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快要天亮的那一刻,看著你熟睡的側臉,才猛的想起來,原來這一切全都是我的錯,那一刻,因為曾經太過愛你的那一塊,又猛的攻擊著我而讓我胃痛的快要打起滾來。因為我太過於小心的對待關於我們之間的所有,總希望我為你的所有,有一天你可以懂一點點,卻發現是我自己預設了太多的立場,總是單方面的以為你會、你可以、你應該。卻不知道這其實也是我自己造成的。
太期望有一段大家都羨慕的感情,太希望有著大家都說好的生活,太期望身邊的那個人是讓大家都喜愛的,卻忽略了原來我們都是好平凡的人,雖然我們都曾經從不認識的那一刻跋涉到了這裡,雖然我們都真的為了維繫兩個人的相處長度而努力過分分秒秒,但卻在這一刻我說了要退出,我知道是我自己的錯。
在這麼多天之後再寫一封給你的信,像是要逼自己去做一些決定。知道話已經說出口的我、知道在你眼裡是任性又孩子氣的我,其實是好想跟你說聲對不起的。
要離開一個賴以為生的人怎麼會那麼難?我看著街上的紅紙條的時候問自己,後來知道,那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是我自己太固執的想完成自己心裡明知不可能的夢想,是我自己對這一切的完美不知足。我好抱歉!我知道這些年你所有對我的好,儘管不是一百分的情人,但已經是太好的那一個。
好多好多次的時候,我們有小爭執,我一個人側身背對你躺在床上任你對著我好聲的賠不是,但要我怎麼原諒你呢?明知道你沒有錯,怎麼還硬要我原諒呢?
說起來,我在唱著你喜歡的歌的時候因而引起的胃痛變的是可以理解的了;我在想起這些年的點點滴滴的時候是可以陷落的了,你對我太好而我不知足的部分是可以拿來自責的了。那一刻,忽然又覺的好過了一點,在我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又離你遠了一點。
好怕在這時候再見到你,看著你的臉,想起你這些年來為我的任性而受的苦,我總是要忍不住的就要起身抱你而讓一切都過去。但是我好固執,我只是還抱著一點點的期望,總想在我們快走到分叉的路口之前就先停下來,總希望在還能再重來之前先停下來。所以我站在街口想著你的好,硬是把它放在心裡的口袋。
腦海裡浮現的是,當我們分開之後,你一個人生活的樣子。我一個人在另一條街上想望你的畫面。
我們在分開之後,會不會忽然就把時間拉回到兩年半前當我們都是一個人過活的那一刻呢?我們都會覺得像是做一場已經醒了的夢嗎?還是在那一刻的我們會發現,原來自己的身體、靈魂、感知都也只剩下一半呢?
我是不能猜測你的。那又變的我這自以為是的部份又要跑出來了,好想在我們分開之後的某一天,當如果我們再遇到的時候,我們可以笑笑的說一些分開之後各自的點點,那怕是在那時候的我們都還是一個人或者都有了新的方向,都是好的,我會站在原地,想你的好,讓自己難過到老。
於是因為想要離開一個人的苦與難是我自己的,在這一刻又與你無關了。因為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回憶起這些日子以來的所有敲擊我的那個部份,在這一刻又與你無關了。是自己坐在電腦前反覆聽著一首像是悲傷又不像是的歌曲,在這一刻只能跟自己有關了。
很難忘的。你是太難忘記的那個。關於你對我的好、關於你包容我多年來的任性很難忘的了。我跌坐在曾是我們的房間裡看著所有的物件,想到如果在我離開之後,這屋子可能變成的樣子,就一定要睜大了眼睛,不然就要掉淚了。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我有著這麼令人不解的固執呢?明明在你想來分明是一點事也沒有的此刻,會無緣無故的翻倒那麼多本來不應該要來的悲愁情緒呢?
是因為不甘心不滿足吧!明知道這樣的愛可能已經是多少人心中的理想,但就在我們都走到這裡的時候,我們都沒有回頭去想我們原來的模樣。我們因為太想要相互了解所以曾經付出過的用心,在我們都以為了解了之後,反而就不再了解了。
常說,只要你用多一點點心,也許我就能感受到很多很多。明明像我這樣的人,也許就是只需要多說一句好聽話或是一個也許不太派的上用場的擁抱,那一切本來不夠暖的部分就會在一時間被填滿,但是我們又時候都錯過了,錯過幸福的暗號,而讓生活帶著我們前進,忘記尋找生活裡的驚奇。
真的是我要的太多嗎?我經常想起這樣的問題!現在的我當然已經不能回答這個其實不重要的問題。在望著你熟睡的側臉的同時;想起今天已經約好的新房東。我已經要離開了這個曾經賴以為生的生活秩序,其實這一刻的我有多不捨;多傷痛呢?
但是這一切都已經不能再回頭了!我犯的錯總是要自己去面對。如果真還有什麼要說的,只能說對不起吧!我領著你一起錯過幸福的路口。
如果有一天當你也不經意的回想起這一切的時候,能不能請你釋懷的給我一個事過境遷的微笑?關於所有你所曾給予我的,我會一直放在我的胸口,在後來的日子裡,我會一直帶著它,陪我向人生的盡頭走。我的祝福,也請你不要拒絕的都帶走。我是真的曾愛過你的。
過去;現在;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