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之間吵吵架其實很正常,但是每天都在吵架就真的不太好了,媽媽跟兒子只要對上眼就難免干戈,小到生活習慣,大到做人處事等等,建豪已經自認做得不錯,但是媽媽還是有她的想法,因為建豪有一段過去,其實這孩子一直都很孤僻,也不是沒有朋友,只是大家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很少主動與人攀談。
媽媽很生氣的敲門大喊:「你又給我反鎖在房間,在不給我出來你今天晚上就不用吃了!」
說是不給吃晚餐,但媽媽總是煮好飯菜就放門口,輕聲的一句「吃飽在休息」,其實建豪還有一個姐姐,可這姐姐有跟沒有都一樣,已經近五年沒有回家,建豪只要聽到敲門聲,都會開門拿飯菜,其實建豪根本睡套房,所以他要一整天不出門也可以,隔天一大早,媽媽老樣子放了兩百塊錢就去上班,建豪睡醒後第一件事就是去買午餐。
有個漂亮阿姨,看見建豪時,說了一句「你好像我的兒子」,不喜歡說話的建豪懶的理會,拿到愛吃的牛肉湯麵跟飲料就轉身返家,回家後吃飽飯打開那破破的電腦,打著遊戲,老樣子累了就去睡覺,大概睡到晚餐時間吧,這客廳有別人的交談聲,建豪好奇的開門,有兩個漂亮小姐,其中一個就是今天被自己罵過神經病的。
「你醒了喔大頭,是該跟你說了,這位穿著旗袍的女性其實才是你的親生媽媽喔!」媽媽很嚴肅的對建豪說話。
「說吧小姐,說明妳的來意,洗耳恭聽喔!」建豪也以嚴肅的態度應對。
「我叫上山宜靜,來自於日本,她說的對,我才是你真正的媽媽,你爸爸正是那位日本大財團的總裁董事長,他叫做八木賢智,兒子你的事媽都調查過了,我說妳這女人怎麼養小孩的,好好的一個孩子被妳養成憂鬱症患者,還有個綽號叫做『不笑死神』,真是夠了,接著妳自己解釋,有錯我在糾正!」上山小姐嚴肅的說道。
「在大概三十一至二年前,我先生下了妳姊姊虹綺,接著生下了真正的建豪,由於護士抱錯小孩,媽不小心把你抱回來,一開始媽看到馬上就發現了,你是不是胯下左邊有個胎記?其實真正的建豪的胯下是沒有的唷,接著醫院的人已經發現抱錯小孩,把真正的建豪送過來了,因為你好可愛好可愛,於是媽讓護士小姐先去客廳坐一下,偷偷把你抱來,運用了之前媽媽燒傷在用的人工皮膚,把你胯下那塊胎記貼上皮膚後,再次把真正的建豪給偷天換日了!」假媽媽道出了始末。
「那我問問妳們兩個,真正的建豪人呢?」建豪接著問道。
「還是由我這個受害者來說吧,這個真正的建豪啊,已經死囉!」上山小姐接著應道。
「沒錯,媽媽我害怕你會被抱回去,於是在真正的建豪滿三歲時,偷偷在醫院,將其以大量嗎啡注射,要知道這也是毒品的一種,量只要夠大,人馬上會心肌梗塞!」假媽媽再次道出始末。
「真是夠了,難怪人家都說不是親生的都不會疼惜疼愛就是這樣!難怪我跟妳會不合,搞了半天妳壓根不是我媽!」建豪一臉厭惡的應道。
「那這樣吧!建豪,哦不!我該叫你八木英一才對,你想跟真的媽媽回去嗎?」上山小姐感性的提問。
「好啊可以,只是我突然多了個漂亮媽媽還真不習慣!但我先說,我已經三十二歲了!」建豪嚴肅的回應。
「少爺啊,那不是重點啦,重點是可以認祖歸宗啊!」一旁女僕也表示意見。
「也好喔,你就跟著真的媽媽回去吧,媽…真的好愛你!」假媽媽感性的落淚言道。
「小雅妳去幫忙少爺收拾衣物跟行李,小英你跟媽媽先下樓,天啊沒事住來那麼高,你小孩難不成每天都在爬喔?」上山小姐隨便唸一唸。
接著真的媽媽在桌上放著一張五百萬的支票就把建豪帶走了,建豪頭也不回的離開,這個真的媽媽還想說這孩子會很捨不得,看樣子不笑死神是真的,但這憂鬱症還是要想想辦法,畢竟還是要盡早讓小英可以快點繼任楓葉集團,但是夫妻倆已經協議好,先讓孩子輕鬆的過幾年生活,其他的以後慢慢來。
這新家位於新北山上,因為是開車,足足開了七個多小時,小英已經睡死,還是媽媽把他叫起來的,這人下了車,馬上就笑開了,而且是那種很燦爛的大笑容,這跟當媽的自己所查到的跟醫院的相關記錄有著莫大的出入,其實只要孩子高興就好,接著就是帶著小英去自己的房間。
「哇!我說媽,妳確定這房間給我住嗎?」
「當然啊,除非你不喜歡囉!先把你的小筆電插上吧!我等等讓小雅送個牛排可樂過來給你當消夜!」
「我很喜歡啦!只是因為太豪華了我從來沒看過這種典雅的布置!」
「這是當然啊,這房間我們可是請到歐洲的大設計師所設計出來的!」
