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明已經對家裡的長輩解釋了很多次,但他還是聽不懂你的意思,還是會做出你最不喜歡的行為。
你告訴他手機不要亂按,他偏偏就亂按;
你提醒他飯要熱透再吃,他總說「沒關係,我吃得下」; 你只是想他健康、他安全,可他卻好像總是「唱反調」。
更別提,有時候他們聽力退化了,語言反應變慢了,你講話他聽不清楚、聽錯意思,反而覺得你在罵他、在嫌他煩。你可能會不耐煩、煩躁,甚至想大吼:「我到底要說幾遍你才懂?」
但你知道嗎?
他們曾經,也是最耐心教你說話、穿衣、走路的人。你咿呀學語時,他沒覺得你笨;你跌倒摔跤時,他第一個抱你起來;你哭鬧不休時,他陪著你,什麼都不嫌麻煩。
只是現在,角色互換了。
我們長大了,他們老了。
我們越來越快,他們卻開始慢了。

老人的思維有時的確跟不上這個世界。資訊太快、科技太新、觀念太多變,他們的世界常常還停留在二三十年前,甚至一輩子都沒真正改變過。他們不懂你在意的社會議題、不懂你講的網路詞語、不懂你工作的壓力。但他們在意你有沒有吃飽、有沒有睡好、有沒有交到「好人朋友」,這是他們唯一的方式,表達他們的愛。
如果你覺得他固執,不好相處——
那也許他只是怕自己越來越沒用,越來越不被需要。
如果你覺得他老是做錯事、不聽話——
那也許他只是開始忘了,開始退化了,不再是當年能一肩扛起一個家的那個人了。
請試著忍耐一次;
請試著放慢語速、講簡單一點; 請試著陪他坐下來,什麼都不說,就靜靜地坐一會兒。
不是因為你欠他什麼,也不是因為他對你有多「偉大」——
而是因為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在你已經不耐煩、不想理他時,依然願意一次又一次地走向你、關心你。
珍惜那個每天重複問你「吃飽沒」的人;
珍惜那個看起來越來越像孩子的老人。
他們會越來越慢,越來越需要人攙扶。
但他們的存在,就是你還有機會學會「什麼是耐心,什麼是善良」的提醒。
等他真的不在了,你會發現,那些你嫌他煩、你不想回答的話語,原來已經成了你最想再聽一次的聲音。
珍惜他們,趁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