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夢,遮掩了面世的清堂,日日處處,怎能聞世?
聲聲望望,覆上了世陳,面容地觀色,世,如何問清?
————————————————————————————————————失去陽光的山城,居民們,日復的輪迴著,死去的魂魄從生到亡,都離不開這座牢籠,這座,旭謙遲親手打造的牢籠,鎖了福願祈許,縛了惡鬼禍事、疾與蠱禍,引了罪魂的緣,關了通往黃泉的口,開了陽世緣了的縛,陽世的髒汙魄魂,終究,會自尋死路,來到這座小小的山城,成了那生與死,都住在這的地縛鬼,地縛阿地縛,是旭謙遲的法門,是那修行成為太子爺的最基礎法門。
山中之城,假道士之氏門,以六姓為首,劉、陳、丁、甲、賈、計,是那鬼差爺親自肉捨入陽世,成了那山城的官爺,三百氏,在這山中之城,城門之外,駐了陣,障了過往旅客的眼,屏了山城居民的魄魂,即使入了夢,走入那幽幽地獄,也沒有魄魂能進出這座山城;長期食蠱的代價,便是生生世世的魄魂離體,若非旭謙遲在這符了地旗,鎮了所有生靈亡魄,這些食蠱的六道魄魂,輪迴了,也只能走在肉身外,成為那僵屍,無法成為那生人,那麼,這罰懲,怎能繼續呢?
食蠱,蠱入疽,蠱毒入骨精,毒蟲的毒,啃食胃囊,食了生人的營養,在體內生長著,幼兒便無法完好的成長為人,便是那侏儒殘障,而若植在那皮肉裡,若沒有麻毒終日的餵食,可沒有生人能夠承受,蠱蟲啃食肉屑為生的日子。
皮表上蜈蚣般的黑痕,是蠱毒的具象,面黃肌瘦或是屍白蠟冷之相,是與蠱蟲相生的徵狀,鬼差爺們,三百世來鎮著這座山城,旭謙遲親身顯化,成了一方王爺,以千歲之法門,鎮了方圓萬萬里,許多相仿的山城,足足千百座有阿,人類阿人類,愚蠢又惡毒的生物,妄圖成為那神佛,左右生死帳,破了這壽命的界限,長命百壽。
縣官,是那北嶽帝顯化,與那王爺旭謙遲,三百世來,觀望這山城的蠱禍,作死的遊客,自不會理會山城與山城外囂界處那斗笠青年的忠告,斗笠青年,大大的毛筆字,寫在那牌上:「蠱毒之山,輪迴終之處,入了城,便入了第十三殿地嶽,生也此,亡也此,再也無福庇,沒有魂魄,可以離開這座山城」,這是北嶽帝親自寫下,三百世以來,都是那家將鬼,成了那守城的山城外居民,日日持著茅,坐在山城外,冷冷地,觀望山城的生亡。

「一個沒有陽光的山城,三百世了,吾,首次去到了那,渡了五百餘幼童,親自叱雷,給了你們光,你們那混濁灰白的眸,三百世來,首次入了光,看清山城的模樣,我便問,一道雷,燒去了諸彼氏族的祖先冢,給了你們這些幼,這陰冷山城,首次的溫暖;一道雷,滋養了土地,植耕開始生長,這陰冷山城,首次開出一朵黃色的小雛菊,我便問,無名無氏的你阿,怎還敢如此猖狂的,撕殺你的幼弟,那是引我到來的小娃,剛剛收去的真正嬰魂,那嬰孩兒,也是惡毒,但它曾經的祈願,中壇我聽到了,三百世來,為一一個不願入蠱殘害他人的嬰兒!」,元珠寶大人的怒語,使的整個地獄,雷轟不只。
那初縛的小娃,本是外地被引去的旅客,本是自作孽,成了山城裡的鬼,本該生生世世在那裏出生死亡,可呀可,第一世再次出生的它,如此純真善良,雖也在那山城的世障裡,成了蠱甕裡的生祭,佛本不管的,畢竟,是它自己前世心甘情願踏入這牢籠的。
可呀可,死在甕裡的它,一聲哭啼,拒絕了父母兄長的要求,成那怨鬼屍魂,在山城中遊蕩,去蠱惑其他稚兒,成為父母的蠱祭,成為父母的生棋,替那另一作蠱毒蔓延的平城老縣官爺,荼毒他的政敵,毀了政敵的子嗣,也毀了那政敵的神智,結了政敵的政生。
死後的它,拒絕了,小小的嬰孩,哭出了一個孩子該有的哭生,而非它兄長們那般恐怖的嘶嚎聲,死去的十一個兄長,十歲,八歲,十一歲,七歲,九歲,六歲,十五歲,父母在嘗試甚麼?嘗試不同年齡的孩童,在甚麼時候死亡,才是最合適的蠱人,才能夠有罪身的道行,為家族貢獻,而三個妹妹們,依序嫁人,八歲,五歲,七歲,成了這座山城縣官老爺們的妻,為了蠱,縣官老爺們,不忌諱門氏的低賤,娶了妹妹,就為了這蠱中秘術,一個政敵無法防範的詛咒,三個妹妹們,皆在七歲時入了蠱蟲,一個死於難產,時年九歲,一個無法承受幼年入蠱之痛,死於上吊,時年七歲,最小的五歲妹妹,死在嫁人的路上,那頂花轎,被旭謙遲親自打翻,將那最惡毒的五妹妹,淹入了汙濁的河裡,生生的溺死。
