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否可以同時是女人也是男人,同時是現在也是過去?
在How to be both這本小說中,Ali Smith為我們講述了這樣一種可能性。
小說分為兩個部分:Camera和Eye
Camera講述了21世紀倫敦,一個16歲,有著男性名字的女孩George。在她的非常嬉皮士的母親去世后,她如何走出悲痛的故事。其中有一段,George的媽媽帶著她和弟弟Henry來到意大利Ferrera,去看媽媽喜歡的一個文藝復興末期的男畫家的壁畫,這位男畫家在藝術史上鮮為人知,他被后人知道,是因為他曾經寫信給Duke要求加薪,而這封信在他去世幾百年后才被發現。這位畫家名叫Francescho,他就是Eye的主角。
Eye講述了Francescho如何女扮男裝學畫,但這一部分寫的很不同的是Francescho“穿越”到了21世紀的倫敦,她以一種上帝視角觀察George的行動,而她一開始把George誤認為男孩子。觀察George的部分和她的回憶穿插在一起,頗有些意識流的意思。
於是這兩個故事就銜接上了,George和她媽媽以為Francescho是男性﹔Francescho第一眼看到George也以為她是男孩子。George是女孩子卻有著男性的名字,Francescho是女孩子,但不得不男扮女裝,為自己起一個男性名字。
小說中出現頻率很高的一個詞是twist。不僅僅Camera和Eye這兩個故事擰在一起,過去和現在的界限也變得模糊,男性女性也交錯在一起。這種時間的雙重性(過去現在),身份的雙重性(女扮男裝)似乎表現出一種打破二元對立和絕對唯一的野心。Camera中Goerge的母親對Goerge說:Do things just go away? Do things that happened not exist, or stop existing, just because we can't see them happening in front of us? 歷史,過去的時間並非消失的無隱無蹤,她像“靈魂”(Francescho)一樣“穿越”到現在,過去和現在交錯在一起,或者正是像DNA的螺旋狀一樣(Camera中George和她的好友H試圖把生物名詞,DNA編入歌中方便背誦記憶),不同的歷史,時間,性別,身份,地域twist在一起,讓我們成為我們。
另一本對“how to be both”的嘗試的小說是Jeanette Winterson去年出版的,對瑪麗雪萊的名著《科學怪人》改寫的小說《Frankissstein》。其中女主自我認知是男性,並做了部分手術(下面沒有做),但性取向是喜歡男性。這個設定是物理性的“Be Both”了。而故事也是19世紀瑪麗雪萊的故事和21世紀倫敦女主的故事互相映照,最后twist在一起,而且真實的歷史(瑪麗雪萊)和虛構(Frankissstein中的女主角,以及科學怪人中的“怪人”)也打破虛構與真實的模糊的邊界,twist在一起。另外Eye部分講述Francescho的故事的時候,有些部分讓我想到電影《燃燒女子的肖像》。
另外Eye部分講述Francescho的故事的時候,有些部分讓我想到電影《燃燒女子的肖像》。
比如Francescho在妓院中給名妓畫像的那一幕:
I moved a candle, and another.
You're looking at me so, she said.
I'm thinking the word pretty, I said.
Well, I'm thinking the same word about you, she said, and believe me, it's not my job to have such thoughts. Though it's often my job to pretend that I do.
And the word beautiful, I said. But with the word terribly.
She laughed a little laugh down into her collarbone.
看與被看的對等,女性的凝視,在這裡表現出來。
Overall,how to be both是非常Ali Smith的一本書,意識流,碎片地描寫,簡潔詩意的語言,充滿witty的文字游戲和reference,是一本令人愉悅,又讓人思考,又充滿野心的作品。
Ali Smith, How to be both
Hamish Hamilton, 2014