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開始於大學一年級的一個平凡日子。我正在房間裡用電腦,突然,姊姊推開房門進來了。她是家裡唯一一個進我房間像進自家廚房一樣隨意的人。我抬起頭,面無表情地問:「找我嗎?」
她一臉輕鬆地回答:「對啊,你最近有沒有空,陪我去問事好不好?」
「問事是什麼?」我滿臉疑惑。「就是問一些未來的事情啊,像占卜一樣。」她解釋道,「而且我覺得你也可以去鑑定看看,應該挺有趣的。」我更納悶了:「可是我不知道要問什麼啊。」「那你就問愛情吧!」姊姊隨口建議。我翻了個白眼,內心感覺有點敷衍,但也懶得多想,只是隨口回應:「好吧,隨便。」
當時的我絕對想不到,這段隨意的對話會為我的人生帶來如此巨大的改變。
到了問事當天,我和姊姊來到了一個與印象中的「廟宇」完全不同的地方。這裡既沒有香火繚繞,也不見滿堂金身。後來我才知道,這裡主要供奉的是菩薩,而不是一般印象中的「神明」。參拜時,工作人員有介紹每一尊佛菩薩的名稱,但對於當時的我來說,這些名字幾乎沒有任何意義,只讓我更加好奇:為什麼這些佛菩薩的樣貌和供奉方式與外面的廟宇完全不同?這種陌生感讓我對這個地方的第一印象既新奇又迷惑。
現場的氣氛非常輕鬆,工作人員愜意地處理著各自的任務。當時是下午,只有我們預約,並沒有其他人等待。我注意到,老師正在輕鬆地教導學生,他的語氣不急不躁,像是在引導他們逐步思考,而不是直接灌輸知識。我心裡暗想:這樣的老師氣質,真的很符合「老師」這個稱呼。
輪到我們時,姊姊先和老師寒暄了幾句,兩人聊得非常融洽。然後她轉向老師,介紹了我這個第一次來的「新人」。我在問事單上勾選了「愛情」和「其他」。工作人員後來解釋說,「其他」的問題是針對那些問事單上沒有列出的內容,而我問的問題聽起來像是修行方向,因此才歸類到這個範疇。
老師看著我的問事單,完全沒提愛情的事情,反而說:「我們先談後面的問題吧。」
雖然當時的我對修行幾乎一無所知,但內心對這個世界的未知充滿好奇,便希望藉由這次問事找到一些答案。老師閉上眼睛,雙手合十,請示後方的菩薩。那一刻,整個空間彷彿安靜了下來,我心裡隱隱覺得,這是一種神聖的儀式,不能打擾,只能靜靜等待。
老師睜開眼睛後,他開始以平靜的語氣回答我的問題,親切的語調讓我感到無比安心。他提到很多關於修行的方向,甚至描述了佛學如何看待世界運轉的方式。例如,他提到六道輪迴的真實性,因果的運作,甚至用了一個比喻來讓我更深刻地理解:「得到人身的機率,就像一隻烏龜在汪洋中漂浮,呼吸時剛好撞到寶特瓶的瓶口一樣,非常渺小。而身為人能接觸到佛法,更是難上加難。」這段話讓我深深震撼,也讓我開始思考人生的意義。
回去後我開始為此思考,或許人真的有使命下來人間。這個念頭像是一顆種子,讓我對這地方產生了更深的思考,也促使我決定回來問第二次事。
問事結束後,我驚訝地發現,整個過程竟然持續了兩個多小時。姊姊只是安靜地聽著,沒有任何回應,但我知道她對這次的體驗也感到滿足。老師在結束後仍然與學生和我們交談,整個過程充滿笑聲,讓人感受到一種溫暖的力量。甚至在我們離開時,老師全程都是掛著笑容,這份親切的態度讓我印象深刻。
現場的學生後來說:「你們和這地方一定有緣分,未來可能成為這裡的學生。」當時的我只是隨口笑笑,沒把這些話放在心上,但後來的經歷證明了,緣分這件事情,從不會說謊。
這是我第一次接觸佛法,也是第一次真正理解佛學是如何看待世界的運作。那句「人身難得」的比喻,成為了我修行之路的開端。或許當時的我並未完全理解其中的深意,但它讓我明白了一件事:我的存在或許並不偶然,而我與這地方的相遇,更是命運的安排。
至於修行的故事,那是之後才發生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