》共同合作推出的讀者參與活動。[i]就本作的動畫系列來看,除虹咲學園外的其他系列之主角無一不是組成團體共同活動的,她們同時也都以參加所謂的Love live大賽為目標。因此,本作採取個人偶像的形式並且否定參加大賽[ii]後,首先得到的負面意見是沒有「情懷」或者沒有競爭使劇情十分「無聊」。筆者已數次強調過,對於一部作品要有什麼樣的感受是自由的,但是「感受」絕對不是意義上的批評。
進一步來說,從這種因為沒有組成團體而出現的負面意見中,出現的是一種矛盾。一般來說,動畫作品的觀眾都會覺察到日本文化的某些面向。特別是在團體類型的動畫中。不論是偶像團體或者運動競技都好,擁有高超能力或者見解的主角們總是為了團體氣氛而勉力壓抑自己,或者是壓抑自己的需求而配合團體。[iii]同時,動畫中對於在團體裡堅持己見的人總都給予不好的下場。從這層意義上,這類劇情顯示出日本總是希望個人犧牲小我來完成大我的道德觀,盡力減少團體摩擦也即扭曲之「和」的精神。[iv]
並不是要說《Love live》系列直接呈現了這種思考。然而,在這樣的文化總被批判的同時,從針對虹咲沒有組團的這種批判中顯示出的思維正是批判日本集體文化者自身要批判的對象。沒有組成團體的原因正如虹咲不斷強調的,她們要展現個人的特色,放在文化的話語中也就是她們更加注重「私」的層面。與之相對的,組成共同團體與目標則是要追求共同,亦即可稱為大我或是「公」。所以,以沒有組成團體作為否定的前提在話語邏輯的展開中就會形成從純粹「公」的層面來否定「私」的表現。私的精神自我表現被否定而共同的目標與意識形態被肯定,這早已不是單純的公私分野。而是公共的領域無限的進入日常的精神,進而使人的精神內面遭到共同目標的統治。[v]而到了這裡,其他幾代中究竟是一定程度的體現了這樣的問題。當拯救學校成為了無限的大前提時,成為偶像的主角們到底是甚麼在驅動她們前進就會是一個永遠的疑問。另外,在以團體的成立與否來批判的同時,這些人就是以否定的言說肯定了這個在日本文化中被深刻抨擊的思維,而他們本身對日本文化日常的否定就成為全然矛盾的。而那種對於「情懷」的強調則是以其言說本身體現了日本制度中的特色。
在日本的制度性團體中,制度應有的理性化功能跟傳統家父長制的那種義理於人情是同時並存的,因此制度性功能經常遭到非理性因素的干擾[vi],這樣的模式在日本的職場劇中其實已經相當顯著,無須筆者再提。而與思維方式的連結則可以看做是客觀評價與主觀情感的判斷。在評價一部作品時無疑的要從它的製作腳本與編劇等等客觀因素來看方使評價成其評價,但筆者在向其他幾代的粉絲詢問其優點時,得到的總都是「情懷」這樣與客觀搭不上邊的回答。也就是說,這是一種錯將情感當成評價本身的現象。沒有感受到情懷竟能成為這樣的人判斷作品不好的理由,這只是再次表明他們正以自身呈現最負面的日本。
綜論二-虹咲中的正向日本與偶像的本質
雖然一般的團體類動畫幾乎共通含有第一部分講述的缺點,將沒有此問題的虹咲學園視為一個優異的特例也是錯誤的思維。假設虹咲被肯定為獨特的案例,那麼在其他團體類動畫中體現出的那種負面性質就會成為日本固有的狀態。而這是將日本視做是某種靜態的文明,事實是沒有任何文明可以被靜態的觀點統攝。任何以靜態觀點看待文明者終將失敗,因為影響生活的是人類活生生的存有與力量。[vii]總結來說,從沒有團體情懷來批判本作的方式只是以話語來開顯最負面的日本,而這當然也不等於日本可以被這些負面特質可總結。因此虹咲的優點不能當成特例。
在本作中,團體同樣是一個重點。然而,虹咲的團體卻與其他的團體有本質上的不同。正如主角之一的果林在動畫第一期的第九話體會到的一般,「同好會的大家既是對手,也是夥伴!」[viii]她們雖然是同處一個同好會中的成員,但是發展卻是以個人偶像為主,並且她們也會互相競爭。在相互競爭這個條件下,上述的那種讓團體統攝自身的意識形態首先就被避免了。在日本,集團內部總習慣自我同一化,因為日本不喜歡意見衝突,故而他們有配合團體的習慣。[ix]這樣的問題在任何以團體活動為導向的動畫中或多或少都要見到一點的,但虹咲在相互競爭成長的情形下,組織內部本身就有自我否定統一意識形態的動力,在多元的自我呈現中可以看到的是團體的無限生機。
