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暗潮漸起

暗室內的燈籠搖曳，昏暗的光影在牆壁上投射出一片陰沉。何嬸被反綁著雙手，蜷縮在牆角，眼中滿是驚恐。她的身前，云娘端坐著，手裡捧著一杯漆黑的藥湯，嘴角帶著一絲陰冷的笑意。

「妳當真無事可說？」云娘的聲音柔中帶寒，「看著那些人的眼神不像無意相識，何嬸，妳該知道在我這裡說謊是什麼後果。」

正當她準備強行將藥湯灌入何嬸口中時，暗室的門被推開，一道修長的身影走入。正是千蕊。

千蕊眉眼間帶著隱隱的不悅，冷冷地看著云娘：「妳怎麼如此沉不住氣？妳為何不等楚曜先行動，便急於抓人審問？打草驚蛇，這樣只會暴露我們的計劃。」

云娘見千蕊突然闖入，臉色微變，放下手中的藥湯，冷聲說道：「這是我的地盤，輪不到妳指手畫腳。妳的任務是做我的內應，並非來教訓我。」

千蕊微微蹙眉，目光中透出冷意：「妳我素來書信往來，互相協助，何必這樣鋒芒相對？別忘了，我們有共同的目標，妳這麼急躁，會讓楚曜起疑。」

云娘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嘲弄，輕聲道：「所以妳總是護著楚曜，是不是早已忘記自己該站在哪一邊？」

千蕊聞言神色微變，但仍保持冷靜，低聲道：「楚曜是我名義上的同伴，我感激他的照顧，但我的立場從未動搖。自小母親便教導我和妳，行事需謹慎、保全自身，但也不可過度露出破綻。妳太急於求成，這會毀了我們。」

云娘冷冷哼了一聲，眼神中滿是冷厲：「妳當真不過是在報恩？我看妳是早就動了心吧，為了他，竟處處阻撓我。」

千蕊面上依然平靜，語氣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我知道他的身份無法在光明中行走，天政王朝的私生子，肩負著艱難的使命。我心中自有分寸，不會因為情感而忘記自己的立場。」

云娘嗤笑一聲，目光冷然：「妳可真是天真。他只是個受人操控的陰影，隨時可能會被捨棄，妳還妄想他能看重妳？」

千蕊抿了抿唇，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我知道他心無旁騖，從未動過情念，這是他作為暗探的宿命。而我從小就明白，這條路上，權勢與性命皆如浮沙，但我們還有自己可以堅持的東西。」

云娘冷笑，帶著一絲嘲諷地說：「堅持？妳就這麼滿足做天政王朝的傀儡，被人利用？」

千蕊輕輕搖頭，語氣平靜：「我們姐妹的宿命早已在選擇成為毒醫時就注定。母親在兩國間周旋，教會我們如何自保，我從未忘記這份使命。只不過，我不願因為自己的野心而毀了所有人的未來。」

云娘眼中閃過一絲狠意，冷冷道：「妳這樣懦弱，只會拖累我。雲啟的權勢在我手中，妳若不能完全站在我這一邊，那就別來阻撓我。」

千蕊微微低下頭，語氣卻更為堅定：「我絕不會讓妳攪亂整個局面。楚曜雖是天政王朝的私生子，雖受人控制，卻心懷百姓，不願無辜之人受害。我對他無所求，卻不能眼看妳走上這條不歸路。」

云娘聞言，眼中冷意更盛，輕輕冷笑：「妳口口聲聲說自己無私情，分明是癡心妄想。妳若再多管閒事，就別怪我將妳連同妳的楚曜一同除掉。」

千蕊眼神中閃過一絲掙扎，但隨即冷冷回道：「那妳就放手一試，看我會不會站在他那邊護住他。我不想敵對妳，但我更不會眼看著妳陷入絕境。」

二人之間的對峙彷彿凝結在暗室之中，寒意涌動。云娘終於冷哼一聲，低聲道：「隨妳如何自以為是吧。只要妳不干涉我即可。但別忘了，我們的關係若曝光，妳將不再是天政王朝的暗探，而是眾矢之的。」

千蕊深吸一口氣，平靜地回應：「我明白這一切的後果，也早就準備好了。」她轉身離開，背影在昏暗的燈火下顯得堅定而孤獨，似乎已經決心無畏這條無歸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