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藝表演

「各位同學，今天這堂課是才藝表演。待會老師會點名請同學上台，請你們準備好喔。」老師端正著站在講台上，身後的黑板偌大的幾個字「才藝表演」。

第一個上台的女同學看上去白白淨淨的，穿著一身粉白色的蓬蓬裙，頭上別著紅色的髮箍，色調就跟唇地般。女同學打開琴蓋，熟捻地輕按黑板鍵，樂音傳來的是迪士尼白雪公主的 Someday My Prince Will Come 跟阿拉丁的 A Whole New World。結束，女同學像個小公主般撥了撥秀髮，台下的同學開始此起彼落的鼓掌。

「不愧是徐教授的掌上千金。留學法國的就是這麼有氣質呢。謝謝同學喔。」老師一邊稱讚、一邊在成績卡寫著。

接下來上台的是一個小王子，梳著小油頭頂著一身吊帶褲跟蝴蝶結。小王子走到講台前，緩緩打開琴盒拿出小提琴，為老師跟同學帶來的是 Pachelbel’s Canon。小王子的氣質給聽眾渲染著。

「同學你很棒喔。也謝謝你爸爸上次來學校介紹什麼是法官。希望你們家以後去德國可以順順利利喔。」

隨後走上台的是一個小胖弟。小胖弟頂著一個厚重的眼鏡，衣著雖說也是乾淨，就是多了土實感。小胖弟走到講台前，拿起磁鐵夾起一些人物圖片。然後就在台前模仿起電台主持人的口吻，一般用錄音機播放 Arnold Schoenberg 的 Suite for Piano, Op.25 片段，一邊介紹起無調音樂跟十二音技法的故事，還有 Thomas Mann 的小說《浮士德博士》（Doktor Faustus）。或許是不熟悉這樣的方式，台下開始騷動甚至開始有噓聲。

「同學你的時間到了喔。我們這個課是才藝表演，不是你拿幾本圖書館借來的書就可以的。我知道你常常下課時間都在圖書館看書，但是你怎麼會以為你一個也不是書香家庭的小學生可以駕馭這些高深的西方知識呢。等下下課你拿直笛來找我補考，不然我沒有辦法打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