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獸相謀
自黎明的第一道光線出發
朝夜深的極光前進
可我得先整理行囊,與
親朋好友交代去向
或許收到了幾副鼓勵與反對
我不可免為背包添進更多重量
到了啟程之時,只見獸甩了甩一身毛皮
便抖擻精神與我同行
精確地算計路程
每小時得移動十公里,方
趕得上日頭行進的軌跡
為此踏出的每個步伐都力求精確
不在無意義的方寸浪費時間
就連累了也無從休息
進度落後的焦慮始終困擾我
但看那只獸從不保留體力,追逐
林間瞥見的鹿影,大啖意外的美食
我則始終餓著鼻子
食不知味
夜幕到來會比較輕鬆?
我已看不清前方的路
負重隨時間過去減輕
不重要的道具早已拋下
我卻依舊被壓得喘不過氣
還有太多太多不敢遺落的
沉重了雙腿漸進麻痹的行軍
而前方獸的眼睛閃爍紅光,追尋著月光的指路
邁開輕盈的四足
除了毛皮上的幾顆蝨子外
一無所有
於是我們錯過了
清晨前最美的風景
肇因我後期無力的腳步
悔恨將我擊潰於地
只看清地面的裂縫與草叢與螞蟻
而獸仰首拱了拱天空,對不如預期的風景滿不在乎
想必滿目皆是每日所見的無趣早晨
牠撒開爪子便踱下山頭不知去向
我則在腦海規劃另一趟旅程
下次一定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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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之狼》告訴我,單單有孤獨自傲的獸性是不行的,真正的人得揉雜好所有的性質,適時切換才得以為完人。
但有時我就只想像野獸一樣,沒有目標,每一日都是單純的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