「好喔好喔!我先上線一下,我要練個功,嘿嘿!」
接著媽媽離開,交代好小雅等等送消夜過去,接著協助放熱水給小英洗澡,晚上已經把冷氣都打開,媽媽開始聯絡一些事情,首先要把之前小英的主治醫師找來問問話,根據相關醫療記錄,這孩子都已經10多年沒有笑容,今天竟然有如此燦爛的笑容,醫師隔天中午會到宅邸。
「上山小姐妳好,我是建豪在南部約莫十多年前開始的主治醫師,我姓張!」張醫師自我介紹著。
「上山小姐妳好,我是建豪近10多年的新主治醫師,我姓李!」李醫師也自我介紹著。
「兩位都是看著我兒子長大的醫師,請問兩位醫師喔,我兒子小英,該說是建豪,根據我跟張醫師調閱出的病例,這孩子已經10年沒有笑容,可昨天我看這孩子笑容相當燦爛,他是走出陰霾了嗎?」媽媽疑惑的問道。
「回應上山小姐,這孩子確實10多年沒有笑顏,至於他為何又重展笑顏,這要問問陳小姐了,家屬的照顧跟陪伴很重要,當年為了讓這孩子可以笑,我們努力的協助過,這是一種來自於內心深處的『強大恨意』,解鈴還須繫鈴人,既然這孩子都願意笑了,就當作他已經康復吧!不過我估計他會因為居住環境的轉換,以及父母的替換,故意遺忘他自己的過去,這才是要注意的唷!」張醫師嚴肅的回應媽媽。
「我也是,記得我第一次接觸建豪他才不過20幾歲喔,其實我第一天就想收治他住院了,後來收回成命是因為,他只是脾氣古怪,生活功能一切正常,因此我打消讓其住院的念頭,嘗試著靠門診調藥,穩定他的病況,我們社工與護士都持續有關心,但是這孩子還是不笑就是不笑,於是在病友之間還傳他是『不笑死神』,不過我看他本人好像不太在意,我也覺得能笑了就是好的開始,其他的先不要在意了!」李醫師也表示他的意見。
「那好吧,只要小英可以健康快樂的活下去,這才是首要,無論如何我都要協助小英淡忘過去,勇敢活下去!」媽媽很嚴肅的下定決心。
今天中午是小英在新家的第一餐,桌子上不少大餐,都是小英很難得才吃的到的,小英還是問了自己有沒有兄弟姊妹的問題,其實小英還有一個姊姊,但人出國玩去了還沒有回家,吃飽中飯就回去睡午覺了,下午也沒事情,自己在庭院瞎逛,所有下人看到自家少爺親自巡視,都嚇的馬上鞠躬。
小英很舒服又高興的自言自語:「當少爺還真是爽欸!睡大套房還有這大餐那大餐,媽媽既性感又漂亮,就差我那未見面的姐姐跟爸爸囉!」
話才說完,一台大轎車開進來,下車的是一個看上去老老但又酷酷的先生,這人一眼認出小英,原來此人正是小英的爸爸,兩人擁抱了一下接著就進去裡面。
「抽根菸吧兒子!」爸爸笑著說話。
「謝謝了,我不會抽菸唷!你是我親生爸爸吧?我記得我剛剛才送我的假爸爸出殯喔!」小英簡單聊兩句。
「他可跟你那個假爸爸不一樣,說來你這孩子,我都以為你會很激動喔!」媽媽疑惑的問道。
「激動個啥呢?自己老爸就是老爸,其他的我一律都當作沒那回事!」小英嚴肅的回應兩句。
接著一家子好好聊聊,簡單讓廚房炒幾個菜,這是睽違了三十二年的一家團聚,下午爸爸趕去公司上班,媽媽去追股票,小英自己偷偷在房間上網,想也知道在看些什麼,此刻小雅突然開門,接著只是笑了一下就離開了。
「有夠害羞的啦,被那個妹子看到了,她會不會說出去啊?」
這個小雅當然什麼都沒有說,來到新家已經是第三個晚上,小英洗過澡老樣子準備要邊吃消夜邊打遊戲,突然有人打電話,還是打自己的電話,本來不想接,反正也不知道是誰打的,想說也不差那幾分鐘,還是接了,原來是自己的假姊姊,當假姊姊提及媽媽,小英出現奇怪的反應,一開始表示不認識,後來總算記起來。
「姊確實出嫁多年,你沒有忘記我很好,你怎麼可以把媽給忘了?」
「幫我跟媽說聲我很好喔!謝謝她這些年的照顧!」
「阿你說走就走,你到底怎麼了,媽每天都在哭欸!」
「她在哭什麼改天妳可以親自問問她,總之我現在過得很好喔!」
「過的好就好啦,姊也替你開心,雖然離家,但也要常常回去看看媽媽不是嗎?」
「好啦我還有事,先掛囉!」
「你這臭小子除了給我上色情網站以外可以有啥事?好啦晚安早一點睡喔!」
「晚安啦姊!」
其實兩位主治醫師都說過同樣的事情,那就是小英可能會出現所謂的「故意淡忘」的相關症狀,這是因為他本能的抗拒之前的過去,以及內心的巨大恨意使然,也就是他會忘記自己的人生中所有他不願意記起的所有事情,類似失億那樣,說好聽一點就是這孩子的人生可以有新的開始,這未嘗不是件好事,拋棄過去,勇敢向前,從此有了嶄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