小小的嬰孩,在這山城裡不該有的善良,那滴純真的淚珠,元珠寶大人看見了,化身了如元,破了旭謙遲的法門,親自緝著旭謙遲成了那兵將-綦玄(綦玄是只有元珠寶大人可以喚的名,是締親之時,婚書上,元珠寶大人親自賜的),來到這山城,親自渡化這小小嬰孩,收了它,成了旭謙遲座下弟子-一位小小家將的侍童,渡去魂魄的髒汙,好好的,懺悔自己的魯莽,好好的,長大成人,是元珠寶大人,最深的庇福。
元珠寶大人,望下座下,旭謙遲身旁那剛醒世的小娃,在旭謙遲的法庇下,褪去屍鬼面,原來,是個枯黃臘瘦的小男娃,還不會站立呢!被那家將抱著,跪在殿中聽審。長期在蠱甕裡生養到了足歲,便入蠱成了生祭,故而,四肢是蜷縮的,不屬於嬰孩的皺皮,佈滿了臉,「營養不良到連牙都沒長齊的娃娃一個」,小小的元珠寶大人,自己便是個牙都沒長齊的小小哪叱,嘟著嘴,嘲笑著那小娃。
「悲傷的故事,還會繼續,這座山城,我是為了那小娃而去的,溫暖已經離去,陰寒將再次包攏那座山城,直到三百世懲罰結束,旭謙遲才會毀了那座山城,收入那豬羅道,惡鬼呀惡鬼,你呀你,在那小娃尚在生祭時,便嘶啃它的血氣為生,如此歹毒的你呀,便去與你父母族親作伴吧!而吾說過的,山城依舊在,那麼,便乖乖回去當你的生人蠱,直到那三百世結束,如若你那小弟弟娃孩通過了家將的考驗,我會親自領著他,收了那座山城。你可得好好的長命百壽,等著這小弟弟娃孩,親自拘了你,子弟的帳本,主公會親自去討的,莫忘了,神佛帳,生死也難除。」
小小的元珠寶大人,玩弄著東嶽大帝手裡的靈龍鼓,神氣的嘟噥著玉潤圓滾滾的臉龐,翹著嘴,揮舞著肉嘟嘟的玉手,引起了法門,豪氣的對被家將抱著的小孩鬼,唱起了歌:「一世蠱人,疽毒不存,青面黑瞳汝來世,人身人相小馬面鬼,乖乖修行千百世,成那小小家將小青爺,賜名-犬允,汝之怨,吾來肅,汝之願,吾允之,小小的犬允呀,這位家將可是願意收你為養子嗣,好好地,在它的庇護下,成長為那青面小青爺吧!」,中壇小元珠寶大人,繼續唱著:「得先讓你長出個滾圓圓的大眼睛,那才是討喜的模樣呢!好好的睡覺吧~睡個三天,去掉這陽世气,成為家將的嫡長嗣,成為家將的親生子,好好的讀書,好好的習武,好好的在這第十三殿成長,莫入了那輪迴,待你成歲之時,成為一個英俊好男兒,才入那陽世歷練,我便是你的師長,若不是瞧你可愛,元珠寶大人可不隨便成為師長的呢!可不就是汝在那甕裡時,瘪屈的小可憐模樣讓元珠寶大人嘲笑了嗎?竟然記恨到現在哪!小小的元珠寶大人可是一位哪叱伯呢!再跟元珠寶大人計較,我可要拿那虎皮鞭抽打你這乃小娃娃的屁股呢!元珠寶大人可厲害著哪!只要喝下元珠寶大人贈與的茶,你待會可就給元珠寶大人醒過來!!才不需要那三天呢!快點起來陪我玩兒!!給我說說你在那甕裡的瘪屈事,元珠寶大人帶你去報仇啦啦啦!!!!」。
若非這小嬰孩是真心的懺悔,真心的落下那珍貴的淚珠,怎能驚動到,東嶽大帝庇護下的元珠寶大人呢?幾萬世都求不來的福氣,才能為那元珠寶親自解救,又收為弟子呢?
替座下弟子正家氏,是只有東嶽帝允許,為那元珠寶大人親自認可魂魄,才能有的機會,自然,首先得成為五嶽帝允許,為五嶽帝或元珠寶大人收座,才能有的福。
小小的鬼孩,在家將父親的懷裡,嚎嚎大哭著,而元珠寶大人親自賜的面譜,成了那微微金光,環繞它周身,哭黃蠟瘦的魂魄,有了賜譜,未來的面容,隱隱幽幽地現出,待東嶽地輕敲桌案,那法門成了,哭黃蠟瘦的小孩,屍般的面容有了血色,「不出五日,便會豐腴圓潤起來,好好將養著。」,東嶽帝,沉沉的說著,陰紅的赤瞳,注視著家將懷裡的幼孩,親自給出的庇福,祂會親自監看著這孩子的成長,不讓元珠寶大人難過,確實是極難得的性魂,在那汙糟的百萬座山城,一千二百七十七世了,也不過這一個小孩鬼,讓妻子感動,親自出馬去救下。
山城的輪迴,還在繼續,那哥哥鬼,已然出生,東嶽帝親自給的祝福,一個逃離不了生蠱命運的十歲惡毒鬼,生生世世,在三百世的懲罰結束前,都得好好的成為生蠱,生也為蠱蟲啃食,亡也得承受蠱毒入魄魂的撕裂痛,慢慢地,它一出生即為豬人,沒有四肢,沒有眼眸,它的母親,也得在蠱甕裡懷著它,這是東嶽地最深的祝福,妄為神的人,就得是這下場,沒有例外,而這,僅僅是第一殿的刑罰而已呢,它與它的兄弟姊妹父母族親呀,再兩世,這山城便三百世刑罰到期,它們,可得好好的服完十三殿刑罰,才能作為鬼魂死去,多麼漫長的一生,人類要的長壽,便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