的確,讓團體的壓力統攝個人是日本文化一個需要批判的側面。然而,虹咲作為一個團體的表現更加的展現出了日本文化的正面之處。在動畫二期的第八回中,虹咲的主角們在偶像祭最後的表演致詞時,她們特別提到了,這次的活動得以成功是因為虹咲接受了來自多方面的啟發與幫助,她們最後的表演成功的將所有人的心願聯繫起來,而且是以唯有同好會才能做到的形式。[x]雖然她們是接受了無數的幫助,但她們並沒有成為任何一方幫助者的模樣,而是以自己的方式展現了吸收這些幫助後的成果。這種形式體現在日本消化外來文化的速度。
在思想史上日本確實難逃丸山真男的批判。但是在文化層面,日本從來沒有純然的引進外來文化。與之相反的,他們的習慣是創造出既非外來文化也非原生文化的「第三價值」。[xi]簡而言之,日本的文化中有著持續創造新價值的活力,這般文化活力同樣也是虹咲的優點。加入了各式各樣的人並沒有讓團體被任意一個人的價值統治,而是以同時能表現所有人的特色之方法來展現整體,到了這裡我們也終於才能知道虹咲的「虹」從來不只有校名的意義。一方面,我們不會去否定彩虹中有各式各樣的顏色。但另一方面,我們也不會把彩虹叫做「七種顏色」,我們總將它當成一個總體的概念。也就是說,彩虹是一個總體但它亦是個體的集合,所謂的虹咲學園偶像同好會就是這樣性質的團體。
至於針對同好會為何不參加競賽的批評,這類人實在有將標題再次重讀過一遍的必要。所謂Love live翻成中文大致便是愛著演唱會的意思,本來就沒有人說它必然要限制在劇中那個大賽的名子。再來,各代的主角們難道沒有用她們的表演宣示了她們是如何喜愛著演唱會嗎?當從標題中讀出了喜愛的意思後,那第一季時雪菜於第三集時的因為對於大賽的執著而造成種種問題時,我們能說演唱會帶給她任何正向意義嗎?[xii]至於在各代中因為參加大賽緊張或失敗而哭泣的主角們,對於大賽的執著與由此而生的種種感情都不是最直接跟表演相關的,她們的感情中更多是因為對於勝負的執著抑或是勝利與否對外在事物的影響,這樣實在難以說明她們喜愛表演本身的何處。所以,真正的應對方式早就被侑說出來了:
就算不在Love live這種最棒的舞台上也沒關係,只要能聽到小雪菜的歌就夠了。學園偶像還在努力著,粉絲也還願意支持她們,這樣不就好了嗎~[xiii]
些許是因為初代的關係,觀眾此後看到學園偶像時,首先想到的都是要參加比賽,但這恐怕並非是偶像的本質。英語中的idol指的是受人仰慕與敬重者[xiv],雖然不全然是日本意義的偶像,但無疑的給我們提示了一個側面。偶像們受人仰慕,但她們不可能不做任何行為就被仰慕,也就是說,偶像的核心可以說是在行為中收穫仰慕者。看似是極為規範性的原理,但行為的定義卻是無比廣泛。所以,參加大賽絕對不是唯一能獲得他人仰慕的方法,而以廢校做為強迫而參加大賽不表示這是成為偶像唯一的途徑,它只是以劇情的框架來強制角色往這個方向前進而已。從侑的話語中還能再看到的是,偶像的維繫總要有支持的粉絲。反之,只要有粉絲支持那偶像,那採取的表演被限制在一種舞台上則可謂絲毫全無正當性。因此,不參加大賽本身從標題上跟偶像的概念來看本就是完全正當的。不是只有比賽的舞台才能展現對表演的熱愛。雖然是以魔幻式的表現手法呈現,但虹咲動畫中的各種插入曲明確的向觀眾表示了,就算不在比賽的舞台上,偶像們還是能展現自己如何的in love with live performance。
