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8-02|閱讀時間 ‧ 約 4 分鐘

讀墨專欄 文學 伊豆的舞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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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白佳宜
    日本人追求「物哀」(ものあわれ)的精神,認為遙遠不可及的精神意象帶來無法觸及的悲哀,在《伊豆的舞孃》中許多呈現──主角對年輕舞孃的遐想和想接近她的慾望,有時凝神傾聽舞孃的太鼓聲,繃緊神經希望太鼓聲不要消失,否則他內心的光明也將隨聲音消失而黯淡,在下棋時恍恍惚惚想著舞孃是否遭到玷汙⋯⋯這樣細微的情愛,對於我來說實在無法體會。似乎和三島由紀夫的《春雪》描繪的男主角清顯類似,一開始孩子氣地否認對青梅竹馬聰子的愛,刻意和其保持距離,但在聰子和治典親王訂婚後卻倒對聰子的愛異常執著,甚至為了追求愛顯現的美失去生命。受到外界干擾無法輕易觸及的愛情在日本的物語中時常呈現出其中帶來的微妙詩意,因此可以說日本文學的美是表達出精神上的永恆追尋。
    川端康成描繪舞孃是個未經人情事故的嬌羞女子,對於主角的愛情,她以天真回應,如「眼裡一閃一閃盯著我的額頭,這是她在我讀書給他聽時的一個習慣⋯⋯美麗發亮的大黑眼珠是舞孃最美的特徵⋯⋯且她以如花般的笑容對著我。」和舞孃的互動一直是兩人一前一後,靜靜慢行,「舞孃跟上我了,大約相隔一步,但也不刻意縮短距離」,還有「舞孃突然蹲到地上將袴掀起,我急忙閃避,她在我身邊拍打袴,對發出驚嘆聲的我說,請坐!」,這些情境描寫呈現了舞孃天真的純潔心理,單純的想和男主角交朋友,卻因身分的關係,她的媽媽不同意她和男主角一起出去約會看電影。
    文中寫景帶著一絲絲懷舊感,「伊豆相模溫泉場對於來來去去的旅人在旅人的天空下,是飄散著懷念空氣的市町,讓人戀戀不捨。」主角在最後和結緣的旅人們分別時的描寫展現了主角孤獨的意識:「世間人們將我視為好人讓我十分感激。」而在島上待的最後一夜,聽見微微太鼓聲傳來,讓主角毫無預感下落淚。
    讓我印象深刻的是舞孃送別主角的場景:「身旁的她靜靜佇立著,沉默的低著頭。⋯⋯無論我說什麼也只是不斷點頭而已。⋯⋯舞孃抿著唇凝視一處,⋯⋯似乎說了再見而且再次點頭。」寧靜的世界塑造出離別的感傷氛圍,展現出別離的無聲哀嘆。
    結尾描述主角在分離中感到和世界的融合,消除因二十歲感到的孤兒性而來到島上的憂鬱氣息,感到一種清々しい(sugasugasii)清爽襲來。透過這次的伊豆島之旅讓主角感受到分離的痛苦,同時也找到重新和世界連結的關係。這樣的經驗深刻銘刻於心中,雖然作者的描寫平淡,但我們還是能從其中感到些許的哀嘆心情。
    因在當時日本藝伎的社會地位十分卑微(「舞伎」是見習階段、未滿二十歲的少女,「藝伎」則是正式出道後的稱呼,傳統上大多是從九歲的小女孩開始成為舞伎),台灣日治時期也曾有類似藝伎的女性職業──藝旦。當時在臺北大稻埕江山樓等等著名文人野遊宴會處所,常可見到藝旦的身影,其薪水和撿茶枝的女工比較起來相差幾十倍,藝旦一個月四百至五百元,女工則是一個月二十五元,但最終,藝旦和藝伎所依憑的還是命運,期許自己能有贖身的機會。因此,川端康成對藝伎的描繪多半著重於感嘆其身世和命運,在川端康成的《雪國》一書中對駒子的描寫也是著重其身世的感嘆,書中的外來者島村做為觀望者和駒子的愛人,卻無法為駒子悲哀的藝妓生活提供幫助,種種島村對駒子投射出葉子形象的心理情境描寫,構築出停駐於島村心中永恆不變的美。川端透過對藝伎的關注呈現了當時代的日本社會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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