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2-07|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想愛不能愛、愛而不能得...我們,都是愛無能

我們都聽過那些或是俗濫八股,或是浪漫綺麗的愛情故事;網路論壇上一抓一大把的戀愛指南、攻心策略、愛的溝通…太多太多人在「談」戀愛,可卻沒有幾個真的在「談戀愛」。浪漫故事只有隔著屏幕看最美,戀愛只要不是自己談都好;我們總是一邊歌頌著史詩般的愛情,一邊對他人的當局者迷毫不留情,然後,再默默地自己退到一旁事不關己。
可是為甚麼,我們不敢去愛?
當今日,人們面臨著舉凡生活一切似乎都唾手可得的情況,面對著世界種種充滿的不確定性,反而讓傳統的愛情價值瀕臨崩解:「我怎麼能相信眼前的這個人會永遠愛我呢?」、「為甚麼談感情不能只是享受片段的快樂?」、「如果這段感情終究要走到盡頭,那我又為何要全情投入…?」
太多的計較與權衡利弊,我們就和平時逛商場一樣,不斷地在腦海中計算「CP值」,精準換算自身投入的成本與此人能帶給自己的「回饋」。陷入比較與換算的思考模式之中,往往使我們對於所有的可能對象打出一個滿江紅的成績單:長相中等、能力普通、性格溫順,但是愛打遊戲之後可能會忽略我!
然後,選擇果斷退出把他給「退回去」。
陷入價值比較的消費文化思考,使我們永遠也無法有找到所謂「真命天子/女」的可能性:沒有人能完美符合我們對於浪漫愛情或對象的所有條件;或者說,這種以價值為前提的條件衡量,本身就難以讓我們去陷入愛情(難道我們購物時會滿懷深情的說,購買理由是因為我愛它嗎?);愛情是理想的,但理想這種形式便是要打破的,它總會以無法達到最終圓滿的狀態重現於人們眼前。但那不代表我們便要對愛情從此失去盼望,而是試著思考:如何從這個使我們想要投入其中的對象上,尋找並不斷調整彼此理想狀態為何,並在過程中嘗試去建立起一個共同的、屬於你們的「理想愛情」。
每段關係的建立從來都不容易,無論是親情、友情,抑或是愛情;我們對於關係的想像亦連結著一個對於周遭世界的盼望,而正是那份盼望才讓我們擁有重新與彼此連結的決心與勇氣,就像吳曉樂作家所說的:
「我們在描繪愛心時,傾向把愛心繪製成一封閉的曲線,以為愛是飽滿、完整的。可是愛,時常關乎練習。練習坦承,練習掩藏。練習在乎,練習漸漸不在乎。練習緊緊抓牢,練習悄悄放掉。在愛裡的人,很難沒有問過一個問題:我得捨棄多少自由,才能完善這份愛?」
自由主義浪潮當前,我們越來越難以企求過去的美好再現,像「從前車馬很慢,書信很遠,一生只夠愛一個人」那樣純樸而單純地畫面,也許更包含自身的想像於其中,增添了時空的美好濾鏡;不同的時空背景下總會締造出不一樣的人事物,而或許其共通之處便是我們都有與生俱來的,對於去愛與被愛的渴望:就放開去愛吧!即便我們都是如此想逃避對於生活與自我的承諾,但或許愛情便是如此啊!不問值不值得、不問能不能夠,就只是——去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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