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會不會被我嚇到黏在黑板上？我從孔子那裡學到的霸王色霸氣。但是我想要寧靜辭職了，對不起了孔子。

下課，小朋友來問：「老師，你剛說那個佛教……」

我盯著他，沒有回答。

小朋友又說：「老師，這個佛教……」

我盯著他，還是沒有回答。

於是小朋友嚇壞了，退後好幾步，背部都貼到黑板上了，一動也不敢動。

沉默了一段時間。

於是我歎息了：「跟你講佛法，你真的可以聽懂嗎？」

小朋友發抖著說：「可能聽不懂……但是想問……」

先聲明！以上場景，不是真實事件！

話要從頭說起。

前幾天買了一本新出的諸子集成《孔子家語》。

這本書，年輕的時候，買過比較不好的注本，

那時，

因為修周老師郭店研究的課，所以跑去漢國冊府買來看……

記得讀了之後，最深刻的感想是，

這個孔子，跟我們知道的《論語》的孔子有點不一樣：

「孔子很兇」

這是那時候我們的感想。

而且，這感覺，跟周老師的霸氣有點像……

這次拿到新書，當年上課時的一些回憶又回來了。

翻了一下，孔子真的很恐怖，譬如說，〈王言解〉：

「曾子起，下席而對曰：『敢問何謂王之言？』孔子不應。

曾子曰：『侍夫子之閑也難，是以敢問。』孔子又不應。

曾子肅然而懼，摳衣而退，負序而立。

有頃，孔子嘆息，顧謂曾子曰：『參，汝可語明王之道與？』

曾子曰：『非敢以為足也，請因所聞而學焉。』」

大意是，

曾子問：請問老師，什麼是王言？

孔子不回答。

曾子又問：因為老師難得有空，所以我才敢來請問……

孔子還是不回答。

於是曾子嚇壞了，牽著衣服，退退退，退到靠牆站著。

過了一會兒，孔子嘆息：阿參啊，跟你講你會懂嗎？

曾子說：不敢說聽得懂，但我想試試看……

你看！這個孔子是不是有點恐怖！

如果我來效法孔子，那就會是本文開頭那個場景了。

這就是霸氣，霸王色的，

孔子真的威猛。

××××××

於是又要開學了。

好快，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不知不覺我的工作生涯也過了一半。

前幾天學到一個詞：寧靜辭職，Quiet quitting。

意思是，不是真的辭職，而是在工作中躺平。

這個想法真的不錯，

醫生也一直跟我說，人生要放慢。

所以我還是沒辦法學孔子的霸氣，不好意思。

那麼認真的生活我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