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曲
三個結交十五年以上的大學同學。
特:去年此時,我就想去蘭嶼了!
昱:我想去!
中:我也想去!
於是,難得的三人行,在三天之內約成,訂在特與昱生日後一個月的生日行。一個月了,三人還是各忙各的,完全沒有訂計畫,只從一個月前就已經預約客滿的民宿,訂了一間以把握有睡的地方,以及訂了船票......
CD裡面放著陳建年的《大地》,重溫蘭嶼美景。那三天,本島天氣很不好,蘭嶼卻給了我們一個澄清的藍天、深情的大海,還有狂戀的風,應該已經到達颱風等級了,只是站著,就會被吹的東倒西歪。蘭嶼什麼都只有一個,對外的港口在西側的開元港,這裡集中加油站、租機車行、還有島上唯二的7-11,我們把住宿訂在這裡,是很方便。住宿的陳設很簡單,如果要參加行程,到島上與老闆或小幫手說就好了,個人覺得收費還蠻合理的。
蘭嶼的觀光觀察:拼板舟
耳聞蘭嶼人對於觀光客有不友善的態度,對於照相有許多禁忌,關於這一點,也許在觀光帶來的財源之下,蘭嶼達悟人做了很多調整,而在知識的傳播之下,遊客對於文化理解、以及禮貌的程度,都有大大的提昇。
例如以著名的拼板舟為例,在東清村及朗島村的岸上,停泊許多拼板舟。這些拼板舟有的有上全彩,有些留了一些空白,聽島上的人說,上了全彩的拼板舟,即是有按照傳統的程序及儀式做的,拼板舟是達悟族人的財產,尤其是十人大船,一定要舉行下水典禮。雖然前陣子網路發生穿比基尼的女子站在拼板舟旁邊,引起達悟族人的怒氣與抗議的事情,但是在現場,遊客的知識以及水準可以說是比較提高,都會引誡自己及同行友人不要去碰拼板舟。
不要碰!不要碰啊!
雖然聽起來是很好笑,但是感受到台灣遊客對於達悟文化的理解及尊重。
消失中的地下屋以及觀光保護
在去蘭嶼之前,我對於地下屋有著相當大的期待。以前讀論文,相當多研究在研究達悟族的傳統屋,不過,這次是以觀光客度假的心情去的,所以就沒有去翻論文了。原本大家想要找地下屋民宿,但是經過打電話後,發現已經額滿。但是我不知道所謂的地下屋民宿是如何的重現?
在蘭嶼,現在只有野銀及朗島有地下屋部落,朗島的地下屋部落在部落中間坡地上,入口被封著,非住民進不去。野銀就明顯的分為國宅區與傳統部落區,國宅區是在戰後早期國民政府的建設,現在已經又再度改建成為模版屋,這也是蘭嶼目前最常見的家屋形式,尤其是椰油村,特別會感受到現代化改建的聚落風貌。
個人研究住宅變遷,論文的結論是:人會追求住宅環境的改良,而不斷地改建房子。這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但是遇到文化資產保存的時候,就值得探討。文資保存與生態保存有一種共通性,就是稀少性,我們會保護一種物種,會基於其稀少性,以防止滅絕。在這方面,文資保存亦是,越是工法稀少,就越需要保護;這都是出自於因為怕絕種就不再見到的關係。
現代化的住宅是比較適合現代人的生活的,包括地下屋半坐半蹲的室內尺度、注重冬天的保暖性的設計等,已經不適合現代的生活以及氣候。在地下屋,雖然電風扇開最強,但是還是不敵室內開冷氣的涼爽。五月的蘭嶼已經很熱,最後一天在戶外咖啡店,炎熱的天氣,差點熱死在那邊。所以,野銀村雖然二分為現代建築區以及傳統部落區,但是他們在傳統部落區進行導覽及社區營造,現在全區沒有族人的帶領,不得其門而入,更無法隨便進去領域拍照。雖然造成不便,但是在發揚傳統文化及保存聚落景觀的作法上,也許這樣的方法是正確的。
這次一去就透過民宿訂了導覽,而野銀當地也有許多族人在勸誘導覽,應該都是要付費的。這次聽的導覽是巫師家的女兒,對於家中的文物有許多介紹(例如裝石灰的陶甕,可治濃皰);家裡掛著許多山羊的角,做為財富的象徵;四門的主屋是規模最大,一般只有巫師家能擁有,一門是新婚夫妻,一般多為二到三門;主屋前面有三顆石頭,是有名望的老人才能靠躺的。
核廢料存放場的抗爭
在玄關大門的開元港,一邊是歡迎來到蘭嶼,一邊是蘭嶼要放核廢料嗎?形成一大對比。
在南端的核廢料存放場,並沒有太多相關的景色。台電倒是在門口寫了歡迎參觀,以及參觀時間,似乎挑釁著:你看,我們並沒有事!
生態發展的隱憂
因為想看蘭嶼角鴞,所以跟民宿報名夜間觀察。一去,覺得很不妙。
兩團民宿的人,約十幾個人,吵吵鬧鬧的,兩個當地導覽員。他們引導我們到後面宿舍,說這裡住著一隻。導覽員模仿叫聲,很快地,鳥出現了。導覽員用手電筒照貓頭鷹,數次,來來回回。
後來,去潮間帶夜觀。
其實那天一下子就看到了,而且只看一隻,但是我總覺得這是這趟旅程中,最值得隱憂得地方。
- 導覽員模仿貓頭鷹叫聲,以鳥叫聲引發鳥出現,是賞鳥界的禁忌之一。
- 太多人,太吵。
- 用強光照貓頭鷹給遊客拍照,這種行為對於夜行性鳥類是很不好的。
- 這次找到的棲地在住宅宿舍那裡,是表示貓頭鷹住的很近嗎?還是棲地破壞?總覺得蘭嶼建築物太多了,新的民宿一直在蓋,一直大量增加觀光乘載量,這對於未來發展,是個隱憂。
導覽員(對著貓頭鷹說):你辛苦了!可以下班了!
是因為這樣嗎?所以導覽員讓我們馬上看到,馬上拍的過癮,然後,就放過鳥。不過,以鳥的習性,還是會被干擾的。就像我這次沒去的捕飛魚及浮潛,對於自然界的過多干擾,是否是一件值得推廣的事情呢?非常令人深思。
結語
蘭嶼有一種不虛此行的感覺,光是拍照就很美。但是我還是會很擔心,島上民宿一直在蓋,硬體建設一直在做,一直大量增加觀光乘載量,這對於未來發展,是個隱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