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吉米把數學算錯後,那些神秘的狗就像八月的晨露般消失無蹤。漢斯像偵探小說中的人物一樣來回踱步,聲稱他見到它們朝動物農場方向走去,儘管證明這一點簡直像是拍下昨天的天氣照片一樣困難。
「要是我們有那種新型的手機就好了,」吉米嘟囔著,他的科技理解看起來像是認為收音機裡面塞滿了小音樂家。
同時,黛西卻享受著一場比聖誕節孩子還開心的盛事。她在揭開新銅牌時,牌上寫著「1600 馬里蘭大道」——儘管一個位於英國的農場為什麼需要一個馬里蘭的地址,真是讓人費解,整個儀式就像是女王開議會一般隆重。
「我的同胞們,」她宣布,語氣沉重,彷彿找到了藏在桶裡的一顆額外蘋果,「作為第二共和國的首任總統,我鄭重宣誓,要維護我們神聖的憲法,雖然它的確在某處有被寫下來……」
在草地上,安赫爾和她的羊群支持者正在大聲吵鬧,看起來像是有人宣布冬天要剪羊毛一樣。羊群的議員們正在齊聲叫喊「沒有正義,沒有和平!」,但由於口音的原因,聽起來更像是「沒有放牧,沒有羊毛!」
布魯圖斯和他的公牛夥伴們,看起來像是在一間滿是搖椅的房間裡的長尾貓一樣不自在,但他們還是走進了議會。「法律與秩序,」布魯圖斯低沉地咆哮著,儘管你能看出他並不太情願。「我們不能僅僅通過站在外面來修復這個破敗的系統。」
接著,黛西戴著一頂像堆疊的三頂帽子一樣,宣佈她的最高法院提名,彷彿她只是在讀一份高級商店的購物清單: 「為了神聖的最高法院法官職位,我提名:睿智的威靈頓、深刻的波金斯、尊貴的哈姆和勇敢的培根……」她停頓了一下,調整她的帽子。「還有我們尊貴的雙足盟友吉米和艾格妮絲,我們詩意的朋友莫瑞,我們受人尊敬的資深政治家老拿破崙,還有……」她眯著眼睛看著筆記,「湯姆貓,他的司法經驗和憲法專業知識是……廣泛的。」
老拿破崙的耳朵像風中的旗幟一樣立了起來。「等一下,」他大聲嘶吼,「我才聽說這個司法事務!」
黛西以那種讓人想數完手指再握手的笑容走近他。「親愛的老拿破崙,」她輕聲細語,「有誰比你更能代表勞動動物的利益呢?你的智慧,你的經驗,你的……嗯……水平位移能力使你成為唯一的合適人選!」
老拿破崙看起來並不像一隻準備上桌的火雞,但從黛西支持者那一雙雙打量他的眼神來看,拒絕似乎不是一個對職業生涯有益的選擇。
隨後進行的投票,彷彿一場每個人都已經背好台詞的戲劇,然而看到湯姆貓從無處出現並坐上法庭席位時,你不禁懷疑,也許有些角色早在甄選之前就已經被安排好了。
「根據第三條,」布魯圖斯低沉的嗓音像地震一樣讓窗戶都在顫動,「我們應該擁有一個正規的國會——兩個議院,就像美國那樣。該解散這個舊議會,舉行真正的選舉!」
史奎爾,臉上帶著一種似乎等這個問題等了一整天的樣子,拿出一疊足以把一間穀倉牆面裝飾起來的文件。「親愛的同事,」他說,調整一下眼鏡,帶著讓人不禁檢查錢包的笑容,「我這裡有綜合立法過渡協議書,包括區域地圖、投票程序,還有……」他停頓了一下,營造戲劇效果,「七十三個附錄。」
布魯圖斯的尾巴開始像被馬蹄蟲叮咬一般甩動。「等一下!誰讓你寫這些的?你根本不屬於這裡——你是來自動物農場的外來豬!你有什麼權利插手我們的事務?」
你會以為他就像是建議在豬肉野餐上提供培根一樣,但艾格妮絲跳了起來,差點把她堆在一起的政治學書給撞倒。
「我震驚——震驚——對這種表現出來的排外和孤立主義言辭!」她喊道,聲音比雷陣中的貓還要尖銳。「在我們這個現代互聯的世界裡,這種民族主義思維不僅是倒退的,而且是深具問題的!為什麼,國界這個概念本身就是一種社會建構,旨在……」
如果布魯圖斯不插嘴,艾格妮絲恐怕會繼續說上一整天。結果他直接走向最高法院,要求裁定外來顧問是否能參與國內治理。
湯姆貓,正睡在法官席上(正如貓的天性),隨便打開一隻眼睛說道:「法院將聽取關於這一憲法問題的辯論。」但看著他在發表意見的時候舔爪子,你不禁懷疑,也許他更關心的是下午的洗澡,而不是憲法法律。
最終裁決像拍賣場上的槌聲一樣迅速下來。結果是八票對一票,史奎爾獲勝(老拿破崙是唯一的異議者),法院宣佈:「在革命治理中,國際專業知識是我們新興民主的重要資源。」
整個場景就像一場遊戲,遊戲規則早已確定,而裁判也早已選好。看著摩西站在風向標上保持著一張嚴肅的臉,你不禁懷疑,也許他早已看過這出戲,知道結局,唯一不同的只是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