這樣的劇情的確缺乏了外在競爭。然而,像其他幾代那樣讓主角們以現行偶像行業的標準苦練與競爭才是奇怪的。觀眾不該忘記的是,學園偶像在是偶像前還有「學園」二字。她們雖然是偶像,但她們同時也是學生,而以毫無偶像間的競爭批評本作超現實的人自己正是最超現實的。學園偶像本來就是創造的概念。即便要拿來現實的討論,那把「學園」跟偶像組合起來也絕對是跟現實的偶像行業有差異的。除了概念上之外,從無論本作還是日本自身的偶像意義來看,這些表演者的影響總是可以帶給周圍的人歡樂,將快樂的心情傳遞給周遭的人就是一個表演者最純粹的目的。以一種偏唯心的觀點來看,如果要帶給別人快樂的人自身並不快樂的話,那周遭是難以被感染的。因此專注於競爭的人,例如第二季前期的嵐珠,她的表演就被許多人觀察到具有一定程度的疏離,縱然實力高超。
日本的idol不同於一般意義的idol。一般的idol更接近單方面的向著粉絲吸取人氣,這種將自身打造成強烈存在的方法不是日本擅長的。我們不必然要將其視為該當批判的缺點,但仍然要知道日本原本沒有西方的「個人」概念。與西方將權利視為個人固有物的觀點相比,日本難以理解脫離集團外的個人權利。[xv]也就是說日本習慣從團體來把握個人。在這個意義上,我們也就能明白本作甚至是日本的偶像為何經常是互動式的,因為要傳播快樂的偶像並非只要自己專注於表演就好,她們還要有意識的向觀眾傳播「我們正在為你表演」的訊息,藉著雙向的互動,觀眾與偶像間互相影響,而整個會場的氣氛在交疊中更加的充斥喜悅。這種「氣氛」的塑造對於山本七平來說是相當負面的語言,因為他認為二戰時的天皇就是被臨在感理解的「偶像」,而人們對他偶像化的理解形塑了無邊無際的空氣來將日本包攝在軍國主義之下。[xvi]但是以臨在感去理解偶像未必總是只能造成負面的結果,筆者認為空氣只有在政治與社會思想的語境中而成其負面意義。當場景轉向娛樂活動時,以正面的臨在感去理解一個本來就是正面的存在並不會導致負面的結果,而是正面與正面情感的相互輸出並交織出全面的正向系統,空氣的機制不會永遠保持負面。而互動式偶像的效用就是把那種日本核心精神的「和諧」感帶到現場表演中。[xvii]從虹咲同好會在二期最後表演的致詞中,上述那種正向的共同關係清楚展現:
雖然生活中也可能有許多不順遂的事,這種時候請記得還有我們在,想恢復活力的時候就來找我們吧!/虹咲學園偶像同好會,隨時都在你身旁![xviii]
虹咲的偶像們並不只是單純的為了自己的人氣表演,她們同樣為了帶給觀眾歡樂而存在,而這樣才是精確的把握了日本本土的偶像意義。沒有激烈的競賽比試從來都不構成批評這部作品的好理由。首先是沒有任何補充與論述的「無聊」從任何層面都不是一個批評。再來,競爭比賽本就不是偶像存在的目的。真正要專注於比賽的話,「選手」比起「偶像」可以更好的描述這類的角色。
綜論三-劇情述評
雖然本作總體是筆者讚賞的,但不代表第二期的劇情沒有問題。概括來說,問題出在第四集與第七集。第四集是愛與果林的個人回,此回的問題主要是愛的鄰居姐姐美里。[xix]無可否認,宮下愛這個角色在動畫整體呈現出的性格是有一定程度的平板。雖然她確實跟其他成員一樣在第一季中得到一個個人回,但可惜的是那集更加著重呈現她加入同好會的動機,而且之後對她的性格呈現總是只有「開朗」至多再有「成熟」這個側面,但這個對個人描述的缺乏無法完全的正當化美里這個新角色的登場。假定把一個角色視做是一個符號,那麼美里這個角色的出現則是只有符旨而沒有符徵。也就是說,她的存在指涉了一個愛個人背景補充的概念,而她本身的存在在這個劇本上並沒有表述出任何意義。[xx]仔細體察她的設定就可以發現,「鄰居姐姐」這樣的設定涵蓋的範圍可以是無限的,我們有權利質疑為何出現的一定是美里這樣的角色。而美里這個人的塑造除了自卑與體弱之外,她沒有其他設定得以影響劇情。因此她的出場目的就是要帶動第四集的劇情,除了一個補充設定的功用,她沒有給之後的劇情留下任何影響。比起一個實際描繪的角色,美里純工具的性質過高,而她在第一季中完全未有提及,宮下愛也沒有表現出可以聯繫到她存在的性格,因此這樣一個角色的登場是突兀而不自然的。除此之外,第四集的另一個問題在於節奏拿捏的極為不恰當,特別是在要描述愛的心境轉變時。
