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pater One ──你要去哪兒
女主角從小在家教森嚴的家庭長大,是師生們眼中的優異生。然而,她心中一直充滿矛盾──表面乖巧,內在卻不斷壓抑屬於自己的想法,為的只是討好大人,成為在他人眼中的乖孩子。她討厭這種偽裝,卻不能做甚麼,不時感到委曲和無助。
一天,她被學校裏的壞分子欺負,嚇得要死;身為優異生,她對於這類型的人不屑一顧,總是保持距離免得被影響。那個壞分子(野孩子)抓住她的手,不停叫囂調戲她,她一把甩開,躲進了洗手間。野孩子盯上了女主角,同樣的戲碼每天小息都上演,持續了一個禮拜。
直到一次,猖狂的野孩子不管校規,闖進教室,拉着女主離開。到了外面,女主卻沒有反抗,隨着他亂跑,這是她第一次那樣做;她沒有害怕,在猶豫之中,她感到很𣈱快,她一直想離開那間教室、那個環境。野孩子幫她實現了。
「免子先生是不是可以帶領我們逃離大人們的監控?」
他們開始互相了解,成為了朋友。女主角看着野孩子,又笨又壞,卻比她自由得多,想做甚麼都可以,不需要考慮大人的意思,更沒有被貼上「乖寶寶」的標籤──真是好累!她欣賞野孩子的直率、單純、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她看到了另外一個自己,不再因為害別人而隱藏內心的想法,勇敢展現真實的自己。她喜歡上了他,這是她的初戀。她不在意壞分子和優等生的組合,跟他在一齊,只有簡單的快樂、輕鬆的話題、真實沒有偽裝的相處。
「圍繞我們的空氣是一個停止流動的肥皂泡,沒有人能進入我們的世界。」
他們談到電車(叮叮)的話題。新界長大的孩子不清楚電車線盡頭長甚麼樣子(我也是),他們覺得盡頭不存在,電車在橢圓型的路軌不停打轉。
初戀短暫,野孩子從女主的生命中消失了,留下美好的回憶,女主繼續成長。
一天中學放學,女主走在回家的路上,一羣在打球的男生引起她的注意。空氣飄着夢幻的氣息,伴隨着一陣獨特的騷動、心頭一下恍惚;若隱若現,一張臉從回憶甦醒,是他!是野孩子──教懂她愛自己的那個人。
沒有語言,只有兩雙眼睛;很慢,幾秒鐘的時間飄流在長河上,一片扁葉兜着兩個人。我看着水面,星星的光劃破長空,留下長長的金色尾巴。我抓着它,讓它帶我穿越,尋找藏在河裏的回憶。是多浪漫的啊!
水沒有停下兩人的腳步。在女主上班的地方旁邊,是電車車廠。她卻繼續相信小孩時說過的話,從不窺探電車軌道盡頭。
我問女主,為什麼不就跟野孩子打聲招呼了。
她說:「我們坐上不走回頭路的叮叮,這一站上車,那一站下車,也許從此不再上車,也許一天在車上重遇。生活的齒輪繼續運轉,我們的存在對對方的意義卻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