在她正處於消沉,甚至要放棄當偶像時,果林採用激將法來刺激她重燃鬥志。果林的激將法到愛自已的轉變跟台詞都沒有問題,不過這一切都在一分鐘內發生。動畫創作可以有不同的體感時間,筆者完全同意,但是將重大的心境轉變放在不到一分鐘內達成無論如何都是過於快速了,這樣的問題如果以其他動畫作為量尺比較只會更加的顯著。因此,這段劇情同樣給人嚴重不自然的感受,這是因為觀眾作為動畫時間的感受者對過快發生的一切感到錯亂與困惑。
至於第七集的問題則只有一個,也就是三船栞子。虹咲的學生會長早早的就加入同好會了,因此之前幾代以高傲冷酷的學生會長拒絕加入偶像的傳統便延續到了栞子這個偏向冷淡憂鬱的角色上。與所有的學生會長們一樣,栞子必須要有一個拒絕加入偶像的「理由」。根據第七集,她不想加入的原因是因為她覺得當初挑戰Love live失敗的姊姊十分後悔,因此她有了心結。[xxi]以劇情內部的邏輯來看,這樣的動機即使將偏主觀的「缺乏說服力」去掉都還是有問題的。栞子說她認為姊姊當初十分後悔,但姐姐分明還活跳跳的來了虹咲當了教師,那麼栞子自己對於還活著的親人抱持錯誤的假設而從小到大都沒有釐清的機會,這是過度的不自然表現。以普世的觀點來說,栞子這樣一種假設從未有釐清的機會是不尋常的,因此相對多的觀眾對此表示困惑。不過,從偏客觀的人性分析來看,因為憧憬對象的挫敗而對某事產生恐懼或排斥算的上是合理的,這樣問題就剩下如何更好的處理這段劇情。
讓栞子對姊姊的感情抱有錯誤的假設作為其心結並非不可,但在姊姊還活著的狀況下,這個動機本身的漏洞便顯得過於明顯,因為解釋的機會顯然是存在的。如若非要使用這個理由,或許讓薰子因為事故身亡會好上許多。首先,栞子的心結就會成為自己不主動絕對無法解開的問題,因為姊姊已經無法替她解答了。再者,於情感上對於觀眾會產生強大的說服力。比起一個恐懼挑戰的心態,喪失親人的悲痛作為拒絕加入偶像的理由至少從情感上強烈許多,從這個意義上進行解開心結的橋段也會更加能打動人心。不過在《Love live》系列中,盡量不觸碰過分沉重的話題作為習俗行之已久,因此栞子這段劇情的問題在其他幾代中也能看到。
最後是本作的優點。也就是精緻華麗的劇本寫作。雖然第二期中的主線劇情一直都不明顯,但注意力敏銳者應能察覺到,第二期的劇本在上述的兩話之外基本沒有被「浪費」的劇情,多數的支線劇情都有前後連貫,這些支線甚至能再交織成更大的劇情。簡單以第三集為例。在這集中,首先可以看到的是侑立定了決心並迎來作曲的考試,對考試苦惱而求助的她終於跟新角色米亞產生交集,此時米亞教給侑的訣竅已經暗示了在第九集裡她要揭露的家庭背景,侑在這集中間向同好會表示自己的苦惱,這樣的自白又讓正在激盪共同點的Q4小組發現應該要從別人的視角來看待自身,於是她們發現了新的方向。她們為了迎接嵐珠的挑戰而成功凝聚小組共識上台,被嵐珠邀請來的栞子則在這時埋下了對夢想的渴望。一方面,嵐珠承認了同好會的實力算是完成這條劇情,但她離去時臉上特別陰暗的特寫卻又暗示她不加入同好會的其他原因,看完表演的侑恰好以Q4突破自我的表演作為超越自己的動力,於是她鼓起勇氣上台演奏了她的曲子。即便是在這樣最後一段中,侑的表演都還包含了讓米亞讚賞,乃至於之後將錄音檔拿給嵐珠聽,這樣5.6集的劇情和第8集侑的成長通通都有伏筆了。
同時處理多條劇情,但每一條都可以相連並且交疊出更大的劇情,田中仁沒有採用特定的劇情框架卻達成了這樣的成果。文學手法上,這是從結構到解構的過渡。在結構主義思潮中,劇情的編排強調用特定的形式來塑造與傳達意義,《Love live》系列中尤其有那種文學價值在其自身形式的俄國形式主義思潮。[xxii]這也是為甚麼我們總是能在這個系列中看到近乎模板化的劇情圖式,因為這種劇情本身應該就對製作方有一定意義。到了虹咲這邊,田中仁採用的手法已經有後結構主義的思維方式。後結構主義不再指派意義給語言,而是語言表現自身的意義。[xxiii]而在虹咲第二季的劇本中,我們很難去說這些主角們分別被明確的指定了要承擔什麼劇情,基本上不會有在到特定劇情時就想到特定角色是否該登場的問題,因為本作並不是劇情在推動角色,而是角色在創造劇情。
藉著虹咲以角色推動劇情這點,本文將迎來結論。虹咲「看似」沒有劇情是本作常遭批判的另一點,但本作是由角色推進劇情這點又是許多人沒有注意的。筆者認為這是更加自然的作法,為何?因為劇情與角色的關係與我們和自身文化的關係兩者驚人的相似,角色在劇情中經歷著一切,而我們也在文化中獲得各種經驗。個人需要文化來詮釋生活中的各種情境,但個人決不是文化的容器,我們之於文化應當是主動塑造與利用的那方。[xxiv]同理,角色需要劇情來解釋她正在經歷著什麼,但她不該是劇情的容器,不會是因為有個大賽就讓主角們成了除大賽甚麼也不想的人偶,而是展現出她們如何去看待或思考這樣的大賽,這樣的角色能動性對於深刻的人本主義者來說無疑是令人歡喜的,我也認為讓角色能自然的活動是一個好故事必要的成分。
[ii] 《Love live虹咲學園 學園偶像同好會第2季》動畫第11集。
[iii] 土居健郎: 《日本人的心理結構》,閻小妹譯,商務印書2018年版,第99頁。
[iv] 土居健郎: 《日本人的心理結構》,閻小妹譯,商務印書2018年版,第100頁。
[v] 丸山真男: 《日本的思想》,藍弘岳譯,遠足文化2019年版,第80頁。
[vi] 丸山真男: 《日本的思想》,藍弘岳譯,遠足文化2019年版,第77頁。
[vii] 張君玫: 《後殖民的賽伯格-哈洛威和史碧華克的批判書寫》,群學出版2016年版,第178頁。
[viii]《Love live虹咲學園 學園偶像同好會第1季》動畫第9集。
[ix] 土居健郎: 《日本人的心理結構》,閻小妹譯,商務印書2018年版,第101頁。
[x] 《Love live虹咲學園 學園偶像同好會第2季》動畫第8集。
[xi]樋口清之 : 《梅乾與武士刀》,鄔菲譯,時報出版2017年版,第165-166頁。
[xii]《Love live虹咲學園 學園偶像同好會第1季》動畫第3集。
[xiii]《Love live虹咲學園 學園偶像同好會第1季》動畫第3集。
[xv] 土居健郎: 《日本人的心理結構》,閻小妹譯,商務印書2018年版,第26頁。
[xvi] 山本七平: 《「空氣」之研究》,陳美瑛譯,遠足文化2021年版,第84頁。
[xvii] 內田樹: 《日本邊陲論》,徐雪蓉譯,立緒文化2021年版,第36頁。
[xviii] 《Love live虹咲學園 學園偶像同好會第2季》動畫第13集。
[xix] 《Love live虹咲學園 學園偶像同好會第2季》動畫第4集。
[xx] 賴俊雄: 《批判思考-當代文學理論十二講》,聯經出版2020年版,第72頁。
[xxi] 《Love live虹咲學園 學園偶像同好會第2季》動畫第7集。
[xxii] 賴俊雄: 《批判思考-當代文學理論十二講》,聯經出版2020年版,第58頁。
[xxiii]賴俊雄: 《批判思考-當代文學理論十二講》,聯經出版2020年版,第145頁。
[xxiv] 錢永祥:《動情的理性-政治哲學作為道德實踐》,聯經出版2020年版,第231頁。
https://gnn.gamer.com.tw/detail.php?sn=214775

作者:李佾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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